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腿上出现的那种情况不久以后就会蔓延到她的脸部上来,那样一来她就会更加丑,丑到让她觉得羞愧,丑到她觉得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会变成一种煎熬。”
“那个孩子有一天被送到了格陵兰岛,她的胆子很小很小,不敢和大家一起吃饭,她希望大家都不要注意到她,这样一来她就不会被讨厌,她的朋友们总是讨厌她,没有人告诉她其实是因为她长得好看她的朋友们才讨厌她。”
“允桢,她常常会到爸爸的梦里去,她总是不说话,她想告诉他她想离开了,她讨厌那些管子她讨厌她的身体变成那样。”
“终于,来到格陵兰岛之后,那个孩子在很多很多人的努力下,也开始说话了,说一些不用想好几遍的话,那个孩子也会和别人分享她的愿望,十六岁那年,那个孩子有了她人生中的第一个愿望,想看一场双子坐流星雨。”
最后最后,安静的房间里回荡着她的声音,清清脆脆的,一个咬音一个咬音就像是极好的珠子跌落在盘子上。
“允桢,你一定看过她的腿,那双像紫色萝卜的腿,我想,允桢,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只要你轻轻的在她的腿上一戳,就可以在某个地方戳出了一个小窝,紫色的小窝,看着无比滑稽的样子,允桢,你想那样滑稽的状况出现在她的脸上吗,或许,等有一天变成了那样,我们可以在她的脸颊上戳出一个小窝来,看看到时像不像你一样变成长长的酒窝,允桢,我打赌一定不像。”
在她的鼻尖上有扣动扳机的声响,栾欢睁开了眼睛,第一时间看到那把精致的手枪,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在移动,嘎吱,嘎吱。
栾欢闭上了眼睛。
抓住她衣服上手一松,一直垫着的脚发软,脚后跟着地,枪响,子弹从她头顶上的头皮擦过,落在墙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再睁开眼睛,栾欢看到他在用不可思议目光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怪物般的,没有夹杂任何的情感。
好累啊……
栾欢倒退着,让背后的墙来支持她的身体,身体刚刚得到依靠,那股强烈的风就从她的脸上刮过。
知道他要做什么栾欢死死的用手去抓住窗台,让自己绝对不能摔倒。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在巴掌声中是他嘶声揭底的话: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
是啊,为什么是她,为什么要是她,容耀辉真是老混蛋啊,不让她知道这里多好。
巴掌声落下,栾欢迎来的是一大片的眩晕,容允桢这一巴掌打得结结实实的,让她的前面的牙齿都磕到了她的唇瓣上,都磕出血来了,容允桢这个混蛋,该死的战争贩子,野蛮,粗鲁,打女人,栾欢在心里把容允桢骂了一百遍一千遍,没事没事,以后她要变本加厉的讨回来,是的,要讨回来。
他托起了她的下巴,说:或许,这就是你想到了在圣诞节留住我的办法?
他说:我之这么做也无非想满足她的那个愿望而已,让她看到那场流星雨。
那天,容允桢把她孤零零的留在那个房间里,容允桢走后,小宗接走了她,之后,这里的一切将会被拆除,有关于这个小岛上的一切都会被沉入加勒比海海底。
栾欢回到了洛杉矶,容允桢也回到了洛杉矶,只是他一直都住在另外的地方。
安琪的尸体被火化,她的葬礼在周末举行,栾欢穿上了黑色的礼服参加了葬礼,那天来了数百人,那些人栾欢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葬礼上,她半边的脸还是肿着的,而容耀辉是坐着轮椅来参加的,连续两发子弹穿进了他的大腿上。
第97章(“欢”)
在洛杉矶有一处小块的地方,那个地方向阳,来自加州的第一缕日出的光芒会从那小块的地方开始伸展,然后,无边无际,容安琪就在那小块的地方长长眠着。
容允桢留下了容安琪的一半骨灰。
葬礼上,容允桢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栾欢一眼,好像,那个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对于他来说是一缕空气,一个陌生人。
另外的一位安琪也出现在葬礼上,一身黑色衣服,顶着祝安琪的名字,她在看着容安琪的照片时眼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类似狂热。
或许,一个人当另外一个人的替身太久了,就变成了一道默认程序。
葬礼过后,容允桢带着容安琪的那一半骨灰离开了洛杉矶,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栾欢想,容允桢一定是带着容安琪去看那场双子座的流星雨。
每年十二月中旬是双子座流星雨最鼎盛时期,这个时候刚刚好。
西方人喜欢十二月,十二月有圣诞节,有雪花,有童话,有团聚。
容允桢离开之后李俊凯来洛杉矶看过她一次,他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只是把她的手握在他的手掌上,就像多年前一样把她的手放进他的大衣口袋里,说小欢,我请你吃好吃的,热乎乎的。
“好的,爸爸。”栾欢挽着李俊凯的手,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这一天,洛杉矶迎来了近十年来最大的寒潮,寒潮中夹着小雨。
第二个来到洛杉矶看她的是李若斯,当她拿着大袋从超市买到的狗粮出现在城南的公寓时,李若斯站在白色的灯柱下。
“我就来这里碰碰运气。”他说:“我之前找过你几次一直都……”
一直都被下逐客令吧?
栾欢没有理会李若斯,这个人已经被她列为了不受欢迎的人。
李若斯想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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