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地接受了这一现实——她对于丈夫的死亡早就有所预料,如今只不过是抛弃了那最后一丝期待。
确认自己的丈夫永远不会再回来后,白母果断贱卖了家中的田地,跟随白缎与老木匠一同搬去了县城,用抚恤金与这些年积攒下的银钱置办了店面。
白缎做木工、老木匠四处拓展生意、白母则负责看店,三人分工合作,日子倒是渐渐好了起来,唯独让白缎担忧的只有白母的身体,似乎愈发憔悴虚弱了下去。
很快,白缎精湛的手艺便得到了镇中诸人的认可,逐渐传出了名声,赚得钱也越来越多,只可惜,好景不长,朝廷好不容易打退北胡,却没有消停几年,便又开始作妖——而这一次,受害者是被一众百姓视为保护神的平北将军周陌。
周陌在将北胡人驱逐之后便留在北方镇守边关,北胡人被他打得元气大伤,又惧怕他的勇猛,数年来不敢再度兴兵妄动,而朝廷与梁帝也逐渐遗忘了曾经被北胡人吓得胆战心惊、夜不能寐的日子,再一次被安逸骄奢腐蚀了头脑。
周陌在民间声望极隆,甚至誉为大梁的保护神,全国各地都在称赞他的功绩,而北方更是只知周陌而不知梁帝。
这种功高盖主境况一直让梁帝不悦甚至防备,更何况兵权旁落一直都是君主的心头大忌。梁帝由于一直担忧北胡人再犯而不得不隐忍不发,只能暗中提拔培养自己信任的武将,分化周陌手中的兵权。当这股不满越积越多时,就差最后一条导火索,便能引起一场天崩地裂。
而这条导火索,很快便被人递到了梁帝手中——有人密信状告周陌私下里串通北胡人,意欲反叛。
这封密信自然是伪造之物,因为这名横空出世、脾气倔强又刚硬正直的平北将军不仅是梁帝的心头大患,同样碍了朝中诸位权臣的眼。
为了军饷问题,他数次在朝堂上与把持朝政的权臣发生剧烈得冲突,在拉拢不成反遭呵斥之后,一众朝臣便异常想要将这位手握重兵又“不识好歹”的将军拉下马。他们利用梁帝的猜忌伪造密信,串通同样欲除他而后快的北胡人,自导自演了这一出陷害忠良的“好戏”。
梁帝看到密信后勃然大怒,不管是相信也好、顺水推舟也罢,他终于决定趁此机会解决这条在自己卧榻之侧酣睡的斑斓猛虎。
不久后,梁帝急招周陌回京,而周陌生性老实直率,虽然曾被手下人劝说要小心梁帝兔死狗烹,却仍旧还是抱着尽忠职守的心思顺从返京。
然后,他便被梁帝以通敌叛国的罪名下了大狱。
梁帝本以为一切已然安排妥当,周陌被秘密处死后木已成舟,再加上通敌叛国的“罪证确凿”,就算民众朝臣有所不满也对其无可奈何。却不料这件事却被捅了出去,同样泄露的还有某位朝廷官员伪造密信、陷害忠良的始末。
顿时,朝堂民间一片哗然。万民请愿为周陌申冤诉苦,朝堂上也有人不满此事,向梁帝频频施压。
眼见事迹败露,梁帝就算再不甘心,也不能一意孤行处死周陌,不得不继续“彻查”此事,最终处置了一位伪造证据的官员,洗清了周陌身上叛国的污点。
但尽管如此,已然暴露自己对于周陌心怀忌惮的梁帝再也不敢再重用于他,以免他当真借机造反。于是,梁帝暗示负责查案的官员捏造了几条莫须有的罪状,虽然罪不至死,却也借机将他流放苦寒之地,也算达成所愿。
比起抄家灭族,流放已然是梁帝最大的“仁慈”了,最起码人还是保了下来。至于最终能否被顺利送往流放之地,而不是中途出现什么“意外”,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囚禁着周陌的囚车一路缓缓而行,正巧路过白缎所在的县城。城中市民们自发走上街头,含泪为这位蒙受冤屈的将军送行,而白缎也是其中之一——他还记得自己的父亲曾在对方麾下当过兵,也同样感念那一笔送到他们手上的抚恤金。
囚车上的周陌形容狼狈,但神色间却极为平静,并无颓败憔悴之色。他安静地坐在木制囚笼中,脊梁笔挺,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未知的前路,反而仿佛仅仅只是休憩片刻,很快便能再度奋起拼搏。
可以说,白缎自小便听着这位少年将军的传闻事迹长大,对周陌充满敬意,如今,他在英雄末路之际真正见到对方,却并没有任何的失望之感,反倒觉得他想象中的英雄就应当是这幅模样,无论遇到什么境况,都折不断那一根刚强的傲骨。
也许是白缎的目光太过专注了些,囚车上的周陌突然转过头来,准确得在人群中寻到了他,与他目光相接。
这一刹那,白缎心口一阵狂跳,他连忙转头避开对方似乎直抵灵魂的视线,努力平稳自己的无措。随后,当白缎再度抬起头来的时候,囚车已然吱嘎着远去,只留下一个身穿囚衣的模糊的背影,令白缎有些懊恼,又有些怅然若失。
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白缎提着为母亲抓的药,转身进自己的店铺,又开始了一天普普通通的劳作。
第30章
最终,白缎的母亲仍旧还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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