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安的额头上。
呼吸交织。
阮年喃喃道:“本来下定决心不再理你。可是我真的很想你,所以当你出现的那一刻,我便原谅了你五年前的欺骗,以及不辞而别。就算你是个骗子,我也甘心一直被你欺骗下去。”说到这里,阮年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让你难受,我舍不得。既然舍不得,那我便自己背着罢。你不说,我不问。像乌狄那样,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罪,只要我承受着便好。”
谁让自己,舍不得呢?
阮年的笑容愈来愈苦涩。
所有的话语都在喉间化为了一抹轻柔地叹息。
阮年贴近了念安的耳际,眉眼弯弯,轻声道:“我也很想你。”
阮年再睁开眼之际。
天早已经亮了个通透。
晕着一层刺眼的光辉,窗外的白光落入眼中,泛着淡淡的刺疼。虽然离立秋之日也算不太远,但是毕竟还未到凉快的日子,阳光灼热也不足为奇。
阮年侧旁空着。
被褥里还含着念安身上冷冽的淡香。
阮年伸手摸了摸,余温犹在。
懒洋洋地揉了揉眼睛后,阮年才半睁着眼朝房内看去。
念安早已穿好了衣衫,此时正坐在一面铜镜面前,将身后的发丝挽起。铜镜印出的清丽面容宛若蒙着一层水雾,随着阳光照耀而晃晃荡荡。
念安乌黑的眸子中掩着几许冰凉,自铜镜中瞥了一眼靠坐在床头的阮年。
阮年抿了抿唇,视线落在枕边上之时,不免得愣了一下。
“咦,这衣衫,是你给我准备的?”阮年手中抓着干净的素白衣衫,比划了一下后,有些惊奇道:“你怎么知晓我体型?”
“沈烟离昨日便备好了这些。“念安嗓音清冷,手指轻巧地将白色丝带束起了一簇黑发,眸光往毛巾上扫过,”就连我的衣衫,她倒也准备好了。”
“你的?“阮年又是楞了楞,眼中光芒复杂,撇了撇嘴道:“她为你选的衣服倒也是服帖,样式和你心意,大小也刚好合适。”
念安起身,目光淡淡地将阮年上下打量了一番,继而轻声道:“我们在一起的时日太过于长久,若是连这些也不晓得才奇怪。”言罢,念安又道:“穿上便来前堂罢,沈烟离在等我们。”
“你怎么知晓?“阮年沉默了一阵,也没有询问她言下之意。
“早上敲了几次房门。”念安眉毛微蹙,眸中微冷,“真是太吵。”
敲了几次房门?
阮年有些心虚地晃了晃脑袋,昨夜睡得太晚,早上还有些迷迷糊糊,竟都没有听见沈烟离的声音。
阮年一面穿衣服,一面问念安:“她还有没有说些甚么?”
念安面无表情地回道:“不曾。”
“那..”
阮年看了一眼念安的神色,还想要开口问些甚么,便见着念安嘴唇掀动,嗓音冷冷淡淡:“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罢。”
见念安好似是有些烦了,阮年便也不想再惹她不快,将衣衫穿好之后便低□摸索到自己的短靴穿上。
短靴还没有干透。
有些湿漉漉的感觉。
阮年下意识地便皱起了眉。
念安神情淡漠地瞥过阮年的表情,继而打开了往常阮年都不会打开的柜子,取出了压在底部的一双烫边银靴。
这种自然到诡异的动作,让阮年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为甚么感觉,念安对这里也分外的熟悉?
换上干净的短靴之后,阮年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当下也不再迟疑,跟着念安便出了房门往前堂走去。
昨夜下过一场大雨,道路旁的树叶上还沾着些未干的雨露。几个院落零零散散的立着,沉黑的瓦片上也是湿漉漉的,斜斜的露着一角澄澈透明的天空。
屋檐上偶尔也会落下几滴晶莹冰凉的雨水。
虽然阳光很盛,但走在这一片树林和院落交杂的地方,心中也不觉得燥热烦闷。
被雨水浸湿的景致,瞧上去格外静谧。
偶尔有几个家仆打扮的人路过,都会忍不住地用眼角偷偷地瞥过念安和阮年两人。在阮年静静望去之时,又会受到惊吓般收回眸光,继而扯着旁边的人快速走过。
阮年饶有趣味地摩挲了下巴一阵,偏头望着走在身边的念安。
阳光顺着枝叶散落。
念安的侧脸溢着柔光,精致的弧度却仍旧冷冽。眸子墨黑,宛若掩着一层厚厚的冰雪。墨发随着她的步伐微颤,落在细瓷般白皙的颈部。
美好得就像一道风景。
只是这么瞧着,阮年便觉得十分满足。
念安的眸子微微下垂,继而眸光轻转,定定地望着阮年的眸子。
那双眼睛深邃黑亮,透着的神情却又是寂静如雪。
念安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涟漪。
阮年脸颊诡异地烫了起来。
也不知这么磨蹭了多久,到达前厅之际,阮年便听见屋内传来含含糊糊地嘀咕声。
听声音是沈烟离没错。
仔细听去,便听得沈烟离正一个劲地骂着阮年。话语间大多都是没良心之类的词语,语气婉转,又含着哀怨,听得阮年头脑有些晕眩。
念安神情微冷,一声不吭地便推开了轻掩着的木门。
沈烟离正坐在一张木桌之前,双手托腮,一双剪水秋眸正漾着水波,柔柔地望着进来的两人。
桌上摆着些样式精致的糕点。
“我还以为你们不会来了呢。”沈烟离的声音含着些委屈,又装作伤心似地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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