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在北京之北,
却跑到南方流浪。
他们问我为什么总是张望,
因为我不知道脚下的路,
是否通往未来有你的那个方向。
噢……
你看天还是那么蓝,
伸手就能摸到它的边界。
海还是那么深,
它总是在我身后沉默。
沉默得像那个手足无措的我。
亲爱的姑娘,
我愿意漂泊,
我愿意流浪。
我不曾真的放纵,
请你不要真的遗忘。
勇敢在天空描绘我的名字,
听我在远方为你放肆歌唱。
……”
许寻笙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一把嗓音。清澈,纯粹,如同暮色中一簇明亮烟火冉冉升起。高潮处,却自然而然带着某种厚重的力量,甚至迸发出些许嘶哑震颤。
他的同伴们的音乐,本来是极好极好的。可当他用全身力气唱出“我愿意漂泊、愿意流浪……”的反抗之音,所有乐器黯然失色,只有他的歌声,穿破空气穿破墙壁,来到她的耳朵里,也来到她的心里。
许寻笙忽然想到的,是曾经在父亲的朋友家,看到的一具古琴。历经数年,满是纹路,却明亮如新。当你轻轻拂过琴弦,发出的便是这样清澈、厚重、震颤的声音。
他是天生的歌者。
许寻笙真没想到,自己心血来潮出租个训练室,就招来这么一支有潜力的乐队,这么一位年轻而有实力的主唱。虽然现在在湘城,他们好像还没什么名气。
一曲终了,许寻笙听到男孩低低在麦克风里笑了,然后大声说:“谢谢大家!很高兴今天能拿到冠军!耶……要感谢我们的歌迷,我们的乐队经理mr吧啦吧啦吧吧啦,感谢所有人!请记住我们的名字,我们是来自湘城的”几个男孩齐声吼道:“朝暮乐队!朝朝暮暮,陪你共度!”
许寻笙望着窗外,暮色四起,灯火初上。她的嘴角有清淡的笑,神色却依旧淡漠。
他们很快上来了。
还是推出了赵潭,去和许寻笙谈定最后的租金。岑野套上了连帽衫的帽子,低头走在最后,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没想到他们一上楼,就看到许寻笙已泡好了四杯茶,抬头笑。尽管男孩们平时很少喝茶,却也能闻出那小小的青釉杯子里,茶如其人,幽香隐隐。
“那个……美女。”赵潭摸了摸头,说,“我们就想租这里。”
张天遥却已忍不住了,冲上前,笑容灿烂中带着痞气:“小姐姐,半价租给我们吧?都听到我的吉他了,还没有被征服?还有我们的主唱,牛不牛~逼?鼓手,贝斯,哪个不牛?键盘手今天没来,但也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几个男孩全笑了,那叫辉子地骂道:“卧槽,腰子,可以啊,这么实事求是。”
也许是岑野个子最高,也最安静,许寻笙一眼就看到了他,帽子挡住半张脸,低着头,只露出似笑非笑的自信的嘴角。
许寻笙也笑了:“练半天了,你们先喝口茶。”这是待客之道。
“哦。”几个男孩走上前,拿起茶杯,宛如牛饮,一口干掉。岑野慢悠悠地走过来,也拿起一杯,瞟了眼许寻笙。许寻笙却正低头从抽屉里拿出两页合同,没有看他。
“我租给你们。”许寻笙温温和和地说,“50块一小时,不过一定要爱惜,这套设备是我的珍藏。每周可以用两次,最好是下午到晚上10点前。”
“耶!”
“酷!可以说very酷了!”
“小姐姐你太给力了!”
几个男孩兴奋的赞叹着,唯独岑野还是靠在墙壁上,空茶杯已被他放在桌上,不声不响的样子。
“那你们看看合同。”许寻笙说。
赵潭看了一遍,觉得没有问题,问:“谁签?”几个男孩互相看看,到底都没签过任何合同。张天遥刚想伸手,岑野忽然走过来,从桌上拿起笔,看都不看内容,却在看到“许寻笙”三个字时,怔了一下。
小学生都看得出来,这女人的字写得超。
岑野神色未变,提笔在她的名字旁,签下完全不输小学生的字迹。龙飞凤舞,形如鸡爪。
许寻笙接过合同,看了一眼,也是神色未变,放进抽屉里,说:“租金你们可以下次来练习时再给,分次给,一起给都行。”
岑野:“行。”
这时张天遥笑嘻嘻地说:“小姐姐,你人这么好,品味又高,又有眼光,简直就是我们的伯乐!下次我们要是去参加比赛或者公开表演,能不能……借你这套设备?”
男孩们都安静下来,看着许寻笙。许寻笙很自然地答道:“我和你们现在还没什么交情,谈这个是不是太早了?”
这个女人今天一直很好说话,几乎是有求必应,还慷慨地给他们租金打了5折。张天遥没想到她会这样干脆地拒绝,愣了一下,可想想又觉得人家说得没错。于是心里隐隐有个念头:这个女人,看着很随和好讲话,其实又没那么简单。
岑野却在这时一拍张天遥的头,说:“走了,老子合同都签好了,还乱攀什么交情?”
几个男孩走出工作室,才发现天空掉落细雪,纷纷洒洒,无边无际。
岑野伸出手,接了几粒,握在手心。其他人却早已缩紧脖子。天黑了,更冷了,周围的高楼渐次亮起温暖灯火,离他们这样的人,依旧遥远。可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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