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远这边的动静惊动了魉,看来弥远之前给他们留下了深刻印象,两人配合稍有迟滞。赵拓如游鱼般挤进双魉之间的空隙,双掌拍住小魉弯刀向右一拖,正好挡住大魉自下而上挥起的短剑,电光火石间,赵拓双手向外一翻,带着弯刀凌空反身飞起双脚踢向两人,小魉不得已脱手退却,将弯刀让给了赵拓。
弥远横插一脚,挡在了大魉面前,说:“本想着钓起大鱼,结果却尽是你们这些小鱼小虾,无趣无趣。”大魉不答话,举起短剑又和弥远战在一起。
弥远的参战分离了魉兄弟的合击,大大减轻了赵拓的压力,赵拓挥刀砍向小魉,小魉空手迎战,丝毫不惧。赵拓虽有利刃在手,但这细长的弯刀是专门为小魉量身打造,身材高大的赵拓使用起来并不习惯。
小魉移动迅捷,出手鬼魅,在近身战中占尽便宜,赵拓尽管不擅长用刀,却利用弯刀的长度不让小魉过于靠近,令两人之间保持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伺机寻找机会用银针破敌,两人相持在那,一时不分上下。
山庄门外打得不亦乐乎,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却无人退缩,火拼的缘由他们无从知晓也不必知晓,他们的血肉堆砌成通往终点的踏脚石,一具一具供人践踏。
沧海桑田、历史变迁,人们的征战无休无止,改变的或许只是越来越高尚的借口和越来越冷清的坟茔。帮会的登场聚集了江湖上众多闲散力量,攫取了大量财富,游侠浪客的地位水涨船高,也更加的冷酷无情,乱世相欺,唯有你死我活,当个人利益凌驾于帮会之上,他们是否还愿意如此拼杀?!
双方的可战力悉数登场,兵器撕裂、血肉横飞,最狡猾的投机客也失去理智,陷入杀戮的疯狂。这种酣畅淋漓的死斗,这种血脉喷张的绞杀,人类如野兽般撕咬,拼命将对手肢解,吞入口中。
魍和孟总管是难得清醒的人,他们的目标无比坚定,魍的轻功已堪称极致,依然难以突破这难缠的老头。魍跃上高墙,孟总管好似一道移动的屏障,正好挡在前方。两人在高墙上追逐,拳脚相加,这老头好功夫,魍若没有这身轻功,早就被他打下墙来。
乌衣会不愧是主场作战,混乱的场面很快稳定,庄内派出更多人手出场,其中还携带了好几具弓弩!这可是民间严禁的军品。乌衣会的组织明显高出一筹,就算孟总管忙于应敌,还有其他中高层发号施令。反观鬼蜮方,已经完全陷入混战,每个人凭借一股亡命的疯劲,戮力厮杀。
“嗖、嗖”箭响,几支利箭射向了墙头,魍急忙退回庄外闪避,速度感觉更快的孟总管险些中箭,被箭矢刺穿袖口。这一幕被下落的魍看在眼里,他顺手击退几位乌衣会会众,救出了两名手下。
“上去,拖住他。”魍命令两位手下上墙,他双臂一推,助二人跃上墙头,自己稍慢几步跟在后头。这两人还未站稳,提着单刀就冲向孟总管,人在中途被弓箭射个通透。即便如此,他俩前冲的势头也没有减弱,魍乘势而上,一脚将两人踢向孟总管,乌衣会众人惊讶于对方这样的打法,动作迟缓了一些。待孟总管躲开两具张牙舞爪的尸体后,魍已经击倒几位弓手,闪进了庄内。
后院的激斗仍在继续,赵拓夺下小魉的弯刀后并不占优势,这种兵器他不太擅长,虽然挥起来虎虎生风,但也打乱了他的节奏,留下了许多破绽,小魉看似狼狈,一直在伺机反攻,稍不留神就会中招。功底扎实的大魉遇上弥远这种天马行空、怪异奇葩的招式一样没了脾气,弥远如同玩乐一般耍着鱼竿和铜像,不求败敌制胜,只图新奇好玩,有时候明明能够一蹴而就,偏偏要剑走偏锋。弥远的进攻毫无规律可循,令大魉难以捉摸,好几次都险些受伤。反观弥远,一根鱼竿、一具铜像,可远可近,将四周守得严严实实,机会寥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目标已现,迟则生变,心思细腻的大魉觉得必须改变策略,对付疯癫之人就要用非常之法。他手上动作不停,大喊道:“弥远,你可是崇佛之人?”弥远巴不得多点乐趣,回应道:“当然,老和尚本本分分、一心向佛。”
大魉说:“我不信!你就不像个和尚!”
弥远说:“天下谁不知我老弥是个虔诚向佛的大善人,看我这脑袋还敢说我不是和尚,气煞我也!”弥远攻势渐盛,看来真被大魉的话激怒了。
“好一个满口佛善的和尚”,大魉格开弥远的棍击,左手回敬一记劈杀,“我且问你,你若是和尚,那就是跳脱尘世之人,可你念念不忘昔日的俗名,并沾沾自喜,这算什么?”
“我……”大魉不给弥远解释的机会,一波连续的攻击如狂风暴雨。
大魉嘴上不停:“佛门中人讲究六根清净,无欲无求,你不诚心礼佛却执着于‘和尚’的虚号,听闻异见动辄发怒,佛心而在?”
“贪念俗名,嗔怒异见,是非不分,痴儿啊痴儿,你三垢不尽,算哪门子和尚?”大魉的话语掷地有声,重重敲打在弥远的心头。
伤后一直疯疯癫癫的弥远难得沉默了一次,嘴里喃喃低语,颇为喜感的脸上也露出痛苦的神色,招式严密的弥远总算有了疏忽。等的就是这个,大魉瞅准空隙竖起短剑直插弥远胸口。
“师兄小心!”赵拓一直留意着弥远,见到此景,不顾小魉的阻击,急忙冲了过去。小魉怎会让他如愿,贴身跟来,准备乘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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