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的脸颊变得酡红。
乌由赶紧抢过酒囊,嘀咕着:“原说不爱喝酒的,怎么这么几天下来倒成了个酒鬼?你还要骑马呢,别喝多了。”
她收着酒囊,那双眸子还在四处睃,突然说:“不好!有一群人来了!不知是不是五皇子的人?”
这里一马平川,到处是开阔的草原,山仿佛离得很远,背风的一面也没有什么积雪。但是,所有人的行踪也无处掩藏。
不知是敌是友,心里难免忐忑。乌由低声吩咐道:“先不忙着逃跑,来人不多,咱们可以一对二。备着弓箭,等他们走近再说。”
她带头挽弓,把箭搭在弓弦上,静静地注目着来人的方向,抿着嘴不再说话。杨盼被侍卫圈着马头护在后面,晕乎乎间只觉得乌由的动作好帅!
转眼互相到了射程。
杨盼这里顺风,箭程会稍微远一些,所以对方在两箭开外的地方就勒马停住了,相当于大半里的路程,这样晦暗而裹着乱雪的傍晚,还看不清彼此的脸孔。
乌由大声说:“我们是女眷。只是想借道。”
对面传来清朗的声音:“放下箭。前头是大军,踏死你们几十人都不稀罕。查验清楚,便放你们走。”
杨盼迷迷蒙蒙的,看不清脸也出声问:“逾郎?”
她身边的侍卫也低语道:“好像是咱们扶风王的声音!”
杨盼好像真有些醉了,胆子突然间就变大了,听见侍卫也这么说,她便策马向前,听见乌由“哎!”了一声,也没能抓住她的马缰。
杨盼问:“前面是不是逾郎?”
狂风卷雪,万物模糊,但是她的影子还是熟悉。罗逾耳边飘着远处隔着风雪传过来的两声“逾郎”,一声比一声笃定,一声比一声熟悉。他始于诧异,继而惊奇,当看见风雪间过来的那个身影渐渐清晰,便是涌上来的狂喜了。
他又犯了轻信的老毛病,奋力打马向前,在近到咫尺的地方,笑得忽如春风来似的:“阿盼?!”
杨盼的脸红扑扑的,眸子里有水光一样,一如既往迷糊而可爱的小模样,眨巴着眼睛在确认面前这位是不是自己的丈夫——口里不断在说着的“逾郎”。
倒是乌由公主放下弓箭,笑道:“果然是自己人。”她打马上前,问:“王蔼跟你在一起吗?”
汇聚在一起,都是熟人。罗逾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又惊又笑:“王蔼在呢。只是你们怎么会过来?”
又道:“外头冷,回营帐里烤着火说。”
他和妻子并头行马,冰冷的空气里突然飘来她身上暖暖香气,他几乎想把杨盼抱到怀里,只是众目睽睽之下,未免不太合适。
倒是杨盼骑马骑得东倒西歪起来,嘟囔了一句:“乌由妹妹,你的酒好烈……后劲大,这会儿是不是上头了?……”说着,眼见着就要从马上栽下去了。罗逾眼疾手快,侧身扶住她,闻到一点马奶酒的香气,故意抱怨道:“怎么喝多了?”然后理直气壮把她抱到自己的马上。
小身子裹在怀里,顿时令人忘忧。罗逾小心拿自己的斗篷裹住她,又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冰凉的小手。
而乌由也是迫不及待的样子,马鞭指着前方四散的壁垒营盘问:“王蔼在哪一座?”
罗逾笑道:“和我在一道,那就打马一起走!”说完,大声喝马,身下神驹,顿时撒开四蹄,厚达尺余的积雪好像全然不在话下。
草原上的冬天似乎是一瞬间就天黑了。
营地里燃着一堆一堆的篝火,“哔啵哔啵”地发出细小的爆裂声,因为火光的橙红色,整个营盘虽然也有积雪,却显得不那么冷了。
王蔼蹲在火盆边,一边搓手,一边想心事。突然听见门口罗逾的声音:“王蔼,王蔼!”
王蔼心道:是想通了,还是来约架?约架也不怕,打不过,也不能输了场面。他气定神闲“嗳”了一声,不急不缓到门前开门。
一阵夹着雪片的风吹进帐篷,王蔼一时没有看清罗逾身边的人,只昂然负手问:“你想通了?”
罗逾白了他一眼:“你再出来晚点,有人要想不通了,要以为你抛妻别子了。”让开了身子。
什么鬼?
王蔼偏头一看,正对着乌由的笑眼睛和撅起的嘴。他犹自不信,揉了揉眼睛:面前这不是乌由又是谁?!不仅是乌由,而且是他在草原上初见的那个乌由,浑身充满野性与活力,遇到再大的难题也不畏惧,肯和他并肩战斗的那个乌由!
这下轮到王蔼结巴了:“乌……乌由?你怎么来了?……”
乌由笑道:“不欢迎我?”抱着儿子,把那双小手冲他舞了舞:“莫合,你看你阿爷的傻样!”
罗逾不耐烦地说:“好了,你们有话进去慢慢说吧。我还有事。”
能有啥事?当然是把自己手边搂着的那个小娇娘赶紧送回帐篷里。她本来就怕冷,一双小手冰凉的,估计脚丫子也是。他都心疼死了,哪舍得她还在雪地里站着瞧别人的悲欢离合?
杨盼还没来得及和乌由与王蔼招呼一声,就被罗逾连抱带拖地拽帐篷里去了。她抱怨道:“你急啥呀!”
罗逾笑弯了眼:“有话不能明天再和他们说吗?”
杨盼仍带着三分酒意,赌气道:“好,明天说,我睡觉了。”眼睛巡睃着这件供给主帅的帐篷,又大又宽敞,火盆烧得暖暖的,四壁的毡子厚厚的,衣箱、屏风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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