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赔…赔偿金多少"
--"不多。"
--"一百万?"
--"一笔交易。"
如同霍艾救了她时,她们谈的不是钱更不是位,而是交易。
窗外的雨劈哩啪搭地打在玻璃上,室内完全幽暗下来,没开灯的房内,只有微弱的城市灯光照明。东恩雨嘴角擎着浅笑,反观霍艾却面无表情,慕琳则是一脸紧张,三方势力,三种念头,最终只会有一种结果。
"我要妳滚出北区。"击垮还不够,她要霍艾消失。
慕琳一听浑身颤抖,她忽然跳了起来,双手紧紧交握,简直要扭曲般交迭着,"我会退出北区的!以后也不会再和小艾合作,所以…所以请别把小艾赶出北区…她是为了伯父才接下海礁…这是小艾的心血…海礁不能消失的…不行的……"
她凭什么谈条件?
东恩雨叹了口气,嘴角已没了微笑,"妳以为我会在乎这种事吗?"
冷冷地,简直是地狱传来的声音。
"就算她的祖坟在这,我也照样把它挖走。"如果没有这点决心,又怎么跟她们玩游戏呢?
霍艾咬着下唇,干脆闭上双眼,慕琳已经停止颤抖,双眼却不可思议地看着东恩雨,从眼眸中透出的疑惑、不解、恐惧、陌生是如此明显,她张开口,发出微弱的声音,半晌才道:"我认识的恩雨……不是这样的……"
"喔?是吗?"东恩雨耸了耸肩,面无表情道:"那妳认识的东恩雨又是什么样的人呢?"
这下,换慕琳回答不出来了。
她明明记得很清楚,东恩雨,那个和她共度美好时光的女人,教她如何恋爱的女人,总是哄着她、抱着她、勾引她的东恩雨,记忆中,眼前坐在办公桌的女人和记忆里的恩雨一模一样,但气质完全不同,她喜欢的恩雨是温柔的,有时会很狡猾,却总对她微笑,但现在……
那个眼神冰冷,浑身散发傲慢气质的人,也是恩雨吗?
"吓到妳真是抱歉,但这才是真正我的。"女人微微侧头,波浪长发随着肩膀洒下。
危险、妩媚。
慕琳闭起双唇,陷进肉里的指甲已经将皮肤刮出数道血痕。
"总之,"东恩雨低眼看了手表,缓缓起身道:"一星期后如果妳还在北区,休怪我不客气。"
她表明清楚了,以后她不想再看见海礁,也不想再看见霍艾,这颗毒瘤如果不铲除,迟早要出问题,她现在不过替北区警方做些清扫。至于如何不客气,东恩雨有所保留,她时间不多了,今天目的只是交辞呈,没想到拖了这么多时间。
东恩雨刚跨出第一步,身后立刻传来开抽屉的声响,侧眼瞥去,枪管正对准自己。
"小艾!"慕琳慌张喊道。
霍艾只朝慕琳点了下头,视线重新放回东恩雨身上。
女人毫无畏惧,甚至完全转过身,两人面对面。
"把我赶出北区,"霍艾右手握枪,毫无颤抖,"是对我最后的报复吗?"
没有将她埋进泥地下三尺,应该是女人对霍艾最大的宽容了。
"是。"看在曾经温存过的份上,东恩雨点头笑道。
一秒、两秒、三秒……
直到枪管放下,已是三分钟后的事了。
"妳走吧。"
东恩雨瞇起双眼,推门离开前还不忘笑着调侃。
"乖孩子。"
……
女人不清楚霍艾有没有实践约定,但她可是有好好将说过的话做到。
警局办公室内,女人穿着休闲,她坐在沙发区翘着腿,手中拿着一罐可乐,此时电视正在播报最新消息,各家新闻台忽然报导起一年多前的案件,关于法纳尔继承人遭到暗杀,却只是幌子的事实,那些被放大再三的照片,无疑是东恩雨熟悉的娇弱脸孔,宛如暖阳般存在着的,慕琳。
这些报导,对东恩雨有什么意义,只有她自己清楚。
女人仰头灌了口可乐,同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陈正进来时看见主播正在大篇幅指出一年前的证据瑕疵,那被击落海的女人,根本不是法纳尔继承人,真正的继承人被隐匿在黑布后头,从来都过着美好且安稳的日子,听到这,陈正蹙起眉,拿起遥控器索性把恼人的新闻给关掉。
"数据是妳送出去的?"陈正坐回主位,同时让东恩雨过来。
该谈正事了。
女人慵懒地点头,吞下口中的可乐不发一语。
击垮海礁和揭露法纳尔继承人从来都不是警局的目的,却是东恩雨执着的额外任务。
陈正搔了搔头,他没立场干扰东恩雨的决定,毕竟那两个人也非善类。
"行刑开始倒数了,妳有什么想法?"陈叔看来也相当苦恼,竟然主动掏烟给东恩雨,自己也点了一根解愁。所谓的行刑,是一种警告,这是连续杀害两名议员的凶手,犯案惯例,只是这次特地联络警方,当真慷慨。
",在推侧的狙击点上将犯人打成蜂窝。"东恩雨竖起一根指头,却看见陈正皱起眉头。
"nb,直接闯入民宅将犯人抓拿,"这似乎比较可行,但女人好心提醒道,"得考虑对方武力强大,可能逃脱公寓,扫射无辜民众的风险。"她并没有夸大,东恩雨可是实际进入贼窝勘查过,永乐那间破烂公寓里,能藏的武力绝对不容小觑。
陈正闻言,大口吸了香烟,幽幽道:"呢?"
"把议员关进牢里。"这是最直接且简单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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