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
我掰开她的手,躺在床上。有吃的吗?好饿。说起来,我这一天都没怎么吃过东西。
有。季子的语气突然变坏,中午的剩饭菜哦。
真的?那我不吃了。我闭上眼睛任性的说。
季子推推死尸状的我,无奈道:好啦,难伺候的林老师起来啦。我刚做好的饭菜,还热着呢。
还是不要了。我说,有点累,睡一觉再说。
我听见季子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她急中生智,一把捏住我鼻子,恶狠狠的说:待会胃病犯了你别怪我。
好好,我起。我连忙表态。
季子这才露出满意的笑,推着我走。我今晚做了金针菇螃蟹茄子哦。
我回头,你就不能分开说吗?
能。她说。
我也不等她介绍了,直接一掀铁罩。只见餐桌上摆着三菜一汤,凉拌金针茹,清蒸螃蟹,红烧茄子和紫菜蛋花汤。对于这次的晚餐,我还是比较满意的,因为季子甚本没放辣椒。
可能是因为饿了,我吃的比平时多得多,小肚子都撑了出来。季子在一旁看着我笑,宠溺般的。
多吃点,好吃吧?
我放下筷子,正襟危坐,说:季老师。
季子一愣,嗯啊了两声才眨眨眼,怎么突然这样叫我?
我怀疑你有不可告人的企图。
我怎么了?
都说要想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先抓住她的胃。我收拾被拆解的螃蟹壳,一边收拾一边说:你是不是就是这样想的?
季子瞬间明白我的言外之意,配合着我说:是啊,我就是这样想的。我还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让别人看不上你。
好邪恶的用心。我说,说完就往厨房走去,倒掉垃圾,洗起碗来。季子刚才只顾着吃螃蟹,没吃完她碗里的饭,这会还在细嚼慢咽中。我们之间有过约定,谁最后吃完谁洗碗。
不过仔细一想,我还真没洗过几次碗。季子以她不动声色的温柔渗透到我生活中的每一处,俗称体贴入微。
我在水池边发了一下呆,直到有只手伸过来,关掉了哗哗的水流。随后水池里多了一双筷子和若干碗碟。
真是,我服了你了。洗个碗也能发呆,很浪费水的好吗?罚你今晚洗碗。季子从背后拥住我,我的脊背顿时变僵硬起来,一动也不动。她的体温隔着轻薄衣物传递进来,双手交握的地方更是灼人。
我作了个不满的表情,你浪费的水还比我少吗?洗个澡能洗一个钟的人。
林老师。季子悠然的说,你今天心情不错嘛,都有兴趣跟我斗嘴了。
我手一抖,筷子掉了下来。季子探头来看,笑了一声,松开双手去捞那双可怜的筷子。
还是我来吧。她说。
我木愣的退开,垂着手站了一会,走开了。
怎么又不开心了?季子洗完碗进来看到我一个坐在床上看着那台笔记本,叹一口气说道。她似乎习惯了这样的我,或者说这样的事。
我不知道。我迷惘的看着她,我觉得自己很矛盾。就像下午的时候,我一个骑车,然后停在田野上,一个人神经质的哭了很久。可是回来之后,我又变成刚才那个样……
季子走过来,弯腰把我抱住,我的耳朵正好坻住她的心脏处。我能感受到她突然低哑的声调以及微微颤抖的身子。
不要想那么多了,瑾。她说,我真的不希望你变成她那样。
那个抑郁症患者吗?我恍惚的想,没有回答。季子的心跳声有些乱,她,又在想什么呢?
大概过了五分钟,也许更长一点。季子把我放开,注视着我的眼睛,我也回视过去,那里满是温柔。
以后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单纯待很久的。她轻声说,这样你会不会烦我呢?
我说不出话来,话语都哽在喉咙里。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已经是早期抑郁症的征兆。说到底,谁还没几件伤心事呢?只是每个人承受能力不同而已。
张宁说:我一步步变得冷漠,你一天天看着我沉默。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季子等不到我的答案也不气馁,她揉一下我的脸,像哄小孩一样。是不是啊?林老师?
我勉强微笑一下,算是回答。
季子跳上床来,伸手拿过那台笔记本放到我腿上。那我们看电影吧。她用陈述的语气说。
我同意了,但没想到的是,季子没有提前跟我说,她看的是恐怖片。影片刚一播放,就见一只蜡白的手从某张床头垫后伸了出来,而床上的中间位置有个男人睡的正香。
我瞬间冷汗直冒,整个人僵硬到疼痛。靠在我身上的季子及时发现我的异样,偏转了一下电脑的方向。
你很怕吗?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是恐怖片……我幽怨的看着她,含着哭腔说。
我,我以为你不怕这些的。季子抱歉的看着我,啪的一声合上笔记本,关掉影片。好了好了,我们不看了。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她在我耳边念叨,仿佛这几句话就能让我忘掉恐惧。
然而还是没用,不管这之后我们看了多少搞笑的节目。只要一闭上眼,只要一身处黑暗之中,我脑海中就会自动生成那个画面。一只手,缓缓伸出,搭在我肩膀上。
我在季子的怀里怎么也睡不着,僵硬着身子盯着天花板发呆。我想我的后背一定早已虚汗一片,每次做恶梦之后我都是这种反应。
瑾?不知过了多久,季子带着深沉鼻音道,你还没睡着?
睡不着。我睁着眼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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