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只比宋桥只狠不松,白行远就更不用提,兢兢业业起早贪黑,只怕做得不够完美。
好不容易最近出了袁有琴这一个被迫的错漏,当场发难太过于明显,还不如让施尉把证据做得充分一点,白行远查出点什么蛛丝马迹,才好名正言顺把人撵出京城。
施尉瞄了皇后一眼,嗯了一声。
“捏造他私通西厂的证据够不够?”
东厂已经查清楚了贺欣然和谢慎行的关系,再添上皇后钦赐贺欣然西厂督主的位置,外带西厂现在还有一部分人是捏在宋桥手里,本来就两边界限不清,正是泼脏水的好时候。
皇后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
“你看着办吧。”
虽然说施尉办事吧……经常是不确定对象的大范围扔黑锅。
谁倒霉就谁背,连自己都中过招。
但有的时候竟然也能收到意外不错的效果。
所以皇后有的时候也拿不准,自己到底要不要稍稍限制一下施尉这种野马脱缰般的行事习惯。
施尉便直接把身子哧溜一下缩回密道里,顺带着被掀起的地砖也悄无声息的合上了。
皇后等着地砖盖严实了,还不死心的伸脚去踩了两下,才发现还真是空心。
这也没办法,宫人们穿的都是软缎鞋,鞋底只恨做得不够轻不够软,哪里会踩得地砖蹬蹬响?
宫女们跑来跑去要是发出点儿声音,都会被罚的,谁走路不是轻得连脚步声都只是摩擦着地面的窸窸窣窣?
“娘娘,德妃已经在宫里候着挺久的了,是不是见一见?”
皇后见完施尉,连折子都懒得看了,直接让青萝备轿撵回宫。
尽管青萝管的是外事,但青扇一去,皇后没有再补人进来的意思,她也得把青扇的事儿做上一份。
换了从前她才不会管德妃在凤仪宫里坐了多久,但现在也只能她来回了。
自从上次和皇上动手以后,皇后就再也没有过问过半句后宫之事。
就连平时偶尔会听上一听皇上到底上哪儿花天酒地了的消息,这会儿也不闻不问了。
“是有什么事?”
皇后没揭帘子,声音从暖轿里传出来显得有些闷闷的。
“急不急?”
青萝微微侧头,往轿子边凑近了些。
“奴婢也不知道算不算急事儿,大概是德妃娘娘满皇宫里找不着皇上了,有点儿急吧。”
皇后:“……”
听这意思,德妃大概已经……急疯了。
皇上偷溜出宫不是第一回,但前几次都是因为压根德妃管不了事儿,根本没收到风。
最近那次是被自己压了下来,也就无所谓。
这会儿自己撂挑子不干了,德妃猛地发现皇上不见了,是该着急。
“皇上不见了就找,难道本宫会把人藏起来不成?”八成又是听闻京城院子里新来了什么新奇的姑娘,溜出宫去看热闹了,皇后根本就不想管。
德妃自己凑上来的更好。
青萝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
“那奴婢先回宫去回了德妃娘娘。”
皇后轻轻揭开一角轿帘,瞄了正打算往前跑的青萝一眼。
后者立刻屏息凝神弯腰下来静候吩咐。
“以后后宫的事,谁来都不用回本宫了。”
当然,尽管皇后和内芯儿被掉包的皇上当了这么些年的面不和心也不和的夫妻,但很明显,每当皇后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皇上的作死能力后,皇上总会层出不穷的玩出别出心裁的花样作死,来刷新自己的下线。
半夜居然不是宋桥翻进寝宫,直接戳到皇后床前的,居然是白行远。
半夜听到响动睁开眼的皇后娘娘,表示自己受到了严重的惊吓。
从施尉倒宋桥到谢慎行再倒白行远,自己寝宫的门槛果然已经这么低了么!
“娘娘,皇上回宫了。”
皇后眯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看清楚面前人的轮廓。
“白大人?”
白行远立刻唰的一下往后退了好几步。
“此事重大,微臣又怕惊动旁人,只能冒犯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皇后头疼的揉了揉额头。
“皇上回宫就回宫了,这回又带回来哪家的姑娘?”
人不靠谱就不靠谱吧,反正都不是原装的,还能靠谱到哪儿去?
白行远也觉得很头疼,但碍于在皇后面前,不能揉脑袋,只能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回话。
“娘娘,皇上这回出宫……没去什么酒肆也没去院子。”
皇后翻了个身,侧躺着,觉得稍稍来了点精神。
难不成皇上这回长本事了?
还知道不光得追求美人,还得有点别的追求?
白行远实在是拿不住到底是一次和皇后把话说清楚,快刀斩乱麻,说不好皇后还能好受一点。
还是再说得婉转点儿,至少还能有个心理准备。
念头还没转完,便听得皇后嗤笑一声。
“得,该不会你要说皇上突然顾念了手足之情,跑去王府和王爷叙旧了吧。”
白行远瞬间就……傻了。
虽然皇后是在开玩笑,但不得不说,这个乌鸦嘴也说的实在是……太准了。
皇上还真是去的王府,还真和王爷叙了好一阵子的兄友弟恭,然后王爷就顺理成章的把所谓祥瑞的一双青鱼直接进献给了皇上。
好在王爷说得好听,皇上才没让御厨把这两条祥瑞给红烧,反而是让人准备了两个大水晶缸子,说是要在自己寝宫中专门供着这两条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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