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尴尬一时,才发出心思:
“段老师,您别累了!等我单位的工作搞好,我去约同学拜见您!”
“噫……从外地回来,你是客,还是我来搞!”
“还是等我单位的工作搞好!”我不由地急了,又强调一下心思,“同学好联系,您别累啊!到时候我来搞。”
“再听老师一次,没错!”
段老师对我朗声一笑。看她这样坚持着计划,我心头一紧!然而,总觉让她失望不妥,我才无奈地点头,回答:
“好吧,祝段老师快乐,早日聚会!”
“嗯,都好!”
她终于轻松地摆手,离开了。但是,我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还是着急起她的“上班”建议,便对母亲说:
“妈妈,段老师讲的对!那……那我们明天就去省城吧?”
“做事不能急!泽祥,俺们再等半个月,看你身体情况——若没犯病,再过去,不迟!”
“那……”我犹豫一下,“好吧,就这样!”
偶逢段老师,听过她的“上班”建议,快乐已经敲响了我的门!而面对她的回首再笑,我的工作愿望亦立即在自己心中起伏着相应的回音——再见段老师和同学,当能笑起来!但是,我尚未上班,所以既想聚、又怕聚。
因此,菜市场分别段老师之后,我便担心着相聚而过了几天,且时间越长越紧张!——所料不差,周末的朝阳刚升起不久,吕建和就突然喜冲冲地跑到我家,告诉我,段老师已经约好我们二十来位同学,晚上聚一下。
虽然不是意外,但我还是惊诧!无奈地沉默一会儿,我才摇头,向他说明了自己的心思,求他对段老师撒一个谎,说我走亲戚去了。然而,我尚未讲完,他已有些不高兴了,反对道:
“难得相聚!你咋能这样呀?”
“我也没办法!”我思想一下,还是接受不了,便又求他,“我实在不好意识,请帮一下忙!等我那边好了,咱们再聚,有机会呢。”
“你!……”
他又劝我几遍,但我仍没接受。最后,他只好不满意地离去了。我继而熬了一个多礼拜,段老师也没再与我联系,我明白建和帮了忙,觉得段老师相信了我的谎话,也理解了我——但是难言悲欢,唯愿她(他)们的重聚没因缺我而使段老师少了一份快乐!
半个多月虽短,不过,我因焦急单位仍没确定结果,时间就身心难抑地变“长”了,尤其我也顾虑着何站长父母的情况。庆幸那段日子我愈加失望,却没犯病。母亲一直都在笑容待我,且说话算话,在我平平当当地过了那十几天,没让我催,她已经提前一天做好了准备,说:
“泽祥,我们明天早晨就去你单位!”
“那,好啊!早晨的那班车到了,单位还没下班,还不耽误我们呢!”
我很高兴,那一夜都睡得特别轻松!第二天,我也早起了,和母亲迅速地吃过早餐,就一起前往省城了。这边上车,那边下车,虽有颠簸,母亲的脸色还是平静的!然而,我却一路渐急着从故乡到单位之嘴脸的差池,才挂心地从县城汽车站进入省城汽车站——我的单位!
……终于重回到自己的单位,但我的顾虑更重!站在停车场上,看见了班车、旅客和同事,我并无高兴的感觉。母亲却手指着门卫、稽查员和检票员,感叹道:
“哦,你的同事们怪忙的,太阳底下呢!”
“我们汽车站的环境就这样旧,也没办法!愿望何站长没外出,时间不早了,我们快上楼吧!”我催促。
“嗯,我想他就没外出,走吧!”
于是,我扶着母亲,稳当地上了楼。很庆幸,站长办公室的门正开着。于是,我们快步过去,然而里面是空的。我不由地朝前面的会议室一瞧,发现何站长正面朝外坐在椅子上,我当即拉起母亲,走到门前。屋子中间的那张又长又圆的会议桌围了一大圈椅子,而且他身边又站着一个韩站长,不过,我感觉屋里却“虚”些了;虽然电灯都已打开,但我感觉屋里还是“暗”了些!
我们瞧着他俩,想抬步进屋。然而,等了一会儿,他俩都只是漠然地看着我们,没吱声。母亲曾经到过我们单位,认识何站长,就对他说:
“我是林泽祥母亲,来单位一下!”
“那……那……你们就进来呗。”
何站长终于同意了。我便随着母亲跨过门槛,走进去了。韩站长也扭扭身子,更加挨近了何站长。母亲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我与韩站长无神地对视一下,便眼望着何站长已经高抬的肩膀,站在母亲的身旁。他们依旧没讲话,母亲就首先打破沉默,简要地向何站长说明了“我自从病假、治病,刚回家那天犯了一次病,但已顺利度过了五个疗程,一年多没再犯病了,现在仍想上班”的情况。然而,何站长似乎在听,仍不吱声。
屋里便又沉默了一会儿。母亲右手拉拉我的胳膊,左手揉揉自己的心口,再次打破沉默,向何站长叙述了请求:
“何站长,他这身体已经转好,而病假工资低,所以他想要上班了!”
“哼,哼……”何站长甩开香烟,吸溜几下鼻子,突然转脸向我,“上次,不都跟你讲了吗?你那病假还没到期呢。”
“那他这身体也不影响工作呀?你把他从省城赶出去,他都不好意识见同学老师,请你别那样了!”母亲恳求道。
“病假,病假也是决定过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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