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用早膳,就听得外头红提一声惊呼:“什么人!”
没有人回答她,但长念明显感觉到一股子凌厉的气息,从正门卷进来,直逼她身前。
一个踉跄,她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瞪大眼无辜地往上看。
一张分外粗犷的脸,带着些胡渣,面容看起来不是很凶恶,但周身的杀气吓人。这人几乎是没给她反应的机会,直接拎着她扔去了院子里。
没错,就是跟扔个小鸡崽子的那种扔法儿。
一夜小雪,院子里结了冰,摔上去疼得很,长念嗷了一嗓子,想站起来,结果一个打滑又摔了回去,还狼狈地滑出去两寸。
叶良看得皱眉,却是依旧拉开了要过招的架势。
“哇!做什么呀!”长念很委屈,“要打我?”
好歹是个男儿家,底盘不稳身若无骨就算了,说个话怎么还软绵绵的?叶良没遇见过这种人,惊得浑身都起了颤栗,拳头僵在半空中,神色复杂。
“要打我也给个由头吧,我做错什么了?”膝盖摔得疼,长念坐在地上,抱着揉,一边揉一边看他,“国公让你来的?”
叶良没敢点头,总觉得这头一点下去,自家主子一定会被她委委屈屈地埋怨。
“得罪了。”他道,“奴才想与殿下切磋一二。”
切磋?长念撑着地慢慢站起来,有点生气:“要切磋好好说便是,哪有一上来直接扔人的?”
说着,也拉开了架势,一副要接招的模样。
还好,还肯与他打,叶良很欣慰,擦擦额头上的虚汗,认真地动了手。
于是,三柱香之后,叶将白的房门被人猛敲:“国公,国公!不好啦!七殿下鼻青脸肿地往这儿冲过来啦!”
正准备沐浴的叶将白眼皮狠狠地跳了跳。
拢好寝衣,他刚想说把人拦住,房门就被人直接踹开了。
“你们欺负人!”长念肿着脸,一边哭一边嚎,“让这么个高手来跟我切磋算什么切磋,完全就是他殴打我!”
叶将白:“……”
屋子里热气氤氲,一池香汤潋滟生光,前头的人披散着墨发,只拢了寝衣,回头看过来,薄唇丹红,美眸动人。
赵长念“咕噜”一声就把抱怨全咽了回去,傻愣愣地看着他。
背后的门飞快地被人关上,室内顿时一片寂静。
叶将白颇为头疼,也不顾什么尊卑礼仪了,斥她:“你懂不懂规矩?”
“对……对不起。”长念转过背去捂着眼睛,结结巴巴地道,“我不知道国公在沐浴。”
“我不在沐浴,殿下就可以直接闯门了?”
“不……不可以吗?”长念小声嘀咕,“这里又不是宫里,我以为可以随意些。”
“去别人家里,主人让随意,是客套话,殿下真随意,就是少了教养。”叶将白扯了披风过来拢上,走去她面前,“殿下连这些都不知道?”
长念有些委屈:“谁知道你是说客套话啊,我以为……”以为你是真的没把我当外人。
听出了她的想法,叶将白抿唇,觉得自个儿可能有些伤人了,便软了态度:“在下没有责怪殿下的意思。”
这还不算责怪,那什么才叫责怪啊?长念扁嘴,头也不抬:“我先走了。”
“站住。”叶将白伸手拦了她的去路,微微眯眼,“赌气?”
“国公多虑。”长念耸肩,“说好听些我是来国公府养伤,说不好听就是寄人篱下,国公帮我是情分,我该感激的,只是最近国公对我太好,把我宠坏了,让我没了分寸。是我不好,我回去反省。”
说得头头是道,但看一眼她这耷拉着的小脑袋,摆明了是伤了心。
叶将白轻叹一口气,总觉得自个儿不是多养了个殿下,而是多养了个儿子,又气人又可爱,拿她没什么办法。
“殿下是被叶良伤着了?”他拉她在旁边的软榻上坐下,捏着她的下巴看了看脸,忍不住低笑。
赵长念瞪着一双乌黑的眼圈,委屈道:“我就知道是国公派来的人。”
“他是个武痴,看见会武的人就想切磋,还请殿下宽恕。”
切磋过了,还把人放进他的院子了,说明七殿下是真的不会武,会也顶多是三脚猫的功夫,不足以干净利落地杀人。
于是,叶将白卸下防备,伸手倒茶给她:“待会儿在下拿药来给殿下。”
“不必。”长念扁嘴,“我自己回去弄就好。”
“殿下与在下还要客气吗?”叶将白看了看她,“又不是没上过药。”
想起那段羞耻的上药经历,长念脸上炸红,恼羞成怒:“怎么不用客气了?谁知道国公是不是又在说客套话,我本来就笨,国公跟我玩那套虚的,我也当真,到头来还不得被人说没教养。”
是真的惹毛了啊,爪子都伸出来了。
叶将白不觉得她冒犯,反而觉得好玩,撑着下巴道:“以后都不与你客套了可好?你我知己之交,人后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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