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黑猫里每个人都是有档案的,而我可以任意调阅。”
天衣无缝的回答。
顾宁川相信了,但只是暂时的。“那你如何解释你和她那麽像?”
琴伤抬起眼看他:“我不像她,我们俩一点都不像。她已经死了,可我还活著,我不是她。顾先生,她已经死啦。”
清清淡淡无比沙哑的语气,那麽叫人心酸。把自己的死讯一次一次的说出来,每一次都好像是有刀在剐著自己脆弱的心脏,琴伤深深地吸了口气,垂下眼,她的罪太深了,她不仅毁了顾宁川的亲人,也毁掉了一个好好的顾宁川。
她要怎麽赎罪,怎麽弥补?赎得了吗?弥补得了吗?
不过都是自欺欺人而已。
☆、(10鲜币)r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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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了。
她死了吗?
在顾宁川和琴伤心里,各自有各自的答案。顾宁川相信琴伤吗?一点点。琴伤认为自己骗得过顾宁川吗?也是一点点,两人各怀心思,把情绪都掩藏的极深,在别人面前表现出一副很正常很自然的模样,但其实内在早已千疮百孔,装著装著,连他们自己也相信了,啊,自己其实就是这个样子的,没有所谓的真实,眼前看到的,就都是真的。至於心里疼的……反正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疼,管他呢。
这麽一番话过後,顾宁川也没了性致,他推开怀里的琴伤,把刚刚脱下的裙子扔给她。琴伤接过,慢慢地穿上,然後顾宁川说了一句让她傻眼的话:“我饿了。”
所以呢?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顾宁川觉得自己这麽含蓄的表达琴伤可能看不出来,於是重新解释道:“去弄点东西给我吃。”
老天,弄东西给他吃?琴伤眨了眨眼睛,半晌才道:“……我不会。”黑猫只教导她们如何取悦客人,可从来不教她们做菜。再说了,就算以前的自己会,被扔进黑猫这麽多年,会的也全都忘光了,了不起还能记住自己犯下的罪孽就已经够令人感动的了,他居然叫她做菜,她是可以做,但是做出来的东西他敢吃吗?
顾宁川皱了皱眉,起身,做出了一件让琴伤瞠目结舌的事情,他居然进了厨房,还穿了一条蓝色的围裙!
这简直比世界末日还让她感到惊讶。琴伤忍不住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脸以确定自己并非在做梦,这种感觉……就好像老虎在你面前撒娇打滚翻出白肚皮一般。
很简单的三菜一汤,但琴伤一点胃口都没有。怕被顾宁川看出来,她勉强拿起筷子吃了小半碗米饭,味如嚼蜡,没有任何感觉。顾宁川见她吃得痛苦,冷眼看向她,问:“不好吃?”
琴伤摇摇头,并不是好不好吃的问题,反正她也吃不出来什麽味道。
顾宁川吃得也不多,琴伤放下筷子静静地看著他,他们两人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和平共处过,总是他恨著她,折磨著她,而她在绝望和罪孽中被痛苦缠身,得不到解脱。顾宁川吃饭的动作十分优雅,他向来是个极其高贵和傲慢的男人,对待任何事物都是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著的──他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资格。不管你想不想承认,这世界上真的有一类人是那麽的优秀和尊贵,做什麽事情都一帆风顺,上帝似乎不曾给过他们一丁点挫折。
琴伤从未见过这样的顾宁川,他不仅亲手做饭,连碗筷都会认真地洗好然後烘干再放进壁橱里,这个男人和以前那个残忍折磨羞辱她的……当著是同一个人吗?
不,不对,他本来就是这样居家和温柔的,是她把他害成了这个样子。她怎麽会忘了呢?他曾经多麽的温柔和善良,笑容都像是天上的阳光,是自己的出现让他原本所拥有的美好渐渐远去,最後剩的他孤家寡人,孑然一身。
无数她以为早已记不清楚的画面清晰地闪过眼前,那个天使一般的女孩子,那对善良温和的夫妇,还有当年儒雅纯善的顾宁川……一切的一切,琴伤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捂住胸口,闭上眼想要忘掉那些挥之不去的记忆。
明明已经死过一次,可还是如此清晰。琴伤知道自己永远不能真正的忘掉,想做坏人很简单,可想忘却为恶的记忆却那麽艰难。
顾宁川洗过手转过身来,便看到琴伤站在原地眼神凄然。她长得十分美丽,五官称得上是无可挑剔,但稍显妖豔,一看便是最佳情妇的长相,可眼角的那颗黑色泪痣却让她的气质瞬间得到提升,娇豔如花的容颜似乎瞬间成了水做的一般,教人忍不住想把她揣入怀中,放入口袋捧在掌心。还有那双星子一般的眼睛,明亮动人,美丽的教人心动不已。“待会儿,陪我去个地方。”
陪他去个地方……去哪里?琴伤没有问,但她很快就知道了。车子行驶地飞快,周遭的景物虽然有改变,但都不大,所以她很清楚顾宁川要带自己去哪里。
顾家的大宅。
她曾经生活了好几年的地方。
这座宅子看起来依然豪华和大气,丝毫不显老旧,顾宁川将车子停在门口,钥匙丢给保全,朝她伸出手:“过来。”
琴伤把手放上去,顾宁川稍稍一用力便把她拉到了怀中,漆黑的眼睛闪耀著模糊的水光,琴伤不知道他带她来这里做什麽,也许他买她七天……并不是用来自己发泄,而是给那个变态顾奇?!她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这样想,只能无力地看著四周的景象,被顾宁川牵著走。
那个狗屋……是妹妹的陈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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