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日落黄昏时,马车已经驶出了平阳,稳稳的走在官道上。
许是觉得陌生,许是感到了什么,小絮儿出了平阳便嚎哭不止,小眼红通通的。柳言兮听着女儿哭的沙哑的声音心里心疼不已,将女儿的小虎头鞋脱了下来,让女儿站在自己的腿上轻声哄道:“絮儿,你听话,娘带你去见外公外婆好不好?”
“呜呜~”小絮儿站在娘前腿上不停的挣扎着,惊恐的看着马车的内壁哭道:“絮儿要奶奶,我要爹爹抱絮儿甩圈圈,吓,呜呜~”小絮儿哭的一抽一抽的,小脸委屈的让人心疼。
柳言兮闻言更加心伤,陈季云每天早上都会抱着絮儿在院子里玩,时不时抱着絮儿转圈圈,惹的女儿嘿嘿直笑,想起以往柳言兮鼻子酸酸的,微微仰头止住泪道:“絮儿先跟娘去见外公外婆,爹爹过几日就会接絮儿回去的,絮儿若不听话,爹爹不仅不抱絮儿转圈圈,也不会让絮儿骑大马。”
小絮儿闻言抽泣几下,慢慢止了哭声。小膝盖一曲跪坐在娘亲腿上,伸出两只小手胡乱的擦眼泪。
柳言兮见状从袖口取出帕子轻轻给女儿擦着,她该怎么做才好啊!欲舍难舍,欲弃难弃,她上辈子果真欠了陈季云的吗?
“小姐,你睡会吧,到扬河还有一段路呢!”翠云见自家小姐面色憔悴心中十分不忍心,拉了拉絮儿的小手道:“小小姐,云姨抱你玩吧,让娘亲睡会好不好?”
小絮儿懵懂的看着翠云,乖巧的任凭翠云把她抱了过去。
天黑了,马车依旧行驶着,柳言兮闭着眼将头轻轻靠在马车内壁上,陈季云这个时候在做什么呢?
衙门内宅西厢房一片漆黑,寻不到半点灯光,陈母端着饭摸着黑进了西厢房,推开门轻声的抽泣声徐徐传入陈母耳里,这是何苦!
陈母点了灯走到床前一把拉开被子,看着蜷缩成一团咬着锦枕边哭泣的女儿道“现在知道哭了,安稳日子不愿过,自己找罪受。眼睁睁见人走也不拦,只知道躲在被窝里哭,哭有什么用!你哭兮儿就会回来了?起来吃饭。”
“娘,我都难受成这个样子了,你不安慰我还训我!”陈季云哭着坐了起来,抽泣的模样和小絮儿一模一样。
“没出息。”陈母说着便环顾四周给女儿找鞋子,“你把鞋子脱哪里去了?”
“我,我也不知道。”陈季云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抽泣几下跪在床上往地上瞅。
陈母低头寻了半天终于在桌子旁边的凳子上寻了一只不由的气道:“真不知道兮儿是怎么忍受你的,你脱鞋的时候能不能安安稳稳的脱下放在床边啊?另一只呢?”
陈季云听得娘亲声音一声高过一声,不由的头皮发麻,拢了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
被子被陈季云一拉,另一只鞋子便出现在陈母眼前,陈母气的从床上拿过鞋子便朝陈季云打去。
“你说你,鞋子都能脱到床上!我打死你,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我要是兮儿早就不跟你过了。”陈母气的拿着鞋连拍陈季云三五下。
陈季云又羞又气,自己都这么大了,还被娘用鞋底打屁股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娘,我就今天神思恍惚了才这样,我平日脱鞋都停规矩的。”
陈母打够了便把鞋扔到地上,她好久没有揍陈季云,猛的一揍差点闪了腰。
“下去吃饭,不是说今晚子时要去买画么!”
陈季云闻言猛的一愣,她都忘了有这回事了,娘子走了,女儿也被带走了,买画的劲头不知怎地小了不少,做什么都带不起精神来。
“知道了。”陈季云闷声道,挪到床边穿上鞋,也不知道她们母女走到哪儿了?
入夜,打更的梆声响了起来,亥时时分,陈季云带上银票独自去了东桥,此刻路上已经没有一个行人,夜晚的风凉凉的拂过她的脸颊让她倍觉凄惶,因着妻女出走,买画的心情一落千丈,本来盼了很久,今夜应该是欢欢喜喜的去,可陈季云脸上除了悲就是苦。
“老人家?”陈季云到了东桥,见一老人背身而立不由的走上前轻声唤道。
“你来晚了。”老人家不紧不慢的转过身来。
陈季云闻言微微一愣道:“没有啊,更声还没有打三下,晚生没有来晚啊!”
“来晚了,明日子时再来吧。”老人家说罢便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离去。
陈季云站在原地抬头看了看天,月明星稀,是个好天气。
“难道我过糊涂了,过了子时却觉得没过?是我傻了吗?”陈季云站在原地自言自语道。
“梆,梆,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陈季云闻言猛的一惊,才到子时,怎么就说她来晚了呢?陈季云此刻满怀疑问,在东桥站了一会便迈步往回走,可能是那老人家人老了,记不大准了,明天再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就这些吧!很感激在昨晚那种情况下,还有读者鼓励我,让我一个新人感到很温暖!
两个主角都有错,人非圣贤,大家给个机会让小夫妻知错认错吧!
☆、第一百二十四章
阳平与扬河之间隔了两个县,柳言兮到扬河之时天已过了子时,柳府上下全部熄了灯。
翠云连敲数下门,才听见里面有人走动。
老伯听见翠云的声音睡眼惺忪的开了门,见到自家小姐顿时傻了,使劲擦了擦眼看清楚后才低头施礼道:“老奴见过小姐。”
“恩,夜已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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