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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飞卿哈哈一笑,“小乌鸦嘴,这么瞧不起人。”
蒋徽笑着凝了他一眼。
饺子是牛肉、三鲜两种馅儿,大概是一起动手包的缘故,晚间享用的时候,蒋徽觉得特别香。
夫妻两个都倒了不少腊八醋到小碗里,吃得津津有味。她有喜之后,口味到底是不受自己控制地发生了变化——他记得,她以前吃饺子的时候,只蘸陈醋,不喜欢腊八醋,现在却是要腊八醋越辣越好。
酸儿辣女……第一个孩子,不是女儿比较好——日子越久,胡思乱想的次数越多,他这念头越强烈。
但是,没办法,这压根儿不是他说了算的事儿。
鞭炮声始终不绝于耳。饭后,两个人走到廊间,在大红灯笼的映照下,望着夜空中不知谁家燃放的烟火,手始终握在一起。
等到明年此时,便有孩子陪着他们过年。
他们会让孩子从小就喜欢上过年的氛围,与这世间大多数人一样,与他们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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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里,程恺之得空就过来,每次都会给蒋徽带来很多糖果、点心,“让厨房做的,记得你小时候爱吃。”
蒋徽总是一面享用,一面笑得微眯了大眼睛,一次问起他的婚事:“婚期定下来没有?”
“嗯。”程恺之笑道,“春日就得成婚。一寻思就头疼,杂七杂八的事儿太多。”
蒋徽就说:“想想你也真是可以,去年居然跑出去那么久,要舞阳公主那么久都看不到你人影,她没生气么?”
程恺之笑开来,“没。她跟我提过,说往后要是得闲,就和我一起陪着娘南下,看看南方的山水、风土人情。横竖家里外面有我爹、二叔,家里有三叔。修衡哥的三个弟弟也都能妥当地打理家事了。”
“……叔父呢?你们又把他晾一边儿了?”蒋徽忍着笑,问。
程恺之笑着把一颗窝丝糖放入口中,“他不是不得空么。没见他怎么忙,但是平时除了休沐,一半日都走不开。总不能就为了他,让娘也放弃四处游转的机会。”
蒋徽叹了口气,“要是只考虑这些,真希望叔父早些赋闲。但是不可能啊,皇上每次给他几日的假都很勉强。”
“没法子,就是那个命。”程恺之道,“也是为这个吧,他让我晚几年再下场考试,或者干脆就不走科举这条路。”
驸马爷不走科举的话,武职方面,可以统领禁军,文职方面,可以掌管内务府。蒋徽觉得都不错,“你怎么想的?”
程恺之没辙地笑着挠了挠额头,“早就想过了,要下场考试。可是,皇上说,考试可以,能金榜题名的话,便是没辜负双亲的悉心教导。只是,考试过去就算了事,我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到时候照看好四九城最要紧。”
蒋徽笑道:“好事啊。不然的话,你要熬好几年资历,在官场是新人,可身份太压人,被人怕是要不知道如何对待你才好。”
“这倒是。”程恺之颔首,“顺其自然吧。我真是怎么都行。”
另一面,程恺之与董飞卿说话的时候,对走镖、书院的大事小情颇为好奇,问题不断,董飞卿一概如实相告。
程恺之说:“我听舞阳说,皇上得空就找我爹、开林哥问问你的情形,每次都只是听听,不说话,但总是满脸的笑。”
董飞卿讶然失笑,“倒是没想到,皇上还记得我这么个人。”
“怎么可能不记得。”程恺之道,“你在他心里,分量本来就不比修衡哥轻一分。其实他是真惯着你,跟我爹一样。”
董飞卿笑了笑,心里泛起暖暖的波澜。
正月里,蒋徽写的《定fēng_liú》正式搬上戏台,为了这出戏,宋云桥可谓煞费苦心,亲自改编不说,排演时亦是要求分外严格。
蒋徽知道他付出的辛苦,为此,没了上一次的淡然心态——万一戏迷们不捧场,宋氏兄弟应该会很难过吧?
她是真的无所谓,却怕因为自己连累的别人心绪消沉。
《定fēng_liú》首次亮相,是在正月初九晚间,宋云桥、宋远桥亲自来邀请蒋徽、董飞卿去看看,已经为他们预留了雅间。
二人自然是欣然应允,当晚如约去了梨云班所在的戏园子。
出乎蒋徽意料的是,这出戏分外受捧。大概是因着宋云桥和一个已经成名角儿的须生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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