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艳的五官完整的暴露在了空气中,金色长睫微抖。
不远处的岸上,愮鄢怀里抱着干净的衣裳,静静地望着站在潭中的人。
每当杀生过后,对方总是会找一处地方,洗去身上浓烈的腥味。愮鄢若有若无的长叹了一口气,即便已过去了千年,对方的容貌依旧绝美,仿佛一直定格在了最初。
但不变的终归只有容貌。
绝千恋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一双细长的凤眸瞥向岸上的人,仅仅是那一瞬的注视。
上古魔族都是这般,长久的寿命里衰老仅仅是最后的百年里。愮鄢的目光毫不避讳,直直的看着那张已许久不曾见过的脸。
细算一下,愮鄢的生命也只余下短暂的十一天。她虽不惧怕灰飞烟灭,却因眼前人黯然神伤,“伴你千年,终归虚妄。”
☆、挤眉弄眼
放下衣物后,愮鄢转身离去。
直到出了森林,来到一片广阔的草原上,“别躲躲闪闪的了。”
愮鄢冷沉眸,一缕黑气自她的指尖处淌出,一把细长的黑剑闪着寒光出现在她的手心中。
半空中凝出一抹浅色的妖力,他手握玄刀,落在了草地上。俊美而苍白的容颜上含着若有若无的悲意,黑色的长发轻扬,抚过他清瘦的身子,漆黑一片的眸子紧盯愮鄢。
“怎么是你?”愮鄢眉头一皱,她察觉到了妖力明明是另一个遗族,出现的却是他的儿子。
“愮姐姐,我不会伤害你的,所以请你也不要这样好吗?”男子笑了笑,苍白的脸色缓过一抹暖色。
“花染呢?”愮鄢的目光轻移。
“哦,他死了啊,因为他想要追杀愮姐姐......”男子举起自己手中的玄刀,浅笑道,“所以我把他杀了!为了保护愮姐姐我没有做错哦。”
“你?”愮鄢微露错愕,眼前的男子只不过是花染和一个人族所生的半妖,怎能杀死一个遗族?
“嗯,就是我!只有他死,才没办法在追杀愮姐姐了。”男子的微笑很浅,苍白右手中紧握那把古朴的玄刀。
“他是你的父亲。”皱了皱眉,愮鄢认出了那把玄刀的气息,原来刚才她感觉到的浑厚妖力来自那把神器。
“可是他想杀姐姐啊。”男子不明所以,“既然如此那我杀他,也不对吗?”
闻言愮鄢提起了手中的黑剑,突然一记漆黑的剑压直斩在了对方握刀的右手,“看在花染的面子上我不杀你,不过神器得留下。”
一抹刺目的血红扬洒,玄刀脱手掉落在了他身后的碎石上。男子抱住血肉模糊的右手,痛得后退了一步,“...愮姐姐要这把刀,大可以拿去,但您为什么要......”
猛然间一缕黑炎突起,卷起了掉落在地面上的玄刀。愮鄢和那男子皆是一惊,一只白皙的素手从黑炎中伸出,轻握住了那把处于半封印状态上的玄刀。
一袭青衣张狂,她绝美的容颜在黑炎中流露。双脚落地,落纤尘微微低眸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玄刀,唇角微勾,“姝钺刀我便收下了。”
“这怕是不行。”愮鄢紧了紧手,暗金色的眸越过男子,直直的看着落纤尘。
闻言落纤尘笑了笑,一缕妖力凝出,长刀随意的一挥便斩断了一旁的十几颗参天大树。前世的记忆涌上脑海,四巨神之一的姝钺可是炼化神兽的邪器,断不能在让它落入绝千恋之手。
巨树倒地,吵耳的巨响不断。
“把刀还给我,那是要给愮姐姐的!”男子见神器被夺,一下就冷住了脸。
落纤尘的目光轻晃,良久一勾红唇,“花莫葬,亲手杀父的感觉如何?”
花莫葬的脸上飞快的闪过错愕,随即冷着黑眸笑道,“那是他该死,如果你不想成为第三个死在我手里的人,就把刀还回来。”
“呵,”落纤尘阖了阖眸,忽的感到另一个庞大的妖力在不断靠近,一缕白炎将她的身体包围。
愮鄢望着对方别有深意的眸子,一时竟没有去阻止她带走神器。等落纤尘化为白炎消失在了原地时,愮鄢也垂下了手中的黑剑。
“愮姐姐......”花莫葬愤怒着对方抢走自己好不容易才得来的神器,难言的自责感也侵入了他的心间。
一身白衣的绝千恋不紧不慢的从森林中走出,面具重新扣在了她的脸颊上,一双深邃的金眸冷冰冰的扫过花莫葬。
在看见绝千恋的那一刻,花莫葬微怔了一会,脑海中突的想起很久以前看到的一幕。即便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但那一天里的记忆已经牢牢刻在了他心中。
“离愮姐姐远一点,你这该死的大魔头!”花莫葬御起轻功挡在愮鄢的身前,冷眼望着绝千恋,而她不就正是当年屠了整个村子的妖魔吗!
愮鄢沉了沉眸,绕过花莫葬,挡在了绝千恋的面前,“我们该走了。”说罢愮鄢抬手牵住绝千恋凝聚着右手,被妖力撕裂几个血口的手心无声替花莫葬承下了她的杀念。
“愮姐姐,她是......”
“住口。”愮鄢冷眉,一道浑厚的妖力刹那击在了花莫葬的胸口上,将他掀飞了十多米,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想活命的话就不要在靠近我们。”
花莫葬摔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一个位,他踉踉跄跄的站起身,目露悲切的望着她们消失在原地。一声破碎的哽咽从他的唇中流出,“姐姐......”
花染是上古遗族,而花莫葬仅仅是继承了不到一半妖血的半妖,至于他是如何在实力悬殊的情况下突破他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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