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小韩在田老板酒店这样的召请也不只何站长一家,所以他迅速地混上了副站长。只是他虽给酒店拉了客,但是田老板心里并不喜欢他硬缠在领导屁股后面的样子!
——田老板虽然鄙话未断,但母亲与我饭已吃完,便站起身,付钱离开。此时,两位新客人也开始议论起小韩。女青年讨厌地说:
“嘿,真想不到,小韩两口子都是狗腿子形象!”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男青年摇摇头。
当然,我并不诧异他俩的意见。
第二次赶到单位,仍不能上班,我们就等在严大哥家了。可是,过了一个礼拜,也没得何站长的通知,我越来越急了。尤其严大哥是教授,与他生活在一起,仿佛又回到了校园,每天站在阳台上看着那些大学生欢跃于操场中,回想自己汽车站的经历,特别闷心!所以,我几次催促了母亲:
“妈妈,咱们再去单位一趟吧!怎么这样长了何站长还不回话,他可是忘了?”
“应该不会的!我们都和他妈讲了呀?”
母亲不断地安抚着我心。而阿姨(严大嫂母亲)对我也已经更加关心:
“他妈也是我们这一代人,皆注重行善积德,所以,按理何站长会转好的,你别急嘛!”
“兄弟,你就自己轻松一下心情!何站长可能工作忙,还未得研究呢,但事情总会解决的。他是领导啊,不要去单位给领导添麻烦了,再等等吧!”
严大哥与严大嫂每次看到我眼蓝的急情,亦一样的明静起我的焦绪。可是,我又内热地等了好几天,依旧没得何站长的通知。虽然多知了一道韩副站长的关系网,莫过徒添了我的反感,尤其尚挤在好朋友家中,更觉不妥。所以,我已不愿长忍在省城,便喊母亲返回故乡,等在老家了。
古人常说:“月是故乡明!”然而,返回故乡的那几个晚上,我一直没再见到月光。仰目苍穹,惟有几颗星辰,疏落着更多的失望——
曾经满怀豪情于校园,至今无所事事在单位。虽也未断地自我批评,可就是努力无用。但是如果一味地批评自己,又不公平:就算理科专业不合时宜,可踏入社会之后,我还手捧书籍、自学文学,悉心毕力地在媒体上为同事们树立着成功的形象。我相信,任何一位正义之人,都会支持我!
至于说我总拿一声叹息、一道皱眉去罩笼生活,去解释经历,那只怨这片环境给我戴上了这副不幸的、灰色的眼镜,以致在我的眼睛里,不能将身边的一切看得更“亮”些,这也是知我之人可以理解的、无办法的事;至于说悲观有何用?根本上,我就没有希望它能有用!——不过情急于中,自然的流露于外,无论是“阳春白雪”或“下里巴歌”,总而言之,心声而已。我一生别的不敢骄人,只有被逼任性!!!我不能勉强敷衍任何人,我是这样的,是正确的,所以,那些痛苦勿需解释了,卑生悲!
我也清楚,明天还是从天亮开始的,可蒙尘的青春何时才能涣然?
再熬了一夜,仍是阴天。身陷租房里,手托腮帮,可看的只有屋梁的陈旧;插不好花,无可结果之处,离我最近的一直都是行囊,所以,我立即就想再去省城,彻底地找何站长一趟!
当然,我也明白,自己这样“硬拿鸡蛋碰石头”是不该的,便又以“山尚曲,水亦折”而自慰。可是,多想一时,那个过程其实是一种美丽!——曲到极处、折至尽头还会转出一片适身之境。而我?
所以,尚没吃上早餐,我又催促起母亲:
“妈妈,都很多天了,何站长还没回话。您别做饭了,咱们到省城吃,再去他那一趟吧!”
“呣,等等再说吧!人家严大哥不都是这样讲的吗?泽祥,别太急!好好吃饭,注意保重身体!”
母亲正忙着做饭,但她的声音竟也显得急了。我知道她不是因为我的工作,而是因为我的情绪。所以,我禁不住思量起如何回答。然而,她却已跑出了厨房,且一看见我正站在旅行包旁边的样子,当即话儿又快又重,眼神愈加分明地阻拦着我:
“泽祥……你……”
母亲已经退休,不能再劳神社会的麻烦,而应轻松生活了。于是,我喘口气,自抑起急躁,答应道:
“好吧!再等一下。”
“嗯,就这样!”
母亲也长长地喘口气,终于越过了像我一样的无奈。我也没再让母亲费心,接下来的生活继续重复起病假的无聊——每当我灰心过重时,惟有姐妹、兄弟和亲戚他们不停地探望,间或改善着我缠绵的悱恻。
然而,亲人们的关心话儿虽然越来越亲切,但我心中的悱恻仍缠绵不断。一天一天,也是傍晚我在租房里读书累了,随便的看一下台历,啊,已经八月底了,我竟又等了近一个月!
我情不自禁地合上书,站到窗口。——夕阳又已模糊了远景,近处的小水沟也有“冒泡”的希望,但那是地气,死的!而不是活的天气,我,只能在风雨之下……
我真想立即与何站长问通电话:“我们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饮的是同一宗水源,纵不能助人为乐!焉可害人取乐?”
当然,也曾有好心人给过我的指教,是因为我的“肩膀”低!可是,我不禁迷惑,虽然我的肩膀低,但这不是人格的错落!人格是什么?通俗地讲,就是人味。人生在世,固然需要地位,但更得有人味:我们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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