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落。
若是齐谨林现在神志清醒,肯定不愿意被季柏遥看见自己现在这副醉醺醺的样子。可齐谨林即使在何夕家里歇了一会,现在也还是朦朦胧胧。于是在到了季柏遥家里以后,也没觉得有任何不妥。狐狸精带着齐谨林进了门,齐谨林自己就歪歪斜斜的往卧室走去,看见了大床之后就大字型的往上面一躺,衣服没脱鞋子也没换,一副打算直接驾鹤西归的惨相。
季柏遥心疼她,去洗手间拧了个毛巾给她。齐谨林的酒品不错,喝多了没有折腾着哭闹,也没一趟又一趟的在洗手间抱着马桶倾解,只躺在床上皱着眉揉着自己的额头。
酒后最怕吹风,齐谨林两岸三地的折腾了这么多圈,又被午夜妖风吹来吹去,一身酒后的暖意全随着呕吐被风吹散,空留下冷冰冰的五脏庙。好不容易在顾展家里靠喝蜂蜜水攒下来的热气也消失殆尽,如今浑身发冷,额角像是要爆血管一般一跳一跳的疼。
齐谨林在床上翻了个身,把被子扯过来盖上。房间里不冷,可齐谨林就是觉得冰凉。狐狸精在一边看她像烙饼一样在床上翻来覆去,怕她不换衣服会睡得难受,无奈之下轻轻摇醒了她,哄着齐谨林去洗个脸再把衣服换下来。
强撑着如同没了筋骨的身子到浴室冲了个凉,一身寒意被热水捂热了些,头疼得到了缓和,人也算是精神了点。回到卧室看见床头亮着灯,摆着温水,季柏遥却不见了。齐谨林也懒得找她,往床上一趴就再也不想动了。没过五分钟,看见季柏遥踮着脚尖小心翼翼的端着一个餐盘进来,餐盘里盛着一碗卧了鸡蛋的面,还有一小串葡萄,一杯柚子茶。
“何夕跟我说你一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又吐了好几回,要吃药也得肚子里有些东西吃。喏。”
说完扶着齐谨林在床上坐好,把床上桌打开,餐盘放在了齐谨林的面前。季柏遥厨艺水平堪忧,这碗面煮的倒是色香味俱全。齐谨林胃里吐得空了,闻到浓汤和鸡蛋的味道条件反射的开始觉得饿了。
“……吃了以后我会住院吗?”
“面是我烧开了水才下进去的,鸡蛋也洗过了才打进锅里,里面的调料都是自带的,我也有乖乖洗干净手。不会有事的。吃完以后把柚子茶喝了。”季柏遥摸摸齐谨林的额头,倒是没有烫手,生怕自己体感有差错,还特意用额头又贴了贴,确认齐谨林没有发烧,然后又取来了一件干燥的浴袍给齐谨林披上:“没发烧,不过睡觉之前还是吃些药预防一下,衣服披好,我去找药,你乖乖吃面知道吗?如果等一下还是觉得恶心就把葡萄吃了,多少会好一些。”
齐谨林一时间有些不适应被季柏遥这样照顾,呆呆的点了点头。
季柏遥拍了拍齐谨林的脑袋,然后走出了卧室。齐谨林神智回复了许多,趁着面还是有些烫,齐谨林拿出手机给何夕发了个短信保平安,然后吃着葡萄发呆。
“柏遥,你说如果我以后不出饭局,不应酬,不跟这些领导喝酒,还能在这个圈里混下去吗?”
季柏遥拿了药回来的时候,齐谨林就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狐狸精怔了怔,摇了摇头。答案不言而喻,每个人在这个圈子里兜兜转转,都难免要遭遇些自己不愿意遭遇的事情。选择了这条珠光宝气的路,就选择了注定人前笑人后哭,哪有可能只赚不赔。
看着齐谨林还有些发白的脸色,季柏遥又倒了一杯柚子茶给她:“这个圈子就是这样,是今晚喝的多了,别胡思乱想,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其实喝成今天这个样子,齐谨林确实不是第一次了。今天这样已经算是轻的了,有何夕与白楚乔帮衬,齐谨林今晚已经很幸福了。要不是今晚不幸遇到了那个不停劝酒的菊长,齐谨林也不至于这么凄凉。
“要是我不混这个圈子了,我还能干嘛呢?”
娱乐圈如同一个江湖,往往让人身不由己。在这个江湖中的每个人就像是鱼,离开这片江湖便难以生存。每一个退出娱乐圈的人都面对着相同的问题:如何生存。
大部分的人选择嫁入豪门,也有些人选择借着自己的名字做招牌去做生意,也有一小部分人选择什么都不做,提前退休去国外逍遥快活。
齐谨林的梦想曾经是嫁入豪门后做个逍遥富太太,可即使真的那样,也无非是从江湖里的鱼变成了玻璃缸里的观赏鱼而已。自从陷入了与季柏遥的爱情里开始,不知不觉间齐谨林总是觉得似乎所谓的嫁入豪门,也没什么必要。这么多年在圈中打拼,攒下的资本也不少。再攒一攒钱,然后移民到一个自己喜欢的,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国家,从此坐吃山空,不是也很好吗?
思绪如电,齐谨林的脑子里一瞬间已经恍惚闪过了许多念头。而季柏遥在听过了她这句话以后却只是一笑,细长的狐目笑成了弯弯的月亮,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不想混就别混,我养你。”
作者有话要说:季柏遥小盆友长大了,都会照顾人了……
抹泪
☆、第九十六场
昨晚喝醉时白楚乔曾经恩准齐谨林今天休假,可季柏遥今天还是要正常开工,于是第二天齐谨林独自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侥幸没留下宿醉后剧烈的头痛后遗症的她缓了缓神,然后看见床边有季柏遥留下的字条。
「今天要飞a城,我让保姆做了好吃的给你,醒了打电话给我。晚上见。」
季柏遥字迹有些潦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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