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主任医师都出来亲自看她的脚上,一堆医生护士挤在小房间里,活生生把宋嘉先挤到了人群外。
主任医师皱着一张橘皮脸,笑得像一朵绽放的菊花,“元夕啊,这名字不错。我就特别喜欢辛弃疾的那首《青玉案元夕》,”他搓搓手,“哎呀,晚一点,我叫人做一幅锦旗,要大,要红,要显眼。”
围着的一圈医生护士点点头,谁都吃过医闹的苦,不管是言语还是暴力,他们还不能还手。那把菜刀下来,宋医生不死也残。徐元夕那两拐子可算是把他们一直憋着的气出了一顿,神清气爽,别提多开心。
“所以,那个男人为什么要砍你啊?”站在角落的萧萧问同样站在角落却一直盯着徐元夕的宋嘉先。
“不知道。”宋嘉先自认为与病人相处融洽和睦,并没有什么大矛盾。
“保安那边发消息了,”人群中的一个医生说道,“那个男人是因为他老婆带孩子去医院看病,结果惦记上了宋医生,天天在家穿的花枝招展不停念叨,还嫌弃丈夫。男人恼羞成怒,就提着菜刀来医院了。”
萧萧惊讶地微张嘴,“这什么毒桃花啊?”
“我之前听同事说过,有一个女的,天天带着儿子来医院挂号,一进去就问宋医生的情况。”
“可是宋医生又不是儿科的,他老婆是怎么遇上的,真路上一见钟情?”
“前阵子天气反复,儿科爆满,宋医生好像是被师弟求着去帮忙。”
徐元夕听完,感叹,“你们的职业危险性还真高。”不仅要担心患者,还要忧虑患者的家属。不单因为专业技术会出事,就连个人外在也有可能挨砍。
“可也有像你这样见义勇为的病人啊,受到什么委屈都不会难过。”一个年轻的护士喊道。
徐元夕憨笑,“你们也是人心肉长的,哪里能让人随意践踏,况且宋嘉先......”她咽下了到嘴的话,况且,他要砍得还是宋嘉先。
那个芝兰玉树,神仙苗一样的人。
他凭什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拿刀砍人,就算是医术问题也可以坐下来慢慢谈。宋嘉先也是父母生养的,脱下白大褂,也是别人家的宝贝儿子,不能因为职业,就把人特别化,就把他不当人看。
在徐元夕沉默的时候,萧萧大力咳嗽,“各位医生,能不能看一下我的嗓子。”她朝一堆不识场合的围观群众挤眉弄眼,伸手指了指徐元夕又指了指宋嘉先,一群人才恍然大悟,发出公鸡的“喔喔喔”声。
“小姑娘你哪里不舒服啊?”
“到我办公室,我给你看看。”
“最近流感,你怕不是中招了吧?”
萧萧随着人流走到外面,房间里只剩下徐元夕和宋嘉先。
“你不要告诉我爸妈啊。”徐元夕向宋嘉先讨巧,她的脚由绷带固定变成石膏固定,接下来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要好好休养。
“这可由不得我做主了,你今天很有可能上新闻,”宋嘉先走到她身边,蹲下,细细看过她的腿之后,接着说,“下回不要这样了,万一伤到了你怎么办?”
“不怕,我高中校运会百米跑是第一名。”
“我怕的是万一,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和你爸妈交代。”一想到她如果没有打中那个男人,而男人转而攻击她,他呼吸都有些急促。
徐元夕笑着,眼里似乎藏着繁星,“这不还没出事吗?我可是救了你的命呢。”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她笑意加深,“你还真以为你是被捕兽夹抓住的狐狸精,我是救你于水火之中的书生啊。”
宋嘉先看着她,眉眼柔情缱绻,似有一汪深泉,能把人溺毙,“是啊。”
这样的眼神,像是阳光下被晒得温暖金黄的蜂蜜,有着化不开的甜。她在那双清冷的眸子里见过,不曾想在这双温暖的眸子也看到相同的眼神。
她心里没有来的一阵恐慌,像是有一条锁链从深渊里伸出来,套住她的脖子,直把她往下拽。她侧过头,用长发遮住脸,垂下眼睛,不见悲喜,声音细弱蚊蝇,“不要这么看着我。”不要用这种眼神看她。
宋嘉先用笑容遮掩住了心里的失落,他刚想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却被她躲开了,“我是开玩笑的,不要在意,刚才谢谢你。”
徐元夕勉强地扯扯嘴角,吞吐许久艰难开口,“不用谢,小时候都是你来照顾我的,难得有一次我是可以帮上忙。”
她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窝在角落里,把伤口露在阴暗处,不肯让他人看到。
他现在还不了解她的痛,但却为她心疼,明知她的忌讳,忍不住靠近她,不出所料地被一块看不见的隔膜阻挡了。他想告诉她,不要难过,他在,但怕说出来了,会带来更大的抵触。
对待徐元夕,如同用粗糙硬实的木筷子夹起一块软滑的豆腐一般,需要谨慎耐心,哪怕一个不小心只剩下一滩碎烂的豆腐渣,满盘皆输。
宋嘉先倒了一杯热水给徐元夕,她接过喝了几口,微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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