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各家小姐只恨不得把人都钻桌子底下,尽可能的削减存在感。
皇后往下瞄了一圈,不出意外穆青霜已经成功离席,捎带着谢慎行也跑得干干净净。
“这都是怎么了?皇后你怎么弄的,怎么都不说话了?”即便是有皇上的特许,皇后就在一边戳着,美人再怎么受宠也只能乖乖的等在下面,皇上手里没搂着个温香软玉,一时之间还觉得挺不习惯的,下面又没人凑趣儿说话,便越发觉得难受了起来。
“朕就说皇后你实在是太不知趣了,烟火总还要一会儿才能放,现在干坐着有什么意思?”
皇后生生咽下一口老血,冲皇上笑得温婉贤淑。
“各位小姐不常入宫,皇上这么突然一来,自当有些拘束。”
她总不能直接问皇上你想怎么才叫知趣?
她都能想象,皇上绝对会直接顺着杆子往下爬说上一句那就上歌舞啊!宫中的看腻了你们这些闺阁小姐们都是身负绝艺的都来上啊!
这日子还要不要人好好过了。
“不过皇上这么一说,臣妾倒是想起来,前些天青扇说宫中梨园新出了一道云袖软烟舞,煞是好看,正巧众位小姐也在,不若一同品评一番?臣妾也好聆听皇上高见。”
与其让这些闺阁小姐们献舞,过后她又得安抚那一群恨不得把金銮殿拆了嚼巴嚼巴生吞入腹的老臣们,她还不如先让舞姬过来转开皇上视线。
左不过又是新出来一位美人爬上皇上龙床,这事儿还少么?
皇上几乎是拍着桌子喊赶紧的。
皇后不着痕迹的看了青扇一眼,后者心领神会的赶紧去知会准备烟火的小太监们快一点。
歌舞一两个是娱宾,多了那就说不过去了。
来的又不是纯爷们,姑娘们谁想围观这些个露胳膊露腿的靡靡之音?
有一个随时随地都要喊人取乐的皇上,歌姬舞娘来的是一贯的快,乐师轻车熟路的找好位置,甚至还有小太监不怕死的爬去了房梁上往下一把一把的撒花瓣。
皇后抽空瞄了一眼皇上,后者干脆看的连眼睛都没眨上一下。
为首的舞姬一身白色莲花薄纱轻衫,一把水袖舞得几欲飞仙,身娇腰柔不说,转圈还转得飞快,偏生还取了鲛纱覆面,差点没把皇上的魂儿给勾了去。
难得有个关注点,一干世家小姐也不敢随意再出风头,全都老老实实的蹲在原地看跳舞。
皇后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是自己疏漏了。
但把前几天发生的事儿一水儿想下来,到底也想不出什么地方不对劲。
房顶上的小太监撒完最后一把花瓣,漫天花雨中精致小巧莲花宫灯纷纷垂下,为首舞姬拗出一个平常人不练个好几年根本摆不出来的勾人姿势,于灯火辉煌中恭顺俯□子。
“民女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瞬间坐直了身子。
不应该,梨园舞姬谁敢自称民女?
在帝后面前犯这种错误,皇后要真想追究起来,从买她进来的采买太监,到平时的教引姑姑,再到这次放她进来的太监主管,一溜儿全能从头砍到尾。
显然皇上压根就没注意到这个错漏,瞪着眼睛死死盯住舞姬的面纱,整个身子都差点探出了桌子。
皇后只恨不得拖着皇上的衣摆把他拖回来。
凭她是什么人,都能自己跑来御前献舞了,难道还缺一颗爬上龙床的心么?
至不至于这么一副饿痨鬼的模样,几十年没见过漂亮姑娘了?
“你叫什么名字?”皇上搁旁边戳着,皇后也就不好先开口,只能端端正正坐在自己位置上,眼观鼻鼻观心。
舞姬缓缓抬起身子,又俯身拜伏,再行大礼。
“回禀皇上,草民贱名月婉。”
面纱落地,舞姬再次抬起头来时,酒杯落地的不是皇后,而是坐在一边自舞姬开口就已经目瞪口呆的高琨。
虽然说奉召入宫宴饮的人数都是规定死了的,但能接到谕旨的不是达官家的小姐,就是贵胄家的公子,谁身边不带那么一两个随身侍女?
宫中是人多,但是再服侍的人多,也比不上自家随身服侍的贴心不是?
久而久之,宫中也就默许了身边带一个人入宫的事儿。
皇后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之后,一瞬间反而倍儿冷静了下来。
闹了半天,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即便是梨园,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混进去的。
舞姬辛辛苦苦练了那么久,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攀上高枝儿得以侍奉天颜,哪能那么轻易就把这个位置拱手他人?
更何况即便人家舞姬首肯了,舞姬的教引姑姑是瞎的?
引路的太监是死的?
门口检查的侍卫都是被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的?
这么多层的关卡,居然还能被个宫外的人混进来?若当真守备如此松散,岂不是下次刺客直接就能上殿来把皇上捅个透心凉了?
哦不,好歹皇上还有个天卫……
那边厢皇上已经眉开眼笑的招手让李月婉坐到自己身边来,被皇后斜了一眼,瞬间又蔫蔫的噤了声,只敢拿眼角瞥着还不尴不尬站在原地的舞姬美人。
皇后看着皇上一会儿看舞姬,一会儿瞄自己的可怜相,一时没能忍住,又给气乐了。
“皇上这是做什么,舞姬本是为了宫中取乐之用,这奴才逗得皇上开心,不必为皇嗣之事再愁眉不展,当然是好事,只不过……”
顿了顿,皇后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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