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本王就送你去与你的好儿女相聚!”晋王说着咬牙切齿,随即手上用力。
“王爷,您这是干什么啊?”刚进寝宫的丞相江维安见得眼前此景,急忙快跑上前,拉开几近疯狂的晋王。
“岳父大人,你来干嘛?”晋王被江维安拉开,有些不满。
江维安没有回答,坐在床边,扶着不断喘气的元嘉帝,一边不停地给他顺便,嘴上埋怨道:“王爷,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哼,这老东西执迷不悟,本王就不信,本王登上皇位就非他同意不可。”
“唉!”江维安摇摇头,放下元嘉皇帝,将晋王拉到一边,说道:“诚然,以王爷现在的权势,登上皇位是易如反掌的,可如此一来,王爷免难逃弑君夺位的骂名,您想,您都忍了那么久,这一时半会难道就等不了了么。”
“哼!他一天不死,本王就一天难得安心。”
“王爷,以现在朝中大臣对您的依附形势,您是完全不用担心,再说了,公主已死,皇上子嗣尽殁,这皇位不传给您,还能传给谁?到时候皇上殡天,就算是他没有传位于您,朝中文武百官也自然会扶您上位的。您啊!就安安心心地等着皇袍加身吧。”
“好,最好是这样!”晋王嘴角扬起,阴鸷地眼神里闪烁着亮光,而后转向江维安说道,“这一切就有劳岳父大人多费心了。”
“王爷说哪里地话,我们都是一家人。”
“嗯嗯,一家人,哈哈哈!皇兄,您就好好休息吧,臣弟改天再来看你,哈哈哈!”
元嘉皇帝气得涨红了脸,良久才得以从喉头挤出一个字“滚……”,而这时晋王早已昂首阔步走远了,跟着一起出去地还有丞相江维安。
此时寝宫外跪着的大臣已被江维安劝退了,走出寝宫的晋王未见得一个人影,很是疑惑,“岳父大人,请命的大臣呢?”
“我让他们都回去了。”
“为什么?”晋王不解。
“我们本是想借朝臣造势,向皇上施压,既然现在目的达到了,便要适可而止,否则……”江维安说着故意拖长尾音。
晋王看着他如狐狸般的眼睛,瞬间知晓,点头说道:“哦,本王明白了!”
他们明白元嘉皇帝在传位于晋王这一步上是绝不会退让的,在这情况下,群臣无止休地跪求下去,只会导致他们渐渐失去信心,甚至会对晋王继位的合法性产生动摇。如此一来,还不如让群臣们都带着点不甘心退去,保持着对晋王的虔诚。
☆、苏醒
今天的清晨,欧阳毓灵依旧在昏迷中,皇甫瑾瑜沐浴着柔和的晨曦走出房门,感觉整个屋子宁静地有些异常,这才想起今天李思晗得上药店抓药,而周癫得去打酒,想必这两人是周癫一大清早便到集市去了,少了这两人的唇枪舌剑,整个屋子还真是宁静了不少,皇甫瑾瑜不禁扬起一抹浅笑。
想起李思晗,皇甫瑾瑜忽地觉得头疼,随着心中烦躁的隐隐升起,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散去了。那天的不欢而散后,虽然李思晗很快便原谅他,但李思晗对五弟的抗拒之深总让他觉得棘手、不安!皇甫瑾瑜想着,手指优雅转动,“哗”的一声就手中的白玉扇展开,玉扇轻轻摇动,扇间流动的微风,多少舒缓了皇甫瑾瑜心头的烦躁,他踱着步,迈进了院子。
“三爷!”此时林骁匆匆地从外面跑来,附到皇甫瑾瑜耳边轻声耳语,随着林骁的话语,皇甫瑾瑜平静的脸上眼神几番流动,待林骁将话讲完,他已大概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合起手中玉扇,浅笑着回道:“办得很好,辛苦你们了!”那声音沁人心脾,那笑容温暖人心。皇甫瑾瑜他永远不会吝惜对属下的赞赏与体恤,而这也为他赢得下属的忠心。
话刚说完,果可见一向严肃的林骁脸上的肌肉在微微地攒动,而他那圆睁的眼睛中,流露着欣慰、激动和炽灼的忠诚。见识过隆懿太妃和南阳王对待下属之不同的他,更能体会得到皇甫瑾瑜作为天下之主的宽厚仁和。片刻后,他压住心头的咆哮着的热血,他朝皇甫瑾瑜恭敬地抱拳告辞,他该去准备早膳了。
从林骁的神情,可以清楚得感受他内心潜藏的变化,皇甫瑾瑜很是欣慰,原来,不知不觉中,林骁那颗高傲固执的心,不仅为母妃而忠,也可为他而忠。抑制不住心头的喜悦,皇甫瑾瑜再次行云流水地展开手中玉扇,在院中来回踱步。
清晨的茅屋沐浴在和煦的阳光,江面吹来的风,似乎还夹杂着阵阵桃花的香味,让人越发神清气爽了。皇甫瑾瑜见得院内一棵树正长得茂盛,忽地心血来潮,便伸手摘下了一枚叶子,轻轻放在嘴边吹了起来。于是欢快悦耳的音符从皇甫瑾瑜的嘴角跳动出去,飘向了茅屋内,也飘向了宽阔的江面。
床上的欧阳毓灵在一阵轻快的曲调中醒来,揉揉惺忪的睡眼,撑起躺得有些酸麻的身体,却见得眼前朴素的一切很是陌生。
“这是哪里?”这是欧阳毓灵醒来后的第一个问题,睡梦中,她觉得自己处在一片混沌中,可睡醒后发现一切还是那般混沌,她不清楚眼前的一切,甚至记不得自己。她失忆了!这是欧阳毓灵在紧抱自己脑袋,苦思冥想却搜索不到丝毫蛛丝马迹后得出的结论。
她失忆了!那么她原本该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啊!痛!脑袋很痛,快要炸开了,那些经历过的零零碎碎的画面在她脑海里快速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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