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色的高中生顿时作鸟兽散,剩下邹团被林周言揪着给扔到了旁边的机动三轮车上。
邹团嗷了一声,脸色顿时憋得通红,抱着左臂哼哼哼唧唧,眼眶中的泪水还打着转儿。
“姐、姐姐,救我,不然我会被他打死的,呜呜呜。”说着说着就当着大庭广众的面涕泗横流,朝着她伸出手,嘴里还在不停嚷嚷。
“林周言咒你全家,你凭……凭什么修这里的路,凭什么管每家每户要那么多钱,吃人肉包子的黑心人,有本事你真的打死我啊!!”
他如同撒泼的孩子,坐在车上蹬着两条细腿,哭肿的眼睛还没睁开一条缝,脸上就重重挨了一巴掌,被打得晕头转向,紧接着听着胳膊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脱臼的手臂被接了回去。
“闹啊,继续给我闹,老子再给你拧脱臼。”他沉着脸。
邹团小声嘀咕,“都说了多少次了。”
话落就被林周言踢了一脚小腿肚子,随即咔嚓一声,胳膊再次脱臼了,邹团叫得鬼哭狼嚎。
林周言沉默了几秒,问:“周嘉说你什么了?”
邹团嘀咕,“骂我全家是穷逼。”
“这说的不是实话?”
“我…你……”邹团瞪他。
“这点儿破事算什么几把,既然生气了还回去就行。”他抽出那根拿了半晌没点着的烟,放嘴里点上,顿时烟雾缭绕,“但得有本事,损招就别想着用了,那几个小狗腿子做不了朋友。”
邹团不说话了,静了好一会儿。
林周言抖了抖烟灰,“下次别做蠢事。”
人是聪明的,就是爱跟风,一群人跟着做傻事,还被人当枪使。
“修路的事儿我会解决好。”
邹团嗯嗯点头,逃也似地跑了。
至于周嘉那边,天生不是少爷的命却偏偏有一颗想当少爷的心,做过的傻逼事情不少,这次闹得出人命,恐怕周嘉在这里面画蛇添足不少,他也懒得去管周嘉那点儿事,大致了解事情就行。
林周言电话联系医院那边情况到底如何,医院那边直接告知大舅子是因为突发心脏病而死亡,直接准备后事。
他向程抒招手,“直接把周嘉送回去吧,我这里收不了他,顺便也把周嘉大舅子死亡的消息提一嘴 ,他们家知道该怎么办。”
交代完该办的事情,他伸了个懒腰,斜阳温糯挂在他背后,风一吹过时,他顿了下,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
寒露又尴又尬,邹团那小子人早跑了,自己到头来没帮上一点儿忙,她也不想错过这么这和林周言谈话的机会。
她上前直接拦住他的去路,“想找你谈一些事。”
林周言微微昂首,仰天看向天际颜色的变化,烦了,“你找我谈的事儿我管不了,房子你也住不了。”
“那门前的路呢,你不商量就挖了别人家的路?”
“能联系上?”
“不能找吗?”
林周言插口袋的动作一停,抬头看她,“找个蛋。”
寒露敛眸,一语不发。
林周言冷笑了一声,转身消失在昏黄的景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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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露再次折回老家时,她的行李被人放在屋外,门上挂着一把冰冷的铁锁,她用自己的钥匙试了一下,门打不开。
她没办法,只好将行李暂时寄存在邹姨家,邹姨挽留她在家住一宿,她婉言拒绝,电话联系闺蜜,不料闺蜜电话不在服务区。
她捏着手机,低头在门前数着数走过来走过去,四百米处就是林周言的家,她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寒露,我真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林家湾了。”送完周嘉回来 ,程抒随意坐在一块水泥地上。
他摸着下巴新长出的胡茬,“晚上一起吃个饭怎样,你这文化人不会嫌弃我们这一身臭汗的挖掘工吧?”
寒露懒得与他争辩,程抒从初中以来就是这幅没德行的样子,总是想方设法损她。
“不去。”
“周哥也在,你这回来不就是为了和他旧情……”
“可闭嘴吧你。”
程抒大笑,“我又没说错什么话,就吱个声去还是不去呗。”
寒露缄默了几秒,答应了去。
结果程抒直接将她带去了林家,寒露这才知道今天是程抒生日,程抒图个方便,就和林周言直接商量在林家一起聚个会,打打牌。
一票人见程抒回来带了女孩,长得还挺清秀,一下炸开了锅。其中也有好几个都是曾经的初中同学,认出来寒露,一个个都噤若寒蝉,屁都不敢放,眼珠子倒是溜得很,在林周言和寒露之间飘来飘去。
林周言和寒露的那点儿事,一个学校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别介,这是我一个初中同学,刚回来。”程抒故意挪出来一个位置,恰好旁边就是林周言,正在玩着开心消消乐,打到了三百多关。
程抒见林周言没什么反应,咳嗽了一声,开始和寒露聊起来。
“妞儿,你从哪儿回来的呢?”
“这么喊真恶心。”
程抒被噎到,重复一次,“打哪儿回来的?”
“历城。”
“待几天?”
“不确定。”
“那啥……你爸还好吗?”
“在东渡口学理发。”
程抒一下子不说话了,东渡口是什么地方,榕城里专门关押罪犯的地方。
两个人不说话,气氛一下子静下来,寒露将目光放在林周言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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