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寻仇,却暗地去害一个与你无冤无仇的女孩子,你也配做男人么?”
褚隐南沉默一下,脸色忽然发白了,“你刚才对我下了毒?”
我没有回答他,在这种情况下,不回答远比回答更有威慑力。我没有下毒,只是在他扶我的时候用了一种令人在几个时辰内内力全失的mí_yào。
褚隐南等了一会儿,眼里渐渐透出了绝望,然而绝望一闪而逝,他居然又平静下来:“我与唐门没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霹雳堂当初逐我出门,令我受尽屈辱,我入了天盟就等于再世为人。”
他的脸上掠过一抹怨毒:“我只与你和唐斐有仇,你可还记得一个名叫唐春的丫鬟吗?对你们来说,她的性命和草荠也没什么分别,就算死了也不算什么。”
唐春……?我微一迟疑,很快想起是那个曾经伺机刺杀唐斐的丫鬟……她后来被我用暗器制住,就咬舌自尽了。
……初回唐门那天,唐斐曾指着她问我,悠,她叫唐春,你还打算叫唐秋吗?她的脸上一片动人的嫣红。
唐春连一句话也没说就服毒自尽了,我以为她是唐殷一党派来的,于是没有深究,毕竟在唐门,对一个行刺失败者来说,自尽已算一种奢侈。
原来只要种下了因,就会得果。
只是为什么,一定要报应在唐梦身上?
耳边传来了冷笑声:“她的本名叫做袁春,是袁致善的独生爱女。我当年离开霹雳堂时,唯一的牵挂就是她,连这个风景绝佳的地方都是为了她选的,你根本不配住。”
褚隐南问我,唐梦死了,你是不是很难受,恨不得死的是自己呢?
是啊,真的是这样……
下唇有些疼,舌尖尝到了血的味道。
我木然地问他:“我确实很难受,恨不得死的是自己。你……现在大仇得报,觉得痛快么?”
褚隐南一呆,脸上露出了无法言述的茫然。我走过去连出几指点住他七处大穴,他居然没有抵抗。
“……你是天盟的舵主,左回风那么信任你,他若是知道了这件事,不知道会怎么想。你连我也瞒不过,更不用想瞒他。”
他的身躯一震,还是没有说话。
我冷冷地捏住他的喉咙,把一颗药丸塞进他口中,用内劲催着他吞下去。
他的仇已经报了,而我的,还没有。
不能确定自己最终会不会后悔,但是现在……我已经没有选择。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房间里空空荡荡地响了起来:“褚舵主,唐仪和唐昭被关在哪里?我要你现在命人把他们带来。”
第二十六章蓬山万重
褚隐南并不是肯轻易就范的人,我连换几种手法点了他中府、筋缩几处穴道,连分筋错骨手也用上了,他只是闭着眼睛一声不吭,冷汗湿透了衣衫,神色却依旧一派从容。
他似乎觉得在面对左回风的责难前被我如是折磨一番乃是求仁得仁。
遇到这样的逼供对象,辣手施刑的人往往同样不好受。我其实没有兴趣折磨他,只想见到唐仪和唐昭而已。时间紧迫,我必须在左回风回来前作好安排。
而且这里毕竟是天盟的分舵所在,外驰内张,不会容我一直嚣张下去。
果然,门外很快传来了细微却杂乱的响动,开始有人跑动聚集了。褚隐南应该也听到了,因为他的眉心不易觉察地蹙了一下。眼睛还是没有张开,似乎决心就这样和我耗下去。
他耗得起,我可没有时间奉陪。
墙上悬着一柄长剑,我上前抽剑出鞘,执在手中;左手在褚隐南的气俞穴上推了几下,让他不必痛得全身发抖,剑尖顺势在他的咽喉处比了比:“褚舵主,我今日无意将事情搅得不可收拾,所求不过想要唐仪和唐昭护送舍妹回去入土为安而已;你纵然恨我入骨,也总知道什么叫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三尺青锋,寒光胜水,很好的剑。我手上微一施力,便有血丝从他颈上缓缓渗出:“你若连这点面子也不肯给,我也不必替左回风留面子;我半刻之内就要见到人,褚舵主坚持不答应也没关系,你的属下为了救你,总会有人肯答应。”
剑气逼在浅浅的伤痕上,想必有些疼痛,褚隐南恍若未觉,抬起眼睛与我对视片刻,沉声道:“也罢,我就放了他们又如何。你此刻纵然将我立毙于剑下也晚了。”他的眼神突然染上了嘲讽和怜悯:“唐秋,从唐梦死去那一刻起,你已经输了。”
很少有人在利刃加颈时还会说这样的话、露出这样的眼神。可不知为什么,我无法动怒。唐梦正躺在簇新而冰冷的棺木里,他曾经心心念念的袁春呢?谁知道她被丢到了哪个荒芜的山坡下……
一股难以形容的悲哀袭上心头,我对他淡淡笑了:“我可能确实输了,可是谁也没有赢。我现在不想杀你,言语相激是没用的。褚舵主,你可以下令了。”
唐仪和唐昭被软禁在距此地半里的房舍里,他们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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