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时也没法多想,便点头“嗯”了一声。
朱祁镇道:“昨晚多亏了你呢,你做得很好,你可要什么赏赐?”
陈诺想了一下,然后道:“我有个朋友,在伊王府当差,太累了,皇上你能不能免了她的差事,让她自由自在地?”
朱祁镇一怔,显然没料到陈诺会说这个话,片刻后才笑道:“怎么?在王府当差不好吗?难道伊王克扣部属的薪俸?”
陈诺摇了摇头:“不是,是太危险。”
朱祁镇一怔——伊王名声不好,他当然也略有耳闻,但这种时候为了顾及面子,怎么样也要问一声的:“哦?有什么危险?”
陈诺就把洛阳城外药人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再道:“独孤舞一家世代在伊王府当差,现在除了她,就只剩他哥哥的一个小女儿了,我不能看着她们全家都在这样危险的地方一直当差当下去。”
朱祁镇昨晚刚刚被变成药人的太监攻击过,自然对此恼怒起来,便对着那挎刀的中年人道:“可有此事?”
那人忙下跪道:“此事是臣下失察,臣必当清察此事。”
朱祁镇气鼓鼓地地半天没说话,然后叹了口气:“算啦,他也是先太祖后裔,不要太过难为他。既然朱勉堡病重,就让朱勉坍嗣位好了。”
陈诺听了忙道:“不行,朱勉坍和北武林盟的人来往很密,他要是当了伊王,肯定要搅动整个武林的。”
朱祁镇听了又对那个跪在地上的中年人道:“怎么?朱勉坍暗中养士吗?”
那人道:“他的确与武林中人颇多来往,门客也有一些,但要说暗中养士,只怕并无实据。”
朱祁镇哼了一声,默然不语。那人又道:“如今曹氏一党刚被诛灭,正宜议长施恩义,愿陛下思之。”
朱祁镇道:“那依你之见,何如?”
那人看了一眼陈诺,然后道:“不如就按陈姑娘所言,让伊王世孙朱諟訉继位。”
朱祁镇道:“其父尚在,岂能越位传孙?”
那人道:“朱勉堡酒色过度,只怕活不过两年。”
朱祁镇又沉默了半晌,然后才道:“这事我知道了,再议吧。”说完后又对陈诺道,“你这个小姑娘不坏啊,倒是让我知道了一些平时不知道的事……”
话未说完,那中年人便在地上又磕起头来,朱祁镇道:“你起来吧,不必如此,我知道你的忠心。”等这人谢了恩站起,朱祁镇才又对陈诺道,“好啦,我知道了。你的朋友叫独孤舞是吧?我先把她调入京城,然后再把她削职为民,可好?”
陈诺大喜:“好呀好呀,那谢谢你了。”
孙镗在后面低声道:“应该说谢主隆恩!”
陈诺连忙改口说:“谢主隆恩。”却又不下跪磕头。
孙镗还要再说,朱祁镇却道:“好了,你这次有功,但是这样也不算就赏赐了你,你再要一样赏赐吧。”
陈诺道:“这样啊,那能让袁彬把药人解药的方子给我吗?”
朱祁镇说:“这个容易。袁彬,把那方子抄写一份,给了陈诺吧。”
这时那跪在地上的人称了一声“是”,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了陈诺——原来他就是袁彬——陈诺接过来看了几眼便记住了,然后把方子还给他。
陈诺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是有信心的,这张方子上的药材和份量虽然诡异了一点,但对于她来说也不是很难记。
之后朱祁镇又赏了她一笔钱,都是大面额的银票——明朝官方还是因为禁银令,而不以真金白银赏赐人的。没有给她不值钱的大明宝钞,已经很好了。
谢过了恩,和孙镗一起出宫,孙镗还埋怨她怎么不求个名号,不算得不到“县君”,“乡君”总是有望的。
“这样就一生不愁吃喝了,何苦还在江湖上奔波!”孙镗对此大为感叹,似乎为陈诺不值。
陈诺虽然觉得大隐隐于朝也不错,但这种小爵位得了也没什么用,作为一个江湖人,还是一样要面对江湖恩怨的,所以也就只是笑笑,随即道:“皇上怎么知道我叫陈诺的?”
孙镗道:“是门达说的,皇上先召见了门达,幸亏门达说她早派了你和杨锐进来护驾,不然他这次可要吃苦头了!”
陈诺听了,心想门达这家伙倒是够无耻的。不过这事也就如此了,没必要多纠结,现在要紧的是快去血衣楼,问问清楚师姐有关于高清的事!
二人出了宫门,却看到杨锐就在宫门外相候。孙镗与杨锐抱拳相见,然后自顾自地离去,陈诺却对杨锐道:“怎么样?门达怎么说?”
杨锐道:“门达只说萧傲挑动武林,劫掠官银,十恶不赦,要我配合锦衣卫去把他捉了。”
陈诺道:“怎么锦衣卫要先挑萧傲,而不是‘刺’吗?”
杨锐吃惊地看着陈诺:“你怎么知道锦衣卫要对‘刺’动手的?”
陈诺道:“咦?到底怎么了?”
杨锐道:“对付萧傲是肯定的,但不是现在。萧傲的野心很大,他在吞并四大武林盟现在北武林盟已经乱作一团了——据门达说,朱正回去后果然说容海月和文先定勾结伊王府,拿人试药给朱勉堡治病,致使多个村庄出现药人。现在容海月和文先定都在逃亡之中,不知去向了……”
陈诺吃了一惊,打断了他的话头:“什么?果真如此?那独孤舞和乌娜呢?”
杨锐道:“这个不知,但我想应该不会有事,没有人会进伊王府的,独孤舞和乌娜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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