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的警车鸣笛声从耳边呼啸而过,向着附近的一所小学驶去,最后警车停留在一所小学门口,红蓝色的灯光在夜晚闪着光芒,吸引人群渐渐靠拢。
孙建国作为林家湾的村委,听到声音立刻变了脸色,扯了一件棉大衣套身上,钳住林周言的胳膊就往外走,连拉带拽将人带到小学门口,林周言反抗了好几次也没法儿挣脱,孙建国将他箍得极紧。
几个警员将校门口用黄线封锁,面容严肃地在门口守着,阻止那些伸长了脑袋想要打听消息的群众。
孙建国气喘吁吁地赶到,摸着脑门的汗,“警察大人,出什么事儿了。”
那警员比孙建国高出一个头,斜乜了他一眼,“有人举报学校里有老师猥亵学生,并带有管制刀具。”
林周言听得心里咯噔一下,眉间拢成一道道山川。
孙建国倒抽了口凉气,“为人师表丧尽天良!”
一句话说得义正言辞,十分慷慨激昂,可转眼看到被警察压着的人,孙建国和林周言两人都愣住了,一个以为是好人的好人其实是个好猥亵儿童的变态。
“青叔?”林周言声音很轻,难以置信。
寒青红着眼,声音嘶哑:“不是我!不是我!警察你们冤枉我了,我是无辜的,不行你们可以调取学校的监控看。”
寒青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余光瞥见好几个孩子披着大人的衣服走出来,脸上或多或少有淤青,手腕上的勒痕发紫。
他眸光中闪了闪,落下几滴泪,嘴上喃喃:“幸好没事儿、没事儿。”
“有脸说呢,真有脸说你无辜,你听这几个孩子怎么说。”
几个孩子都将近十岁,泫然欲泣,抽抽噎噎地讲:“他脱我衣服,还让我给他脱裤子,不听话就打,呜呜呜。”
寒青脸上残余的一丝安慰消失殆尽,眼神空茫茫地望着几个孩子,表情怪异,既想哭又想笑,最后嘴里只吐出一句:“是吗?”
他没多说什么,眼神却锁定在孙建国脸上,隔着几米的距离,若有所思地看着孙建国。孙建国视若无睹,脸上却是布满冰霜。
林周言一把拉住一个警员,“你们是不是搞错了,青叔不是这样的人,我跟你们去一趟警局。”
警员耸肩,“想来就来呗。”
孙建国也立马跟着附和,“我也一起去,我愿意相信寒青是无辜的。”
警员挺无奈,挥挥手:“上车上车,都回去了,大家也都散了。”
一路回到警局,天气也像阴沉的心情,不一会儿暴雨袭城,淅淅沥沥的雨水洗刷整个城市,阳台上的多肉被冷风摧残得掉下楼,啪叽一声碎掉,雨水顺着窗户缝隙挤入室内,染上丝丝热气。
孙建国先一步比林周言进去与寒青谈话,寒青端正地坐在对面,双手带着镣铐举起电话,笑:“建国,你还爱他的,不是吗?”
……
彼时的另一端,一辆救护车在高速公路上急速行驶,车内的女孩握紧了躺在担架上女人的手,哽咽着安慰,“妈,不会有事的。我在这儿呢,你不一定不会出事儿的。”
寒露接到的那通电话是医院里打来的病危通知电话,医生语气很淡,简明扼要地解释母亲肾衰竭越来越严重,除非调到江城最好的医院能有一线救治的希望外,就是等死。
她年纪小,哪里能经得起医生这般说,匆匆忙忙赶回家,母亲已经上了救护车,她什么都来不及收拾,屋里的门就那场敞开着,风刮得外面的衣服翻飞,她离着榕城越来越远,也离着那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母亲身上插满了管子,脸色苍白如纸,颤颤巍巍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摸着她的脑袋,仿佛下一秒就要离她而去
寒露吓坏了,情绪有些激动,握紧了护士的手,语无伦次:“求求你救救我妈,求求了,我妈还那么年轻,她这辈子还没能享福,不能走的。”
她可能是太吵了,坐在车里的人神情有些不耐烦,一把扯了盖住半张脸的口罩,脱了白大褂在靠在旁边悠闲地喝茶。
“吵什么吵,人又没死,怎么就一直叽叽喳喳。”
寒露霎地不知所措,这群人不像是医生护士,说话语气挺冲,脾气暴得不得了。
那群人商量:“太吵了,反正咱们是秘密送走她的,死的活的应该没问题吧,那人没和我们说这些。”
“废话!人死了还怎么拿到钱,是不是傻逼,弄晕了给送到地儿就行了。”
“可是……这么还在等……”
寒露听着他们有些焦虑地在商讨钱的事情,背后不知何时被人戳了一针,顿时两眼发蒙,身体一软就倒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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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建国装傻充愣,“说什么胡话呢,老寒。”
寒青用手铐敲了敲桌面,发出一点儿声响,用嘴示意,“一切的始末你都知道,不是吗?”
“我不知道。”
“我劝你回头是岸,这样没什么意思,我会找律师替我打官司。”
孙建国怪异地看向他,提问:“你觉得真相重要?还是你的妻女重要?你是怀才不遇,被发配到这么个小地方当老师,每天领着一点儿微薄的薪资去支持你的家庭,其实这没什么,可是你老婆没钱治病,你也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不是吗?还有你女儿,以后就是孤家寡人了,多可怜。”
孙建国一字一句地说,满意地望着面前人神情的变化,仿佛打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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