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号码。
两个许久不见的老友先是在电话里瞎聊几句,紧接进入了奖学金评比的正题。
“你的情况算是好的了。我这边更惨。有些人不稀罕奖学金的钱,想要的是奖学金的名号,干脆用钱买通。”
“啊!”许知敏讶然。这世上当真无奇不有啊。
“许知敏,你怎么想?我是对这种虚名的奖学金一点兴趣也没有了。学费和生活费我爸妈还凑得起,我呢,从来没想过将来进入事业单位。私企比较注重个人实际能力。但是,我还是会——”
“开始积极加入校学生会。”这完全是为了锻炼自己的eq能力。
两人一刹的沉默之后,默契地大笑起来。
许知敏几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梁雪,要进校学生会可不容易。”
“许知敏,你野心比我还大啊。不打算先进入院系学生会,而直奔校学生会啊。”梁雪反问。
许知敏笑笑,不予正答。
这要说到今年的暑假,于青皖带着她上门拜访一位医学界朋友,那人叫江燕,是省医的医技科医生。江燕认为许知敏选对了专业,高级护理人才在国内较为紧缺。因而,她希望许知敏在校园内多交些其它专业的朋友。
江燕如此建议她,尚有一个主要原因。高级护理在国内刚起步,导师的级别压根比不上临床医学的教授。而且在医院内部,讲究团队精神。其言外之意,许知敏若想拉拢人,少不了得去交好医学系的人。医学系的人,同样需要学会如何去与临床各个岗位的人“团结友爱”。
这里面的要害许知敏听出来了。不得不佩服墨深的深思远虑,他一早就把自己提升到了团队的理念上。恐怕他和墨涵转学到m大来,目的在此。
至于墨家兄弟为什么最终选择在大陆行医,舍弃香港。江燕的话可以作为参考。医这一行需要经验的积累,大陆的病案多,适合年青人磨练。且大陆每年都在飞跃发展,政府投注大量资金,如今国际交流频繁,国内不比香港差多少。
而每次想到墨家,许知敏莫名地会感受到一种奇妙的压力。这种压力使得她既畏惧又亢奋。蹙着眉,指节卷起几截电话线。经历了奖学金这次教训,自己必须把目标放得更高更远了。
“梁雪,话说回来,对于如何进学生会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梁雪哈哈两声:“我在积极认识师兄。”
“凭你那点姿色?”
“是啊。本女子虽无沉鱼落雁之貌,闭月羞花尚可。”
许知敏笑哑了,电话线在指节松落,忽然低声道:“这个主意却是很实在。”
两人默然了。
梁雪其实有一句话噎在了喉咙,迟迟无法启口。那就是——许知敏,你这个笨蛋,你可以找墨深帮忙啊。
另一边,许知敏有心灵感应似的,先对她说:“梁雪,谢谢你,今晚聊得很开心。我得走了,下次见。”
对方瞬间挂了话机,梁雪对着话筒的盲音,哎哎道:这许知敏真是的,我最重要的话还没说呢,墨家兄弟年底将从香港飞回来了。
许知敏猜得到梁雪想跟她说些什么。这个时候,不是想他的时候。若遇到挫败就想找个人依赖,自己会变得越来越懦弱的。再说,他不是她男朋友,她不是他女朋友。他和她究竟算什么?
同伙?
嘴角不禁扬起了笑意。这个词形容他和自己的关系,貌似不错。
气温似乎下降了。许知敏抱着双臂,咚咚咚跑到门诊大楼通往校园的偏门,探头一望:竟然下雨了!
轻飘的雨丝夹带寒意洒在□的小臂上,冷得她一个哆嗦,急忙躲回大楼里。
徘徊了几步,听着“哗哗哗”,雨渐大。停住步子,仰头,见着硕大的雨点击打在紧闭的窗扉,条条水流顺着玻璃表面淌下,形成数个“川”交错叠加。接下来,雨声会儿大、会儿小。
许知敏难免焦躁了,这雨是r市典型的秋季绵雨,有时一整夜不间断地下。她没带手机,本人向来记不住电话号码,唯有几个亲近的人的号码勉强记得。没办法电话通知宿舍的人来接她。表,现是指向九点多快十点了。
为了御寒,她不停地走,踱到了走廊尽头。望窗,雨大爷老神在在地下着。她两条眉毛近乎并在了一起。在这静谧的夜里,除了雨声,还是雨声……
忽然间是,一声清脆的“啪嗒”,打破了雨的协奏曲。
她一惊,屏住气息凝神。过了几分钟,清晰地听见了又一声“啪嗒”从背后传了出来。
是翻书声!
她猛地转过身,在交接的另一条走廊有一排安设给病人候诊的椅子,其中第三个位子上坐着个人。离她仅几步远,她却是一直没有发现。一是因为她先前一心留意雨,二是因为这人太安静了,像是溶进了周围的空气般。
“啪嗒”。(翻页声)
那人整个身子侧对着她,外套一件褐色风衣,身旁放着个。一本沉而厚的医学书摊落在他的双膝。右手托着下巴,左手扶着书卷边缘。她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觉他一头略卷的棕发似曾相识。
应是某个院系的师兄吧。许知敏猜想。
她是听说过的,学校里的自修课室统一夜十点关门,宿舍是十二点熄灯。有一些勤奋好学的学生于是跑到日夜点灯的附院看书,通宵达旦。
“啪嗒”。(翻页声)
梁雪说过她:你是那种宁愿渴死,也不愿向陌生人借杯水喝的人。
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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