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这位英豪如何可悲可叹,他已经死了。不论那些想要得到鱼肠剑的人有多么可惜可哀,鱼肠剑终究不是他们的。“先人送我鱼肠剑,后辈感激不尽!”萧尧恭敬的对着断碑说道。时已过午,天气最为炎热,虽然还没到夏日,午时的烈阳也灼得人生疼。
庙宇还是那般破败,枯草还是那般的秋凉,烈阳酷晒在枯草上,更显低迷。枯草开道,给萧尧让出了一条草间小径,曲折蜿蜒间萧尧回到了七星涧。飞瀑白龙轰鸣不断,萧尧感到身上的汗液蒸发了些许,更感到一股清冽的凉意扑面而来。
用清爽的潭水再次凉爽了身体,顺着来时的路赶回了瀚星楼。炙灸伤血伤身,施过一次后要好好休息,故而子不语让萧尧下午不用去知秋山了,所以萧尧才会显得不紧不慢,反正下午他有的是时间。到了居所,老远就看到司徒青舟倚靠在阴凉处,等着萧尧回来。
“你去哪了?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司徒青舟问道,“去后方的山上看看,不想却忘了时间,抱歉!”萧尧满怀歉意地说道,司徒青舟无奈的摇了摇头,挥了挥手:“算了算了,走吧!”……膳堂里人已经很少了,显然已经过了用膳的时间,但好在瀚星楼是极其正规的学院,供食不断,不用担心没有东西吃。叫膳堂里的人随意做了些菜,二人便坐定了下来,萧尧特地吩咐他们要做些补血的菜,司徒青舟虽然感到奇怪,却也没说什么。
和司徒青舟闲聊着,用膳时间匆匆的就过去了,由于下午教习叫司徒青舟去,要教授他一些东西,所以萧尧一个人回到了顺字箴言。萧尧已经很久没有看太仓碣了,太仓碣包揽了很多的东西,他想看看其中有没有那位南山云和这把鱼肠短剑的相关记载。一页千行,太仓碣记载了许多修行法门,也有许多大大小小门派的历史,甚至连上古一些古国的事情也多少有点篇幅,可是翻来覆去就是没有关于南山云和鱼肠剑的记载。
从断碑上的文字可以看出来这个南山云的不凡,铸千剑,声势之浩大,上古的帝王有些也不及他的气势。照道理来说如此一个具有气势的英豪,不应该没有留下一点的记载啊?如果说是迫于某种压力,世间没有记载下这段历史,太仓碣不会啊!太仓碣的作者是古大主司,是天谕神殿的第一位大主司,以他的威名,有什么样的压力能让这么一个伟人提笔难书,不记载下这样一个英豪的历史呢?
萧尧不信,所以他要看看顺字箴言里有没有相关的记载,顺字箴言藏书之广,萧尧对此也是抱以希望的。
顺着书架上的标注,萧尧来到了存放着历史这一类书籍的书架前,“《太史辞》、《天地论》、《九州赤典》……”,不一会儿,一摞书就被萧尧从书架上挑了出来,从上古历史到天地演化,从宗派不传密典到被人封存起来的野史札记,只要萧尧觉得和这件事搭边的书都被找了出来。
被奉为至宝,当做教课书的正史没有一点关于南山云的记载。号称万象具备,被世间极为推崇的书也没有记载半点南山云的绰约风姿。在世间凝聚力数一数二的大门派的密典同样没有南山云的丝毫传说……当萧尧快要放弃时,正当他以为那断碑只是普通的枯坟,鱼肠剑只是一个玩笑,南山云只是一个自命不凡的狂徒时,在一本被人们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谈的野史札记里出现了一句话:千剑划九州,世人不可见,唯南公也。
一句话就像一把钥匙,萧尧被困惑住的心锁被打开了,但是往后翻了几页,关于千剑却戛然而止,这句话出现的太突兀了!
书一本一本的被萧尧翻完,却再没有半个字眼是有关于千剑的。萧尧觉得很沮丧,他从小就这样,想要知道的事,他就会用心的去弄清楚,一旦无法明白这件事,他就会无比的沮丧。
日薄西山,银星挂川,这么多的书,萧尧是一页一页的翻过去,看过去,不知不觉间,已是夜间。萧尧并不感觉到饥饿,他捧着那本写着那句话的书,发着呆。鱼肠剑被放在一旁,没有泥沙的覆盖,鱼肠剑显露出他的一抹凌厉,剑鞘上是类似于鱼鳞一样的花纹,那花纹是一只不知名的异兽的一部分,这只异兽就静静地趴在剑鞘上,在星光的映射下透出斑驳不定的光点。
恍然间,萧尧的思绪飘入了鱼肠剑内,经过东来紫气的洗礼,元气运输的速度有了微弱的加速,可是数量还是那么的稀少。稀疏的元气灌注进了鱼肠剑,鱼肠剑在肉眼看不到的震动着,那是回应。
一个男人,左手倒持着一把长剑,把全身都压在了上面,因为他受了伤,会死的的伤。整洁的冠发上点缀着点点血迹,原本就很旧的长袍上也破了几道口子,显得很破旧,剑口如蚯蚓般依附在他的身上,一丝丝粘稠的血还在往外挤。脚下是尸体,无数的尸体,每一具尸体上都有一把剑,一把残缺不全,连剑锋都被磨平了的残剑,这些尸体是他的反对者,是他的魔!
他铸千剑只为世人,但世人却认为他狂妄,认为他是玷污了铸千剑划九州的那位一国之主!他们都是他的魔!既然是魔,那就不必顺从他们,他就把他们都杀了,用他铸造的剑,和他所爱护所帮助却又不信任他的魔拼了!即使断剑,即使无锋,即使残缺,即使不全……他把反对他的魔杀了!
他是对的,那些反对他的人也是对的,所以他没有杀他们,他杀得是自己,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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