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手画脚?又要银子,又嫌弃银子的来路不合心意――谁给他的底气!
“朕的旨意抵达广东在先,万鹤年及另外九人闹事在后,当时万鹤年挨了十板子,在朕看是打的轻也打的少了!
“董志和,你方才所言何意?是到如今依然认定程知行办错了汪祖寿一事,还是怀疑朕从最初便包庇此二人?”
汗水已经浸透了董志和背部的衣服,他及时应声:“臣不敢。”
“你不敢?”皇帝转回到龙书案前,把他两个门生的折子拿在手里,“唆使门生钻空子,言之凿凿地污蔑。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董志和额头在出汗,心里的寒意却越来越重。
因为恼火,皇帝的语声已有些沙哑,语气愈发沉冷:“程询在广东期间,每日诸事,从不曾瞒过锦衣卫,所有举措,正是照着朕的期许。
“而你在广西期间,有多少事遮遮掩掩,想尽法子不让锦衣卫知情?就算你前面有个坦荡磊落的人比照着,朕也没因此责怪过,毕竟,有不少事情,就要破例而为。
“你是朕特地破格提拔的人,又与程知行同榜,迄今二十来年,你的官越做越大,明白的道理却越来越少了。
“换个稍稍心胸狭隘的人,都不会照顾教导飞卿那么多年,可程知行就那么做了;换个稍稍有些良心的人,都会因为飞卿一事将程家视为恩人,如何都做不出今日这等试图颠倒黑白之事。
“程知行为防范灾情不眠不休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与广西官场上的人虚以委蛇,宴席不断。
“他在灾情期间四处奔走救助百姓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忙着担心广东会向东西借军兵物资。
“他病倒在床险些一命呜呼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忙着与广西官员一起惦记着朝廷送到广东的物资,试图分一杯羹。
“这些朕一概当做不知情,也从没让程知行知情。朕愿意当你只是为广西百姓谋取益处。
“你那双眼,为何就不看看别人的可敬之处?!
“万鹤年及当初那些刁民,最终迷途知返,若是没有――朕不妨交个底,那些人,杀了也就杀了。他们便是身死,在朕这儿,也永远是阻挠公务妨碍大局的罪人。死不足惜。
“谁会为了一滴水,坐视一道江河化为一盘散沙?
“你根本就不知道天灾意味的到底是什么,不知道当初程知行、陆放等人是豁出了性命陪着官兵去营救百姓。
“因为你不愿意明白。所有的一切在你眼里,都只是用来向上爬的台阶。
“任何是非,在你眼里,都会成为别人趁机打压你的机会。”
董志和的面色青红不定,一颗头似有千斤重,再也抬不起来。
“皇上!”文睿临猛然抬起头来,眼神急切,方才皇帝最后一句话,莫名地提醒了他,“并不是董阁老与微臣对程阁老处心积虑,的确事出有因。
“董阁老家中是非不断,皆在董飞卿回京之后。
“曾镜一案,出的诡异――首告袁琛莫名其妙地来到京城,又在三几日内便状告陈氏,谁给他的罪证?
“陈氏入狱之后,所说一切,皆指向董夫人,并且手握凭据。
“且不论董夫人是否无辜,只说陈氏一久居深宅的女子,又非惊才绝艳之辈,如何能从三两年前便寻找董府的罪证?只因当初的亲事么?那她该恨的也该是董飞卿,而非一再想促成婚事的董府。
“最关键的是,董飞卿夫妇二人曾与陈氏有过来往,陈氏在监牢之中,曾经请狱卒传话,请夫妇二人前去探监。”这件事,他指的是董志和、董飞卿、蒋徽一起到牢中探监那一次。在此时,只能这样说。
文睿临继续道:“如此,臣能否猜测,这一切都因董飞卿怨恨董家而起,自离京之前便已着手布局。
“皇上说的不假,程阁老数年教导董飞卿,将之培养成栋梁之才,既然是心怀天下的国之栋梁,因何独独放不下家中那些恩怨,做出了背离家门的大逆不道之事?
“何人唆使?”
皇帝听他说完,再也压不住火气,阔步走到他近前,手里的两道折子狠狠地摔到他脸上,“你若是董飞卿,有败坏生母名声的祖父母,有个只要他光耀门楣前程锦绣的父亲,有个任他常年在别家居住不闻不问的继母,你是否也能全不计较,任劳任怨地留在董家?
“口口声声地说董飞卿背离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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