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怪。”
“嗯,我也觉得。”喜眉点头,“原本还有些冷冷的,突然就……很温柔了……”
“这是为什么呢……”小弦苦想。
喜眉也在想,不一会儿后她就猛然一拍手掌:“我知道了,她一个人惯了,突然有人陪着她吃饭,所以她就受到感动了。”她一想到那个屋子里,音顾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走进走出,心里便有些酸酸的。她虽然不像自己处在大户人家,却也有着同样的孤单……
“原来是这样……”小弦点头。
“我决定了,”喜眉毅然道,“这几天趁着在二姑姑家,我要多多的去看她,去陪她。”
在回去路上的音顾自然不知道自己被人同情了一把。回去后她收拾了碗筷,然后便去了房里。
在烛光的映照下,音顾提笔开始给桑梓写信。自从她无意中写了一次后,桑梓就提出让她隔一段时间便飞鸽送回一张笺子。好在这也不是麻烦的事,音顾闲时便也就写了。
在写了最近需要的几种草药后,音顾才提到喜眉:
突然有一个人,从一开始就莫明其妙的听信了你全部的话,这种感觉很奇妙。
就是这种奇妙的感觉,使音顾觉得刚才喜眉坐在那吃她的饭,吃她的菜,都不觉得生厌。看到树下悬挂着的那只鸟笼,一时也不觉得有多碍眼了。
只不过,无端由的信任,是否是绝对的,还是说,任随一阵风雨就打落得粉碎?
第十二章吃饭
第二天一早,音顾在一片惊雷声中醒过来。
惊蛰刚过几天,这一早便是雷声滚滚而来,天依然暗得很。
音顾习惯了早起,躺着也不舒服,便披衣起来点了灯。
屋顶上已经有稀稀拉拉的雨落声,打开窗便有一阵冷风直窜进来,似是也不愿在外徘徊一样。音顾挂在肩上的衣裳立即被吹掉了,她没去管,只抬头瞧着屋檐如珠般串下的雨滴。
院子中的那棵榆钱树在风雨中摇摆,喜眉挂在树叉上的那只鸟笼更是晃动得厉害。
不一会儿雨势便大了。据说惊蛰前后的的雨强似蛟龙,还真有些神似,至少那两只画眉鸟就惊得在笼子里不住的鸣叫,听起来凄凄惨惨的。音顾推门出去打伞进了雨幕里把鸟笼提进屋来。
两只画眉鸟浑身湿漉漉的,垂头丧气地蜷缩在里面,更显得只有一点儿大。这样子让音顾想到喜眉,那个只会在床上无缘无故便哭得一塌糊涂的女子。
“真是什么人便送什么鸟。”音顾摇摇头,便去了灶间。
淘了点米做早饭,烧柴火的时候她就把鸟笼搁在一边。她的那只信鸽也从门外飞了进来,羽毛利爽得很。它停在了灶台上,轻声地“咕咕”叫着。
音顾抓了把米丢在它脚边,想了想又丢了些在鸟笼子里。可惜同样是鸟,两者对比鲜明,鸽子吃得直点头,画眉鸟却看都没看这些食物一眼。
音顾冷冷一笑:“迟早要吃了你们。”
等音顾把自己肚子填饱的时候,两只画眉鸟总算缓过一些气来,虽然身子还微微打着抖,却已经开口朝音顾呼唤了。音顾只得找个小碟子盛了一些粥搁进去,结果鸟儿还是没吃几口。
那只信鸽跟着音顾已经许久了,熟悉得很,这会儿正落在她的肩上,斜着眼睛看着那笼子里可怜的同类。
到底要吃什么呢?
音顾皱着眉看着鸟笼,然后突然想到自己为什么要为这个问题烦恼。
所以说那个喜眉是个麻烦。
而等音顾去了药铺她又再一次确定了这一点。
这样的天气出来看病的人不多,药铺里很安静。音顾进去的时候聂掌柜正把算盘拨的“啪啪”直响,一见到她来,便放开算盘朝她招手。
“那个庆家的少夫人又来了,正在你房里等着你呢。”
音顾收了伞,一言不发的去了自己那间屋子。
聂掌柜在后面奇道:“这姑娘怎么对谁都冷冰冰的,人家少夫人可是一脸笑意……”
音顾推开门,果然便看到喜眉正坐在她的位子上抓着毛笔在写什么,而小弦则屏气凝神地盯着她写字。
喜眉捏着毛笔正蹙着眉发力写字,眼角扫到她,只好动嘴打了个招呼:“音顾,你怎么才来。”
音顾觉得这话似乎轮不到对方问。大雨天的街坊,行人都要少些,这样的鬼天气,她一个孕妇怎么又跑出来了。她扫了眼小弦,小弦只好道:“我们才发现住得离药铺太近了,少夫人就说来看看……”
“你若没事便休息着,”音顾从喜眉手里抽走了毛笔,“不要不长记性。”
“我的笔……”喜眉站了起来,笑道,“我又没再吃什么药,哪有这么容易就动胎气。刚才雨小些我才过来的。对了,你看看。”她把写好的字像模像样的呵了两口气,这才递到音顾眼下,“我的字,写得如何?”
音顾低头,复又抬头:“勉强看得。”
“这字是跟我娘学的,我们姐妹俩都识一点字呢。”喜眉很骄傲地道。
“我要给人看诊,你们还是回去吧。”音顾说道。
喜眉忙低下眼去:“其实不是的,我可能是前夜着了点凉,头有点热呢。”
音顾点头:“我就知道。”她拉了喜眉的手去给她把脉,又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
喜眉像是有些心虚,所以一直躲着音顾的视线,音顾烦了便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没有什么大碍,”音顾最终道,“清明寒都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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