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的童甘泉亦感不自在起来。
从少女雪白丰满的肌肤上尴尬地移开眼睛,却见,坐在他对座的流芳气定神闲,一手拿起紫砂茶壶,一手执着茶杯,自酌自饮,似乎半点也没有为女色所迷。
“贤侄坐怀不乱,不愧为少林弟子。” 童甘泉不由赞叹。
闻言,流芳微笑,笑得与点尴尬,他有何脸面敢以少林弟子自居?
娇姝虽艳,怎比那人的清丽出尘,妖娆媚香,怎比那人的冷香冻蕊。
童甘泉只道他定力过人,面对女色而毫不动心,却不知道,他在多年前,已被“色”所迷,而不能自拔。
摇摇头,流芳举起茶杯,掩去唇上苦笑。
正好,老鸨扭着腰走回来:“两位大爷,东方楼主叫我来传话,他说洛阳花好,何来那些闲人,大杀风景,不见!”
闻言,流芳微微失笑,多年不见,东方红日的狂妄不减半分。
“不过……”那老鸨接下去说:“东方楼主又说,流芳大侠总算是他的故人,可以一见,但是,童掌门就不用了。”
她高高仰着头,将东方红日狂妄的神色模仿得惟妙惟肖。
童甘泉听着,纵是涵养甚好,亦不免脸色一沉。
流芳忙打起圆场:“这种小事本来就不应该牢烦童世伯,就等小侄代劳吧!”
童甘泉那里不知道这是流芳给他的台阶下,点点头,说:“你要小心!”
关切之余,心中不免得意,心忖:自己女儿的眼光当真不错,如此淳厚稳重的男儿,举世难求。
“流芳知道。”
朝童甘泉点头,流芳随老鸨而去。
走过几个雅致的小花厅,从游廊一路穿越花园。
由踏入后院的那一刻,流芳已感到气氛截然不同,无数锐利的视线盯梢在他身上,正是“春风骄马楼”布下的暗桩。
流芳从容走着之余,不忘细细留意四周守卫的分布。
忽然,几个仆役打扮的人在他前方经过,他们抬着一些完好的桌、椅、被衾、茶具,一一丢在园圃中,奇怪的举动自然一起流芳的注意。
那名老鸨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见他眼角一扫,便已知道他的疑惑,掩唇笑道:“新来的客人嫌脏,都换新了。”话中带笑,语下却藏着淡淡屈辱。
“天下万物本来都是干净的,污垢的只是人心。”
嗓音温和大度,其中的体贴抚慰令老鸨愕然,转头,看进一双如星朗目之中,那种平润慈悲的光华令在风尘中打滚多年的她仪刹时双眼微红,低声道:“谢谢。”
倚楼卖笑,谁想谁愿?天下都以蔑视的眼光看她们,难得有人会说出一句不同寻常的安慰。
流芳微笑应之,表面看上去依然平静,其实一颗心已经乱成一团。
因为他知道自己千思万想的那人已经近在咫尺。
他既不会喝一口劣茶,也不会穿一件破旧的衣裳,自然亦不会坐在嫖客坐过的椅子上,躺在姑娘躺过的床铺中。
“春风骄马楼”中只有他最是讲究,亦有条件去讲究。
想着之际,领路的老鸨已经停下来,“公子,已经到了。”
原来,在不知不觉之中,两人已穿过花园,走到一所院房的正门前。
叩门,推开,跨进,当先入眼的是一巨大的琉璃屏风,缓缓转够屏风,丝竹飘扬之中,身穿轻薄彩衣的舞娘妙舞婆娑,香气熏人。
贵妃躺椅上斜卧着一个穿着紧身武士服的汉子,衣襟敞开,露出壮硕如山的胸膛,流芳看不缉拿他的样子,因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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