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地躺在那里,闭着眼睛说:“我不看你,你最好还是克服一下,跟我一块睡会儿,充足的休息很重要,别没被人杀死先把自己累死了。”
覃小白给自己翻了半个身,重新趴着,挪过脑袋盯着身旁一大个黑影。
“我可以趁你睡着给你一刀。”她说。
“嗯,嗯。”雷渊说。
“或者把你绑起来,交给警察。我可以宣称你试图对我不轨,我有一身的伤痕可以用作证据,现在外面就有警察,我可以让他们把你抓走,我可以请高额律师把你告到死,让你呆在监狱里出不来。”覃小白继续说。
“为什么不呢?”雷渊睁开眼睛,黑暗中亮亮的眼眸缓缓转过来,跟她对视。
“我不知道……也许尚博第二天就把你捞出来了,他能做这一行多少都有些背景和关系;也许你前脚被人抓走我跟着就被人杀了,不过我也不是很怕这个;也许这种边角新闻会对远峰很不利,也不关我事;也许我现在喊警察,跟着就被你一把扭断脖子……”覃小白说。
“不要想七想八的,专心休息。”雷渊说。
“我不相信……”
“什么?”
“也许我的腿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芯片,你只不过随便戳了一刀来吓唬我……”
“你说得都对,可以放我睡觉了吗?”
“终端在哪里?”
“嗯?”
“如果你真的可以追踪我,芯片的接收终端在哪里,我找去博安大厦的时候为什么你没能提前避开?别跟我说你洗澡洗得太专注。”覃小白说。
“掉池塘里了。”雷渊说。
“……”
“没事,我一有空就再去搞一个,不会让你丢了找不到的。”雷渊的眼睛笑起来。
“雷渊,你究竟是什么人?”覃小白在黑暗中问着。
“睡觉啦,小白。”
雷渊翻过身来侧对着她,伸手拍拍她的脑袋,还是像在哄小孩。
他的手指从额头上划下来,划过她的眼皮,轻轻地给她合上眼睛。覃小白试图睁眼来反抗,他加了一点点力气按在她的眼球上,她乖乖地不再动了。
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微微紧张地跃动;他的呼吸声,安然又平稳的节奏。手指不久从脸上滑落,他的气息变得更加绵长。覃小白睁开眼睛,一阵晕眩过去,看到他全然放松的神情,胸口轻缓地起伏着,就这么在她面前睡着了。
覃小白无法入睡,脑袋蒙蒙的几乎丧失思考能力,但是睡不着。
眼睛适应黑暗之后能看到更多细节,眼前正对着他的脸,几绺额发垂落在眉骨上,眉骨一旁有一块刮擦出来的伤。他眉骨很明显,显得眼窝深下去,线条舒展的两片眼睫静静卧在其中。闭着眼睛让他看起来很平和,甚至有点无辜。
覃小白轻轻伸出一只手,食指抵上去,指尖划过他的喉咙。
雷渊睁开眼睛,眼神骤然亮起,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凶险,警惕,全无睡意。
“有人。”他低声说。
“嗯?”
覃小白还没能反应过来,他从床上滑落下去,随即到了外面书房的门口,贴墙站着,缓缓举起一把刀,刀下是一颗探进门的脑袋。
“小白?”那颗脑袋发出了声音,听过,是董郁的声音。
雷渊及时收刀,背在身后,顺便伸手打开了照明开关,室内一下子亮起来。
董郁被灯光晃到眼睛,眨了眨,跟着发现突然出现一个没穿上衣的壮男,吓了一大跳,差点跌坐在地下。雷渊很绅士地挽住她的手臂,搀扶她起来。
“你是小白的保镖……你怎么这样?受伤了吗?”董郁磕磕绊绊地说着。
“有事吗?”覃小白问。
她也挣扎着把自己从床上拖下来了,走到卧室门口,站定在门框一侧,确保她后背干涸的血渍不被董郁注意到。
“小白,”董郁向她走了几步,离开那个看起来很危险的保镖,看到覃小白疏离的站姿和客气的微笑,没太靠近,半路拐去办公桌那里放下一包东西,一边说:“我给你送过来一点衣服,新的,没穿过。我想着你应该没带什么衣服过来。我们个头差不多,你穿应该可以。别穿俞末的衣服了,跟小孩一样。你现在身份不同,这些都要注意一下的。”
“谢谢,谢谢郁姐。”覃小白又拿出那种乖巧可人的语调。
雷渊靠在墙边笑,又拿出那种看戏的姿态,覃小白有点后悔刚才没把他掐死。
董郁一只手还留在那一包东西上,站在桌边,犹豫着想说什么。她消瘦得像一片纸,一道影子,脸色是一种苍白见青的透明感,颧骨突出,下巴尖俏,唇色微微发紫。头发不多,斜裁了一个很用心的刘海,保养得乌亮乌亮仿佛吸收了她全部的精力,笔直地披散着。
“郁姐,还有事吗?”覃小白问。
“你……别怪董郑辰,他心情不好,他不是故意针对你,爸爸死了之后他可能有点混乱。我们都不太好,我和董郑辰,董李智沛,我们是最早被收养的三个,跟爸爸相处那么久了……”
“没有怪他。”覃小白打断了她的话。
雷渊给了覃小白一个疑惑的表情,董李智沛,出现了一个她漏掉没介绍的人。
覃小白余光扫过他的表情,无视了他,只是看着董郁。
“那你能叫人去警察局领他吗?”董郁问。
“他被抓了?为什么?”
“酒驾,超速,回来的路上还蹭了围栏。交警截停他没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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