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仙宴大会,所为有三。”长生掌门主持仙宴坐于主位,纵观天下诸派而无人敢言是非,无论素日里诸派间是否尔虞我诈,礼尚往来,今日一宴,谁若仍摆着一张臭脸,不以笑脸相迎,只怕来日也再见不到几张笑脸了。
宫遥坐在宴前,放眼望去,诸多神态,仙风道骨者,固然有之,衣裳破旧邋遢者,却也有一两个,面容丑恶,凶神恶煞者亦然,众人不分他我,举酒相道。几分热闹,又有几分好笑。
“一者,为长生论仙。修仙数百载,而余停滞于八重境的桎梏亦已百载有余,近日,似乎已然隐隐间触及九重境的门槛,亦需诸道友有所指点。”
一语道破,众人哗然。
羽化登仙,千载一遇,纵观群宴,在位者勿提八重,七重境者已然屈者可数,而前者更唯有长生掌门萍素与数年前突破的昆仑掌门墟落二人而已。而今,长生却忽然宣告,触及九重桎梏,又岂能不为众人惊呼。
而座上萍素微莞,无意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其二,前些日子,我长生陵园有一物遭窃。经查,入陵园窃物者,本为长生弟子,却被邪道附身。”
这本是长生的丑闻,常理下,不该公布于众。不过所及者众,长生顾虑再三,还是决定提出。
“邪道所施术法,想来诸位应有所耳闻,正是数百年前,祸乱苍生的缚灵妖术。”
“无忧邪僧?!”话音方落,又引得众人惊哗,“莫不成这邪魔妖道竟还活着?!”在座稍年长者,皆对这个名字有所耳闻。数百年,一个堕入魔道的僧人以一招缚灵术操纵人心,惹得一时腥风血雨。
后为适时的长生掌门落舷的大弟子毅生所手刃。
“毅生!”这是宫遥上长生山以后,第一次听到其他人提起。早间他虽有意多次问起,而掌门却屡屡转移话题而不愿提起。他原以为再难听到关于毅生的消息,而今方知,在座稍年长者竟是无人不知。
“无忧是否还活着,尚未可知,不过缚灵妖术再次出世,这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素萍继续说道,“想来诸位也有所听闻,近来东海有些不平静,海啸不止,淹没了不少村庄。经幸存的村民所描述,极为可能是千余年前昙花一现的鯥,此又为其三。”
“柢山,多水,无草木。有鱼焉,其状如牛,陵居,蛇尾有翼,其羽在魼下,其音如留牛,其名曰鯥。”忽闻有人念到。众人一观,却是长生的清风长老。
“鯥本陵居,却三番两次现于东海,并性情暴虐,毁坏船只与村庄。只怕是有人刻意为之。”
清风继续说道,“卦象所示,东海将有祸事发生,是为**,而非天灾,此**想来与缚灵术的出世也有些关系。”
清风说道,以龟甲落于凌空,所示大凶。
“祸福相依,此事关重大,稍有不慎便又是惹得一场大浩劫。卦象虽凶,但聚以众人之所能,定可逢凶化吉。”掌门萍素说道。她依稀犹记当年缚灵术蔓延至长生山上,以致使长生弟子自相残杀,血流成河......
“以上三事,不知众位道友有何见解?”
“这......”宴下哗然,议论纷纷,相争不止。却见昆仑墟落缓缓走出,道,“以老道之见,应集结众派之力,共讨妖僧,止却凶兽。待天下太平,再开论仙盛宴,一为庆功,二来以助长生破羽登仙。”
“有理有理......”墟落在众派之间向来威望甚高,一番话毕,便使满堂称是,长生萍素亦轻点臻首。
“当下所应,当立下一盟,选一人为众派盟主。”墟落又道。
“流云谷当以长生马首是瞻,共解此患。”流云谷的谷主轻纱裹面,盈盈应道。若说之前流云谷也许还有些犹豫,而今却是不见半点踌蹴。触及九重,破而登仙,若是这样的修为仍不能为盟主,怕是在座者再无人可堪当此位了。
“昆仑,天宫应如是。”“我等应如是。”一呼百应,众派同心。
又再论及一些相关事务,事无巨细,而一旁的宫遥顿感百无聊赖,这些东西太过正经,他向来对这些东西缺乏耐心。
便环顾四周,忽然发现陆何有些鬼头鬼脑地向他招手,便偷偷地走了过去。
“陆师兄,唤我作甚?”宫遥问道。
“你看,那个人一直在看你。”陆何一脸调笑地说道,“你说,她会不会是看上你了。”顺其指尖,所望而去。眼神竟恰与一人相碰,二人皆诧,羞而转向,四顾环望。
“陆师兄,你就是说她?”宫遥不敢置信地问道,后见陆何甚是认真地点了点了头,一时扶额语塞。
“别闹,她可是流云谷大弟子,名为柚裳。听说其破四重修为,陆师兄我可提前告诉你,你想歪了别拉上我,我可打不过她。”
“你还别提,这姑娘端是这般好看,也确实不至于看上你。”陆何望向柚裳,不觉又有些呆了。宫遥亦又回首望了一眼,深吸一口气,而后将陆何生生拖走。其面容却是久久不忘,如空谷幽兰,又若落凡仙子,不食人间烟火,美而不可亵渎之。
当回到殿上时,仙宴大致已然谈罢,诸多事宜已然吩咐下去。长生弟子引众派代表往客房住处而去,亦送走了部分需回派内安排诸多事宜者。宫遥只听见了一个决议,半月后,将由长生,昆仑,流云,天宫各派一名优秀弟子前往东海探查,不为阻鯥,不为杀敌,只是前往东海探查一番。
“宫遥。”
宫遥忽然听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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