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拜着的,哪里是人吃得起的。”
我无奈一笑,这药的确是贵得离谱,再买个十天半个月的,只怕我和慧生就要一穷二白了。可我更怕的却是十天半个月后,就算我们有钱,也买不到药。有心存些药材吧,管鬼祖又说小小神思焦虑,心脉常有异动,须得时时变更药方,每天所用的药材各不相同。
漕运断绝,粮食、医药等等民生用品都有危机,以高压手段封锁安都毕竟不是长远之计,只盼嘉凛早日完成对顺宗室的搜查,开城放人。
问题是嘉凛到底什么时候才开城放人啊?
我心情一阵郁闷,这日一早便举步走出自住进去后便再也没出来过的四方楼。
四方楼里自成一统,外面的兵荒马乱似乎对这里没有丝毫影响,一路行来,各楼各院云霞万影,丝竹千声,莺歌燕舞,姹紫嫣红,大清早就已是一派海晏河清,歌舞升平的景象,哪里有半点山河破碎,物是人非的悲凉?
一路畅通无阻,到了百纳楼的大门前却突然有人叫道:“留随公子,请留步!”
突然冒出的人身材圆胖,笑容满面,瞧着就叫人觉得喜气洋洋扑面而来,我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您是哪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人嘻嘻一笑:“我是百纳楼的掌柜历功,只是来告诉公子一声,两天前嘉凛将军下令禁市,没有令牌的人一律不许出门,否则按奸细论处。公子要是闷了,可以到楼里其它地方走走,听曲看舞斗武会文,就不要出门了。”
心里的郁闷更重了几分,本指望嘉凛放松警戒,让我们出城,哪知嘉凛锁城这么多天了,戒备不止放放松,反倒加强了,这可不是要人的命么?
“历掌柜,你骗人的吧,要是禁市,这京师里上百万的百姓吃什么?用什么?还不把人饿死?”
历功笑容可掬:“公子说笑了,嘉凛将军思虑周全,爱民如子,怎么舍得自己的子民衣食不周?他已经把城里的居民以伍里制划分,令伍长掌管自己伍内居民的衣食的购买,虽然禁市,但百姓的吃用是不会短少的。”
这方法可是百分之百的要靠武力强制压迫,而且是极端的高压,稍有不慎,就会激发民变,实在说不上是什么明智的法子。
转念间我急走几步,向楼门冲去,门口人影浮动,阻截我的去路。我不暇思索,双手挥圆,以太极运行之力抖出。
我养伤的这段时间不敢大动筋骨练剑,每日便耍耍太极。未到异世以前,我没有内力,只拿太极功夫当健身操使。等到了异世修习剑击,内功溥有根基,再练太极,才觉得太极教人真气流转,浑圆如意,极有用处。今日遇阻,不觉信手一挥,以太极应对。
阻拦者的手势被太极柔劲带得一偏,我趁机滑脱他们的阻拦。前面却又有两人扑了上来,这样一滞,先前的二人也缓过手来了,与后二人围成一圈,齐心协力的来拿我。
身后的历功却在哎哎大叫:“……小心,别伤着人了……哎哎哎……留随公子,你这是干嘛呢,想出去的话,你找十八爷要面令牌就行了,何必这么蛮干?”
近日来与嘉凛言谈相欢,我几乎要忘了他的身份,将他视为朋友,只以为他也理当如此看我,放开了对我疑心,哪知事情却并非如此。嘉凛外松内紧,竟派了百纳楼的掌柜专门来监视我的行动。
这一下意外,我虽然说不上伤心,心里却也有几分难过,手下四两拨千斤,引得围攻的四人力量互撞,趁机从间隙钻出包围圈。
历功滚圆的身体突然灵活无比的滑到我身前,原来他也自有一身好武艺。强敌环伺,硬拼的就是傻瓜。
我忍气笑道:“历掌柜,你也恁紧张,谁说我要出去的?”
历功笑嘻嘻的说:“就是,这外面兵荒马乱的,出去干嘛呢,还是楼里好。留随公子,今天百纳楼有‘巧工会’,文楼有‘集锦清谈’都极新奇极热闹极有趣,公子可以去坐坐。”
“集锦清谈”是文楼里住的文人谈诗评词的聚会,对我来说,算不上新奇;“巧工会”却是百纳楼里的能工巧匠汇集,讨论自己行业时所遇的难题,试图寻找解决方法的技术大会,那是我觉得四方楼里最独特的一件事。
如果不是心情郁闷,我免不了要去凑个热闹。可此时我意兴黯淡,站在门口懒得再动:“我就在这里站站,吹吹风。”
历功冲拦我的四人打个眼色,笑道:“只要不出去,公子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遥望大街,除了四方楼里,果然所有店铺和人家都关门闭户,整个京师气氛低沉,除去金戈铁马的声响,连小儿啼哭之声也听不到。寂静中马蹄渐渐逼近,元兵骑后跟着一看就是京师平民的队伍,口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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