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明显是一伙,她在家都处在半监视之下,哪里还能弄得进人来把周悠悠“劫”出去。一句话,暂时没招。
周悠悠倒是没所谓,不让出门就不让出门呗,现在求她出门她都不出!身上疼啊,抬胳膊、翻身都疼。至于抬腿,一只脚打着石膏压根儿没法动,另一只脚,她也懒得动,除了上厕所,她几乎就是瘫在床上哼哼叽叽地喊疼。
上午十点多,庄女士来了。
周悠悠听到庄女士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她拉起被子把头一蒙,用力地在眼睛鼻子上一阵猛揉狂搓,把一双眼睛揉得红红的,鼻子也揉得通红,再狠狠地往大腿上一掐,痛得眼泪珠子“哗”地一下子就出来了。
待庄女士进屋,一把掀开蒙住周悠悠脑袋的被子,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哭处眼肿鼻子红的周悠悠,再是那放在脸旁的胳膊,而胳膊上满是触目惊心的瘀青伤痕。
庄女士一看到周悠悠胳膊上的伤,脑子“轰”地一声,懵了,跟着就发出一声大吼:“你的胳膊怎么了?谁打的?”
周悠悠用力地吸着鼻子,呜咽着喊了声:“妈,我脚疼。”手藏进被子又偷偷地往腰上一掐,痛得脸都扭曲了,眼泪花子更是往外滚。
庄女士把被子整个掀开,就看到周悠悠全身上下仅穿一条小内裤,除了腿上,身上哪都是伤。那一条条伤痕,明显是用皮鞭之类的东西抽的。她的女儿她连根手指头都没动,谁打的啊!庄女士惊怒交加地看着周悠悠身上的伤,再次惊问:“谁打的你啊?脚怎么了?哪疼!”
周悠悠委屈地吸吸气,说:“昨天,一进家门,爸就把我从轮椅上揪到地上!”一只胳膊捂脸,一只胳膊把被子拉过来盖住全身,窝在被子里嗷嗷地嚎。
庄女士整个都暴走了,二话不说,先把医生叫进来,把周悠悠送去医院做检查,看伤脚上的钢钉有没有动到、伤口有没有事。再然后像旋风一直刮出门找周二先生算账去了。女儿再胡闹,也不是你这样打的啊!这脚上还有伤呢,打残了怎么办!
周悠悠被保姆穿上衣服扶上轮椅,出门的时候还听到庄女士和周二先生吵架的声音从楼上飘出来。周悠悠眼泪汪汪地揉着自己掐疼的地方,在心里哼道:“真的疼啊!”其实她爹把她从椅子上拽下来时是有分寸的,胳膊肩膀先着地,脚后着地,揍的时候也是避开小腿以下的部位。可脚上有石膏,那么重的石膏打脚上,这么一拽一拖,她挨打的时候还动了脚,难免有点意外不是?当爹的你再凶,我这不还有亲妈护嘛!
周悠悠愤愤地想:叫你家暴,叫你家暴,家暴是要遭人神共愤的!
周悠悠被送去医院,拆了石膏,又做了通检查。本来脚上的伤就没好,检查也检查不出个详细地所以然来,只看到打在骨头上的钢钉没裂,不用重新固定——再固定也没位置、没法固定了,再弄伤,骨头都得碎成渣子,脚就真只能废了。医生听说周悠悠这是没痊愈的反复伤痕,更是千叮万嘱千万要小心,落下残疾那就麻烦了,以后走路都得瘸。
不巧,周悠悠送去的医院和老爷子同一家,更不巧的是都住在高干病房,还住在同一层。
送她去医院的人都是周家的保镖,那互相都认识,走廊上一瞅,看到自家人送了人来,自然得向老爷子汇报。
没几分钟老爷子就拄着拐杖过来了。
重新打上石膏躺回病房的周悠悠抬头看到她爷爷,顿时在心里嚎叫声:“爷爷,你不是病了么?怎么看起来比我还精神!”她委委屈屈地看一眼老爷子,就把头拧到一边,视线也不往老爷子跟前瞟,窝在床上继续用鼻腔抽噎。
周老爷子拄着拐仗往周悠悠床边的椅子上一坐,中气十足地问:“怎么回事?怎么送医院来了?”
保镖自然不敢回答。
周老爷子又把视线落到医生身上。
医生照实说了周悠悠身上的伤势情况。
周老爷子又问:“谁打的?”
这次有保镖应声了,回是周二先生打的。
周老爷子一听,沉着脸起身,说了句:“打的对!”起身,走了。
周悠悠:“……”她顿时反应过来,在心里叫声:“喵的,敢情我爹揍我是你指使的啊!”
周老爷子刚走没几分钟,和周二先生因家暴问题吵完架的庄女士来到医院。她也不和周悠悠继续讨论周二先生家暴的问题,而是和周悠悠讨论起周悠悠和许澄的问题。讨论她俩在一起会造成什么影响后果,讨论两个女人该不该、适合不适合在一起,讨论周悠悠有没有想过她去成为同性恋会让家人有多伤心和失望,还说周二先生虽了打了她,但那也是打在周悠悠身上痛在周二先生心上,如果不是周悠悠这次干的事太出格,周二先生又怎么下得了这么重的手!又劝周悠悠,即使不为自己,也该为许澄考虑,那是个好姑娘,挣那么一份家业也不容易,别让周悠悠毁了她。
他们这样的家庭,名声一毁,就什么都完了。还有许澄,她是同性恋的事传出去又得给她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招来多少是非。人言可畏,那是无形的刀啊。
庄女士昨天骂完了,今天不骂了,苦口婆心地劝,周悠悠装哭,庄女士那是真正地发自内心的伤心啊,说到伤心处,眼泪花子都滚出来了。直说对不起周悠悠,她光顾着事业,忽略了对周悠悠的照顾和培养,没把周悠悠往正确的性取向道路上领,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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