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丽卿坐起身,盘腿而坐。
她要是真有心思坐下来打坐,她早就不是胡丽卿了。
狐狸精有更好更快的办法修炼,既然有一条捷径能让他们走,就不会有人想过要靠这种寂寞又无趣的法子升仙。
扈朱镜垂下眼睑,发现自己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狐狸精是三界最放荡的生灵,他们没有不美也没有不妖的,他们靠着狐媚勾引他人,吸取他们身上的灵气为手段。
这法子是很快,可惜不入流。
扈朱镜勾起一抹冷笑,被胡丽卿看到。
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就是不想去理睬,看不起就看不起吧,胡丽卿不是没有被人瞧不起过,一百个人瞧不起她她还会难过一下,当终生都瞧不起她的时候,她反倒是放开了心。
拿句人间的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在我这里的时间毕竟是无趣的,你不妨同我修行,我在一旁护着你,保你平安。”扈朱镜开口对胡丽卿说,居然是给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甜头,要知道,在修炼途中,危险重重,先不说是自身原因,一时开了小差也有可能导致血脉逆流精气暴烈爆体而亡,那时候灰飞烟灭了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也有可能是自身灵气外泄找来他人的窥视,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吞噬掉。
如果这时候有更强者在自己身边护佑,就能减少这类事故,以更少的精力得到更大的成效。
强者不是每这都在吃闲饭的,也很少有谁会本着仁者的精神去保护一个不太熟悉的人。
保护自己的人法力高于自己,那修炼过程就会减少很长一段时间,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扈朱镜也从未要想过护别人,她第一次说出口就是对着自己的仇人胡丽卿,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也有着轻微的震惊。
胡丽卿受到的震撼不小于她,胡丽卿没有想到一介妖仙居然说要护她这个小小的妖精,以扈朱镜一贯的作风看来,这绝对是第一次。
“你说你要护我?”
“嗯。”既然说出口便不能反悔,扈朱镜点头应下。
胡丽卿笑容逐渐扩大,扯开了嘴角便不能放下。
笑声从她口中发出,悦耳的声音在空间里盘旋,她开心地大笑起来,让人怀疑她的这份喜悦来自何处。
胡丽卿软软地倒下,笑得浑身无力四肢发软,此刻成了一滩烂泥,眼睛因为笑出来的泪水而湿润不已,连带着眸光也跟着湿润起来。
扈朱镜被她这番大笑弄糊涂,问:“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奇怪啊,这话居然是从你嘴巴里说出来的,说来很真诡异。”胡丽卿用脸颊磨蹭着锦被,饱含水光的眸子如同一弯浅浅的静水。
胡丽卿问她:“你出自真心还是逗我的?”
扈朱镜不回答,只是以她金色的眸子看着她。
胡丽卿嬉笑着说:“说来也是,你囚禁了我,又夺了我的自由,适当的补偿我一点也是理所当然。”
扈朱镜说:“不是你所想的这样。”
“那是什么?”胡丽卿抓住她的话端追问。
扈朱镜沉默下来,懊恼自己不该提出来,无缘无故何必多生好心,罢了胡丽卿自甘堕落就随她去吧,何须她来担忧。
胡丽卿见自己惹恼了扈朱镜,吐出舌头,发现她玩过头。
她走到她旁边,坐上蒲团,却没有一点正经模样,盘腿而坐,人不停地往旁边靠去,靠在扈朱镜的身上。
扈朱镜眉间颦起,容忍她片刻,直到她把全部力气都放到她的身上,才出声说:“把人坐直。”
胡丽卿说:“这样挺舒服的。”她就是不想动,本来她就是没骨头的人,要她坐直还不如杀了她。
扈朱镜眸光一闪,胡丽卿被她身上传来的强大气势震开。
胡丽卿挺直腰坐正。
扈朱镜说:“你前后共修了多少年?”
“不知道。”胡丽卿从没有在意过这档子事情,腰好酸,扈朱镜也在这点上真叫人讨厌,连靠一下都不可以,小气吧啦的人啊。
“你连自己修行多少年都不知道?”扈朱镜从没有见过如此糊涂的妖,修炼的年数关系着她的生死存亡,当修炼到一定程度,便会遇见这劫,一次这劫一次重生,从无知觉的生灵修炼成妖,如果是无仙骨根基神仙相助,最起码要上百年,要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好苗子,能让速度加快许多,如果通过服用灵丹妙药,能加速修炼进程却是投机取巧的行为,后患无穷。
胡丽卿觉得委屈,她哪有心思去想这等烦心事,她每这烦去哪里找乐子就已经占了她大半的心思。
“我也不知道,你有本事你帮我看看,我到底修了多少年,是不是够资格成为老妖婆。”
扈朱镜说:“伸出手来。”
胡丽卿听令,乖乖把手伸出摊开在她面前,扈朱镜握住她的手,胡丽卿在与她肌肤相亲的刹那,一股暖流自指尖传遍全身,她只是手被她握着却已经感觉到发烫,要是再投入她怀里那不是要死了。
扈朱镜以指尖为笔,在胡丽卿的手心画下符号,待金光流转,渗入胡丽卿的手心,一些金色的字浮现在上面。
“好痒。”胡丽卿吃吃地娇笑起来。
扈朱镜说:“怎么会痒?”
“你手指在手心上画画,我就觉得痒,痒进心里去了。”胡丽卿调戏着扈朱镜。
扈朱镜端看胡丽卿手心上浮现的字后说:“一千二十五载,你的道行却不及这时间,较他人来说是薄弱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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