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狂喜,正要谢娘,却听顾老太太又说话了,却是问旁边的冯菊花。
“咱家黑蛋多大了?”
冯菊花老实,不懂怎么这事扯上黑蛋了,不过还是老实回答:“娘,黑蛋这不是才过了周岁生日。”
顾老太太点头,又问苏巧红:“还有咱家猪毛,多大了?”
猪毛是苏巧红大儿子,苏巧红听了,心里犯嘀咕,不过还是说:“娘,这不是两岁了吗?”
顾老太太又问冯菊花:“咱家墩子多大了?”
话说到这里,全家人都有点愣神了,不明白老太太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冯菊花再次老实地回答:“娘,墩子三岁了。”
顾老太太终于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咱家孩子多,这一个个的,牙狗儿八个月,确实应该喝个麦乳精,那是该喝的。不过黑蛋这才比牙狗大四个月,总不能说才大了四个月,就不让喝了吧?黑蛋也该喝!再往上,猪毛两岁了,也就比黑蛋大一岁,你说凭啥一岁的能喝,两岁的不能喝?一岁的没比两岁的少几颗牙啊?所以咱家黑蛋也该喝!可两岁的都喝了,三岁的就只多长了一岁,怎么就喝不得,两岁和三岁小孩不都是满院子乱跑,你觉得有啥区别?所以咱家墩子也该喝……”
老太太这一番念叨,底下儿子媳妇的个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么一说,好像就连老二家七八岁的粪堆和粮仓都该喝了,凭什么你三岁屁大小孩了能喝,我七八岁就不能喝了?欺负我早生了几年吗?我又没比你多几颗牙!
可自家有那么多麦乳精吗?
却听顾老太太再次长叹口气:“这一个个的,都该喝,我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一二三四,咱爹要四罐子麦乳精。建军啊,赶明儿你去县里,给你大哥说说,让他瞅着点,想办法弄四罐子麦乳精。”
“啊?”建军只觉得自己莫名地躺枪:“娘,大哥能弄四罐子麦乳精吗?这,这也不是随手就能弄到的吧?”
顾建军这辈子就不知道麦乳精干啥的,也不知道啥味儿,不过光看老四家那稀罕劲儿,显然是个好东西。他大哥是县里干部,可也不是开供销社的,稀罕玩意儿不是说弄就弄到啊。
顾老太太一脸无辜和无奈:“那有什么办法,让他慢慢想办法呗,什么时候弄到了,什么时候大家伙一起喝!”
苏巧红这下子可傻眼了。
她又不是纯傻子,当然知道大伯哥才弄了两罐子麦乳精,一时半会让他再弄四罐子,就是个孙猴子他也一下子变不出来啊!她家牙狗要想等到,那得猴年马月了!
“娘——”苏巧红硬着头皮说:“不是说,送来了两罐子吗?童韵喝一罐子,还剩下一罐子啊,那罐子——?”
她点到为止,不好明说,只拿眼儿期盼地望着自家婆婆。
婆婆总该懂自己意思吧?
谁知道顾老太太听了,一脸的恍然大悟:“敢情你是惦记那罐子啊?”
苏巧红被这话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我这不是想着咱牙狗……”
可这话没说完呢,儿媳妇陈秀云便拉下脸了。
“巧红,瞧你这劲儿,也实在是没大没小了,咱娘一个人把他们给哥五个拉扯大咱娘容易吗?”
苏巧红大惊,这这这,这怎么又和那句口头禅拉扯上了??她不就是要一罐子麦乳精吗?
陈秀云撇嘴笑了笑:“童韵只舍得留了一罐子给她自己,另一罐子巴巴地送来孝顺咱娘了。你这是要让牙狗从咱娘嘴里抢食儿啊?”
苏巧红大大惊:“给咱娘了?”
顾老太太叹了口气:“童韵,那是个孝顺孩子啊!”
童韵是个孝顺孩子,那意思是她不孝顺了?
苏巧红脸都白了,她傻傻地看着自家婆婆,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怎么那罐子,就给婆婆了呢?什么时候给的……她,她都不知道啊!!
顾建党沉着脸,一把拉起了苏巧红:“长这么大了,你懂点事吧?牙狗那小子吃啥不行?你非盯着咱娘嘴里的那口吃的?咱娘一个人拉拔大我们哥五个容易吗她……”
经典口头禅上来,顾建党气得拉扯着自家媳妇出去了,连饭都没吃。
陈秀云抿了抿嘴儿,憋住笑,凑过去问顾老太:“娘,要不要我过去瞧瞧?”
顾老太太摆手:“算了,让他们两口子闹腾去吧。”
这一大家子都挺好的,就是巧红,老算计着自己家那点子事。
顾老太太有自己的脾气,她房里那罐子麦乳精,其实给小孙子也不是不行,可苏巧红变着法子给她要,她还偏偏就不给了。
还是先紧着自己的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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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巧红闹着要麦乳精的事,自然没人说到童韵面前,用顾老太太的话;“童韵正做月子呢,你们别让她多心生闲气,月子做不好那是一辈子的事。”
老太太都发话了,谁还敢说什么。
而童韵这几天,隔三差五喝一碗麦乳精,甜丝丝香喷喷的喝了都是奶味儿,真是好喝。晚上再来一碗红糖水鸡蛋,鸡蛋里泡点油炸撒子,在这物资匮乏的年月,几乎是奢侈的享受。
她父母以前都是医院工作,她也偶尔接触过一些,知道这要想奶水足,除了营养得够,还是得多喝水,于是每天早上都让顾建国把屋里的铁皮暖瓶装得满满的。她每天多喝水,奶水足,把个软糯小丫头喂得饱饱的,吃完了打两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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