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孙家的血地,我离不开这里。我不能让永春一人长眠在此。”只见佩珍转过了头。泪水却已扑簌簌的掉了下来。金花心中一紧,鼻子里就冲进一股酸楚。她眼里蓄满了泪,轻抽了口气,语气不稳地说:“嫂子,自从大哥死后,我一直提心吊胆。我一定要找出杀害大哥的凶手,为他报仇雪耻!”
春桑见这姑嫂二人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不由心中一软,他知道金花与永春自小相依为命,情同手足。但凶手至今未擒,佩珍母女依然吉凶难测。为今之计,只有听从族长,搬迁进村方为上策。他沉吟片刻道:“嫂子,你就听我相劝,赶紧搬迁进村吧。这几天就暂且先住到我家去。只要将小凤扶养成人,保住秘方,你就对得起永春在天之灵了。”提起永春,佩珍便哭得更伤心了,“我不能对不起永春,我一定要在这里为他守孝三年。”
元吉见她如此贞烈,心头油然升起一股敬慕之情。只见他长叹一声,无奈道:“既然嫂子决心已定,哪我们也不好勉强了。”他忽然想道,算来三年孝期将满,也便逐了她的心愿。“他心念一动道:”等会让小凤把我家那条猎狗牵来看家。“他直起身来,转身欲走。临行时,他深深地注视了佩珍好一阵子,有一种激情在他心头涌动,只是此时此刻,难以启齿。
再说碧如拉着小凤朝山上一阵狂奔,很快便隐没在一片树林之中,他们突然驻足在一棵大树下。小凤抬首仰望,见树上树叶茂密,亭亭如盖,树上结满了杨梅。此时是夏至时节,已是满山杨梅红了的季节。杨梅色泽艳丽,甜酸可口。酒浸杨梅还是一味专止腹泻痢疾的中药。本地杨梅品种繁多,但数甜糁杨梅最好吃。
碧如凭着神力,小凤仗着轻功,轻灵神速便上了树巅。他们各自拣了一个树杈,坐在上面,安稳地开始采摘。微风吹过树梢,偶尔有些熟透的杨梅随之落下。
“可惜啊。“只听碧如长叹一声。
“可惜什么?“小凤惊异地看着他。
“刚才那些落地的杨梅才是最甜最好吃的。”
“哪等会我们下去拣了不照样可以吃。”
“这你就不懂了,落地的杨梅是最脏最龌龊的,昨晚刚下过雨,地上的泥土太烂了。”碧如采了一会,见衣袋已鼓,忽然心念一动道:“我忘了带竹箩了,我得赶紧回去拿。”说完,刚想下树,忽听小凤尖叫一声:“蛇,蛇……我怕!”
碧如猛然回首,果见一条竹杆粗的青蛇缠在离小凤仅尺远的树枝上,但见它昂起了头渐渐朝小凤身边游去。碧如见是青蛇,惧意顿消。只见他不慌不忙折了身旁一根树枝,然后穿过树丛朝青蛇打将过去。那蛇好似条蛇精,见他来势凶猛,便迅速溜之大吉。小凤见碧如驱走了青蛇,激动不已,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竟自抱住碧如在树上狂欢,谁料猝不及防,一个站稳不住,跄踉一下便跌下树来。碧如暗叫不好,身在半空便已然运功,只待着地时站定,以免跌伤。那知双足所触处刚好是个树桩,立足不稳,仰天一跤。撑着坐起身来时,手感冰冷,吓了一跳,回首一看,原来又是刚才那条青蛇。小凤生性最怕毒蛇,这时已吓得闭上了双眼。碧如却不慌不忙,推开小凤,然后运起内劲,双手疾住青蛇七寸抓去,他本想运力将其掐死,但脑中忽地想起人们常说青蛇是好人这句话。于是闭上眼,用力将蛇抛了出去。那蛇好似有灵性,突然昂首朝他拜了几下,然后钻入树丛消失不见了。
小凤受了刚才惊吓,半晌未缓过神来。碧如见她坐在一块岩石上微微颤抖,以为她吓呆了,不由分说的,便用力闪了她一记耳光。谁知小凤直起身便同他对打起来;“你打我,谁叫你打我?我跟你拼了!”
于是,两人拳来脚往在树底下纠缠起来。碧如虽力大招沉,但处处让着她,只好借着树杆左躲右闪,尽量使自己不伤着对方。
过了一阵,突然传来几声犬吠之声。碧如乘机跳出圈外,朝山下一瞧,原来元吉叔牵着爱犬“阿旺”上山来了。小凤也止手驻足观望,果见他提着几只篓子朝山上赶来。
“你们这两个小鬼,采杨梅怎么能忘了带篓筐呢?真是年少无知啊!”
碧如抿嘴一笑,取过竹篓便翻身上树。小凤见元吉说话时露出略带得意的神色,便将眉一挑,嗍着嘴说:“谁说我是年少无知?我说人老了才没用呢。不信我们比赛一下谁采得快,采得多。”
元吉为了激将他俩,故意跟她较上劲:“好!比就比,难道我会输给你们。”
于是,三人各自上树寻找合适位置开始采摘。三人各施其能;碧如凭着臂力,小凤凭着灵巧,元吉则仗着成熟老练。
昨晚刚下过一场阵雨,树叶上还沾着水珠,在阳光照射下灿灿生光。眺望青山翠谷一尘不染,满山野花,含珠带露,娇艳欲滴,山峰凹处泻下几条匹似的白色瀑布,飞珠溅玉,景色迷人。
小凤为人机灵,见碧如采满下树倒杨梅之际,便乘隙用树钩吊着竹篓,让其顺手倒进树下的大筐中,这样便少了一份上树下树的功夫,元吉见两人都已采满一篓,再看看自己却只有大半篓筐,心下一急,他刚想起身挪个地方,忽听咔嚓一声,他足下一根臂粗的树枝硬是被他踩断了。他年岁已高,又无功夫,只听啊哟一声,身子摇晃了几下,竟跌下树来。
碧如正在树下,听得声响,情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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