没事啦,她也是和你差不多的年纪,又是高三,压力大,我见得多了,发泄情绪,只要不特别过分就没事,就当帮她减压好了。”
我听得这个近乎于安慰自己的话,呐呐不出声站了半天。老板娘扣扣桌面,“想什么呢,还不快干活。”
我被她一惊,回过神来,赶紧埋头干活。
日子一天天波澜不惊的过着,自从上回任兆欣撂下那句话之后,我的日子颇不好过起来。每天到晚餐时段,就会习惯性的焦虑,不知道那个满脑袋都是诡计的任兆欣又会怎么对付自己。老板娘是只要大家给饭钱,不打架生事,她才不会管他们怎么吵嘴斗气呢。
我觉得自己有点冤枉,自己明明是十分的小心服侍着这些每天斗争在题海里的寒窗学子,还是不停的被人埋怨,捞不着好处不说,不受气就觉得今天运气好了。这些都是那个叫任兆欣的人留给我的阴影,又不好随便和人说,只好盼着学校放假,也好松口气。
可是,当学校放假时,我的工作也要暂停一段日子。老板夫妻俩要回老家过年,小店关停几天,我就没了吃饭的地方了。这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需要一个既能吃饱肚子又能有个安稳住宿的地方。
在一个地方呆时间长了,不用多动脑子就能弄清楚地形街道,我算不上路盲,也算有点小聪明,经过两天努力,又给自己又找了份可以喂饱肚子、不用露宿街头的单位,一家规模一般的饭店,锦丰饭店,不但工作环境比那小吃店好,食宿也比那边上个一个层次。
我开心地拿了自己的行李,住进锦丰提供的员工宿舍,一个旧小区,里面有几套房子被租下来,专门给员工住。男员工比女员工少,男的住了门对门的一套大户型,女的住另外两套小户,还是不够,天台也起出了几间单间。没几个人愿意住天台这种地方,夏天热得不行,像这样的大冬天,只要一推门,屋子里好不容易保存的那一点热气也就被寒风吹没了。卫生间单独砌出来的,在旁边,大冬天的起个夜,还要穿的厚实一点才不会被冻感冒。这里的好处是,不用和别人挤一间,其中有我的一间,这个很合心意。
我这个人,冬天怕冷,夏天怕热。晚上总要把棉袄大衣都压在被子上,再抱一个暖水袋,这样才不至于在半夜里冻醒过来。可暖水袋到早上就变成零度的冰水一样,搂在怀里也是怪异,后来只好放在脚附近。心里想着要去买个电热毯什么的晚上保暖,不然我真不能确定会不会半夜寒流来了,自己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往生极乐去了,人间虽苦,可我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忙过了年,人家该回家的都回家了。我才和大家混了几天,还没完全熟悉过来,就剩下没几人了。下面房间里有电视,我不愿意去看,蜷着腿坐在床上,抱着暖水袋,透过窗户看天边的一颗星,能在灯光明亮的城市里看见星星也是很少见的,陈正希心里很满足。
门被人敲响,发出闷闷的声音,我起来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女孩子,林泉,和我在同一层工作。她家人都在这边,也没回去过年,但这个时候过来还是有点意外的。
林泉站在门口,问:“会打扰你么?”
我摇头,“进来吧。”我是怕门再多开一些时间,回头一夜都捂不热了。
林泉走进来,四处看看,笑说:“嗯,我看我也换个这样的单间住着,虽然小,胜在清净。”林泉比我早一年进锦丰,年岁比我大,对我也多有照顾。
我看着仅能转过身来的巴掌大的地方,微微一笑:“地方太小,只能让你坐床上了。”自己把床底下的一只塑料小凳子拿出来,靠着窗边坐下来,暖水袋搁腿上,双手放在上面。
林泉垂下视线,看着我,手在我面前一摊,“哎,你会打牌么?”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摆弄出一幅扑克牌来,新的,连外面的一层塑料膜都还没拆。
我看看牌盒,又抬头看林泉,“打什么?”
“嗯,你会什么?”
“两个人能打什么?”
林泉一笑,“可以赌钱啊,比大小就好了。”
我敛去眼里多余的情绪,“好啊。”拿过牌,拆封、洗牌。拉过一份杂志放在床上当做桌面,发两份,每份两张,“比大小吧,多大的赌注?”
可能是林泉被我洗牌、发牌的动作吓到了,犹豫着问:“喂,真的要赌啊?”
“嗯?不是你说的么?”
“不要了,还是来玩关牌好了,赌钱,我从来没有做过那种事。”
我没想过赌钱,也不想打牌,只是想打发自己,让脑袋暂时放空一下,这样才不会很想家。
除夕那夜的烟火照亮整个j市上空,把自己包裹在被子里,用纸团塞住耳朵,拿被子蒙住了头,鞭炮声还是往使劲耳朵里钻,害的我哭了大半夜。
今天有人来找自己玩儿,未尝不是好事。
在打牌这方面,讲究的事谁的脑筋转的快,算对手的牌面,林泉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不管牌面怎么样,我只要保证让手里的牌先走完就好。拿打牌来讲,虽然不是特别在行,但林泉的水平,完全不是我的对手。
输多了就不好玩了。
我一点没有想到要放水,让对手赢一次的意思,直到林泉唉声叹气地说脸上的纸条遮住眼睛看不清牌面了,我才有所查觉,看着对面坐在床上一额头花花绿绿纸条的女子,笑出来,“我不是故意的。”林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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