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从小受到一切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的思想教育的张梦白。其实非常不能理解瓦洛兰的这些骑士之道和各种各样流派的思想。
其实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一个是从自身所见所闻出发,不断完善自己的三观。所作出的一切决定都是经过了自身的审慎思考的。而另一个是将思考摒弃,完全相信别人告诉自己的一套理论。二者从根源上就已经背道而驰。
当然,不能理解归不能理解。在新中国多民族互相尊重互相学习氛围下成长的张梦白依然会尊重对方的一切思想和习俗。毕竟尊重他人就是尊重自己。
然后他就在那小子害羞地看着艾瑞莉娅问他能不能加入利刃繁花佣兵团的时候,很尊重地告诉他不能,然后赏了他几个金币把他打发走了。
开玩笑,想泡我最漂亮懂事的徒弟?门都没有!
酒馆在不久之后就关门了,张梦白带着众弟子走在回旅馆的路上。即使是身为商业聚集地布堡镇,在夜色渐深的时间里也不得不收敛起喧闹安静片刻。已经把一整天的热闹消耗殆尽的大街空寂无比,偶尔出现几个醉鬼的吵闹声和灯光挥发点残余的生机。
深夜,张梦白被自己身上散发出的血腥味熏醒了。
他已经洗过澡,衣服也换下了。但是当他躺在床上,逐渐进入朦胧的半睡境地的时候立刻就闻到了白天曾经旋绕在鼻端的那股浓烈的血腥味。骨骼破裂,肌肉撕开的声音,科里临死前绝望恐惧的眼神又隐约浮现在眼前。手上一阵一阵传来握刀砍杀进肌体时候的柔嫩感觉,混合着血腥味冲入脑海中。
张梦白闭上眼,科里那张阴狠的脸仿佛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那张脸依旧凝固在极度的恐惧之中,只是缺少了血液的皮肤有些松而变形,露出白垩一样恶心的白色。和这个恶心的颜色相对照,左脸之上的那个狰狞的伤口,既是他最后的生命的证据,也是死亡的标签。那个伤口裂得很开,往上有点翘,几乎把头盖骨都一起掀掉的伤口像是一张在笑的嘴,甚至隐约地看得见里面惨白的脑浆。
张梦白的面容已经有些扭曲。他突然抓住放在床边的叛逆之剑,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握剑的手用力捏了两下,又松开了剑,然后双手搓了搓,好象想要把残留在上面的触感搓掉。但是白天杀死那人那柔软清晰的手感依然还在,不只在手上,还顺着手臂直冲进了心窝。
身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张梦白是看着那些小说、电影、动漫中的英雄们的战斗长大的,也一直都很向往那种沙场驰骋,刀光血影的场景。以前在患中二病和高二病的时候也总是想着怎么去把敌人刺杀,一剑把敌人大将的脑袋砍下来。但这些很多年以来都只是他脑袋里面很虚幻的概念,
虽然很明白的知道杀人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但长久以来张梦白已经习惯把‘杀’只是当作一个词了。今天他亲手终于做到了,但是这种感觉确实很糟糕……
杀人绝不是件很轻松很好过的事。如果有人真的没什么感觉,也只能够说明他是节木头,如果说有人还觉得很过瘾,那就表示他的精神上有些问题,需要去医院看一看了。
另一边,娑娜同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旅馆里的床都是由木头很粗略地构成一个大架子,铺上几块木板再垫点干草就了事。而这张床上面居然还有着褥子、垫单、被子以及非常柔软的棉花枕头等一系列的床上用品,旅店很明显不可能提供这样的服务。
所以这些东西自然是来自于张梦白这个人形异次元口袋了。他非常贴心地给每一个弟子都弄了一套这样的床单被褥出来,以保证他们的睡眠质量。从这些细节上就可以看出张梦白是一个多么温柔地人。
睡在这上面的感觉其实和躺在里托大师家的时候没什么分别,不过娑娜并不是在意这个。
在孤儿院里的时候每一天都是小心翼翼的过的,而且几乎每一天都要挨饿。直到张梦白将她从那里解救了出来。
这两年她过得很开心,而且是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开心过。师兄师姐们都很爱护她,而且与大家融洽的关系更是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一直是这个大家庭的其中一份子似得。
而从艾欧尼亚城出来以后,一路上遇见的所有的事物都那样新奇,每天都有看不完的奇怪场景而且所有都显得生机勃勃有条不紊,好象来到了一个自由自在的新世界。更重要的是有张梦白陪在自己身边。
他是一个很温和善良的人,是一个从其他世界过来的人。他不知道瓦洛兰的文学也不知道诗歌更不信仰神灵,但在他强悍的学习能力下这些知识被他在极短的时间内掌握。他有时候露出孩子般的单纯幼稚,但只要需要的时候随时又可以表现出最老练的机敏和波澜不惊的深沉。
她一直都爱戴着他,尊敬着他。
只是,今天白天的场景。给人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了。而且,因为不能说话而格外能够洞察人心。甚至在练习了张梦白教给她的锻炼精神力方法,以及渐渐开始掌握嫒华后似乎可以隐约感受到他人内心的娑娜。感觉到了今天杀人的张梦白似乎有些不对劲。
娑娜可以感受到今天在杀人时张梦白的精神非常的不对劲,就仿佛是另外一个人一般。混沌,狂躁,危险。甚至当张梦白转过身来看他们的时候娑娜几乎就要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惧
喜欢血染瓦洛兰请大家收藏:(m.7dshu.com),七度中文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