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模糊不清,不认真听,难以听清她到底在说什么。
男生像是听到了,又像是没有听到,迟疑了一会儿,没有做出回应。
虽然只是经过了几秒,但是对女生而言已经是漫长的几个世纪了,她的腿有些麻软,整个人像是被扔进了黑暗冰冷的寒潭之中,下意识地转身想逃。
在她转身前一秒,男生问,“你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吗?”
女生嘴唇嗫嚅,想回答是,她是玩游戏输了被惩罚要求说喜欢他的。可当真的站在他面前时,虚假的言语变成了真情流露。她知道,若是现在不说清楚,怕是以后没有机会,也没有勇气了。
“是的......”
听到她的回答,男生眸光黯淡,繁星陨落,“这样啊......”
“不是这样的,”女生忽地抬高音量,血液全部涌到脸上,彤红一片,大脑迷糊不清,耳朵嗡嗡作响,她咬咬嘴里的肉,“对他们来说是大冒险,但是对我而言是真心话,”她的眼睛泛起一层水雾,瞳孔倒映男生的脸,“我是真心喜欢师兄的。”
男生常年面瘫的脸开始有了变化,他扬起嘴角露出灿烂的笑容,似春雪初融,花开漫山。
“以后就不要喊师兄了。”
徐元夕看着女生欣喜若狂的脸,感叹她真是勇敢啊,就像是一只荆棘鸟,用鲜血和疼痛为自己奏一曲爱情绝响。
画面继续转动,她走马观花,看完了自己的上一世,从盛大的教堂婚礼到高速路上的鲜血弥漫,从恩爱异常到黯然神伤......看着看着,心已同古井水,波澜不起。
你怎么能够奢望一只被荆棘刺穿的鸟,能够重新歌唱,飞往它热爱的蓝天呢。
她想继续深陷沼泽,不愿醒来,却迷迷糊糊地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不知疲倦地喊她的名字,一声又一声,水流漫过干涸的土地,轻灵的身体忽然间有了重量,像是有人将她托起,细心妥善安放。
“元夕?”宋嘉先见她慢慢地睁开双眼,惊喜万分,小心翼翼地扶她起来,放好软枕,靠在上面,“饿不饿?你睡得太久了,我有些担心。”
徐元夕刚睡醒,眼睛还没有完全适应光线,橙黄暖光下的宋嘉先,晕着一层光圈,朦朦胧胧,像是发散着圣光的神,把她的黑暗驱逐得干干净净。
此刻,恍如隔世。
宋嘉先看她刚醒过来,呆呆傻傻的样子,又问了一次,“饿不饿?我给你熬了瘦肉粥,先吃点吧。”
徐元夕被搀扶到饭桌前,温热软糯的白粥咽下,胃里暖洋洋,疼痛瞬间减轻不少,本来苦涩的嘴里也充满瘦肉的鲜香。
她低着头,捏住手里的勺子,轻声道,“谢谢。”
“不用谢,照顾生病的你我已经是轻车熟路了。”宋嘉先调好蜂蜜水,放到她面前。呕吐发烧,水分流失过多,嘴巴最易发苦。
“总是你来照顾我,你不会觉得累吗?”
宋嘉先想了许久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他的意思,他想说清楚自己的意图,但是又怕引起她的剧烈反应,若顾左右而言他又不是他的性子。最后,他选择了顺从自己的内心,反正已经被要求不能喜欢她了,他还能做什么?
“甘之如饴。”
徐元夕低头小口小口地喝着水,没有再说话。
蜂蜜水调试得刚刚好,恰恰是她喜欢的温度和甜度。
秒针缓缓划过,一圈又一圈,在宋嘉先以为徐元夕今晚都不会在说话时,他听到了轻微细小的声音,“你有过信念崩塌的时候吗?”
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画面中的自己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头顶的灯光,第一次渴望会有神明听见他的祈祷。
“有啊。”
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病人,小男孩患了一种很严重的病,国内治愈率低得可怜。本就不富裕的家庭负债累累,但他的父母依旧不放弃,转了几个医院,誓要把他治好,那是他们的儿子,如果至亲都放弃了,还有谁会坚持。
小男孩和孙伯言一样大,却比孙伯言乖巧可爱多了,见到人都会露出笑容甜甜地喊哥哥姐姐。
重症监护室是最压抑的,男孩躺在病床上,只有冷冰冰的仪器陪伴着他,但他还是相信自己可以走出无菌室,走出医院,重新回到学校上课。
“哥哥,手术会成功的是吗?”最后一次推进手术室时,男孩睁着圆溜溜黑亮的眼睛问他,“哥哥最厉害了,自从哥哥来了之后我都感觉没有以前那么疼了。”
男孩的父母早已泣不成声,所有人都知道,这次手术的成功率并不会高。
“会的,”他握住那双骨瘦如柴冰冷的小手,“我答应你。”
结果在意料之中,心电图发出一串“滴——”,像是死神无情的嘲笑。他不相信世界这么残酷,可是做了多次的胸外按压,用尽了所有的仪器,得到的还是那个没有发生任何改变的结果。
对不起,哥哥食言了。
最后,还是那对夫妻来安慰他,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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