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再无草屑后, 方松了口气,转而又笑着看向慕听筠。
“公仪夫人可会骑马?”
“北霁国与席罗国民风不同,因而妾身并不会骑马。”你们席罗国多彪悍,女子都是行事作风堪比男子的美女蛇,哪似她们北霁国女子,伶俐知礼。慕听筠暗暗道,这鹤庆公主约莫觉得自己笑得很亲和,但对于打小就跟宝和公主接触过的她来说,这笑容都虚伪的很。
不过正如慕听筠所料,鹤庆公主出现在这儿并非巧合,顿了顿后,她说:“你们北霁国有句话是,相遇是缘,既如此,不如本公主教你骑马吧。”
“哪里能让公主尊贵之躯教妾身骑马?折煞妾身了。”慕听筠露出恰到好处的惶恐之色。
“不必介怀,本宫就是喜欢教人骑马,来人啊,牵一匹温驯的母马来。”
在他国皇家马场指使奴仆,还枉顾一品夫人的意愿,不管其身份有多尊贵,在旁人看来,都不合时宜且越俎代庖。
于是听见鹤庆公主的吩咐后,周围躬身站着的马奴面面相觑,一时无人敢动。这夙京城,谁人不知公仪宰相的夫人不仅是宰相大人的心尖人,还是太后和皇上都护着的人,更不提其母家背景,若是她有闪失,那他们必定没命了。
鹤庆公主满目怒火的看着僵直不动的仆人,指着她身边的侍卫道:“你,去牵一匹马来。”
说完,她昂着下巴扫视了眼众人,嗤笑道:“怎么?本宫还使不动你们这些低贱的下人?暂且不提本宫是堂堂公主,往后也是要做你们北霁皇妃的,甚至可能更高,你们今日这般对待本宫,哪日就不怕本宫使人剁碎了你们喂狗?!”
众人敢怒不敢言,头低得更深了,往后的事情他们不知,但眼下他们可不敢有丝毫得罪宰相夫人。
鹤庆公主气笑了,她咬牙瞪着低眉顺眼的慕听筠,暗下决心让她‘好好’学会骑马。
慕听筠心底悲叹,肯定有阴谋啊。不过她现在倒不着急,相信在看到鹤庆公主时,就已经有护卫去寻夫子了。只是在夫子还未到的时候,她是接招还是不接招呢......
“本公主只是教你骑马,又非将你扔进油锅里炸,夫人莫不是不识好歹?”鹤庆公主已有不耐,她身后的侍卫也露出虎视眈眈的神情。
慕听筠噎住,似笑非笑道:“妾身岂敢,那就劳烦公主了。”教吧教吧,等会儿夫子来了,瞧你还能这般狂妄么。对于自家夫子,她一直很相信他的能力。
很快,马奴牵了一匹马过来,看着确是性格温顺的母马。慕听筠暗暗仔细瞧了瞧,判断从其上摔下来可能会受伤的程度,稍稍在心底比划了下后,她脸色有些泛白,这个鹤庆公主若真是打着让她摔下马的主意,那真是丧心病狂了。
她什么时候招惹上这位公主了?还是说她天生不招公主待见?刚消停一个宝和公主,又来了个鹤庆公主,慕听筠认真反思几息,无奈放弃。
眼下也没其他办法,毕竟鹤庆公主打的名号是‘教’她骑马。咬了咬牙,她在青稚的扶持下摇摇晃晃的坐上马背,母马刚动了动,她就心慌的险些没稳住端庄的仪态。
令她安慰的是,有两个护卫不声不响的牵马骑上,准备护在她身后。
鹤庆公主不屑的瞧了眼那两个护卫,挥手让侍卫又牵来一匹马,利落的翻身上马,挺直腰身后对慕听筠说:“夫人,在我们席罗国,骑马大半靠自己摸索,其余就是靠观察,这位夫人请吧。”说着,她抬手在慕听筠的马后抽了一鞭子。
刹那间,不仅是慕听筠白了面色,她的护卫和婢女们也都是脸色一变。不知从哪儿冒出的几个暗卫迅速跟上去,身后两个骑马的护卫也紧跟其后。
鹤庆公主缓缓沉了面色,她并非娇养公主,也习过武,那暗卫的速度是她身边人都做不到,能有几个武艺高强的暗卫保护的,岂能是哥哥口中简简单单的大臣夫人。
她心一跳,挥手招来侍卫,轻声问:“北霁国宰相公仪疏岚是何来历?”
被召唤侍卫头垂得很低,略一思索后说:“公仪疏岚乃是南平公仪家嫡长子。
“那宰相夫人呢?”鹤庆公主心底隐隐有了个猜测。
侍卫头更低了,“据传宰相夫人是宁国公府嫡yòu_nǚ,北霁国太后亲妹。”
鹤庆公主嘴角僵硬,眼角不自觉抽搐,握着马鞭的手指骨毕现。这与她查到的信息完全相悖,事到如今,不用想便知,此事是哥哥故意为之。
至于原因,呵,席罗国女子亦可为国主。可是她分明自愿前来和亲了!
她很确信的是,她身边有属于哥哥的细作,方才侍卫跟上,自己也驱马朝慕听筠消失的方向追去。
此时宽阔的场地上,几位没参与狩猎的大臣分桌而坐。公仪疏岚神色疏淡有礼,幽深的黑眸流转间晦涩难辨,有大臣主动与他交谈,也不敢多言,小心翼翼的觑着他的神色。
大臣们休憩的地方周围有青木栅栏围住,上挂皮毛云草叶,颇有粗犷豪放的色彩。公仪疏岚饮了两杯酒,薄唇水润,斜斜的靠坐在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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