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才好。俗话说,病情急重者,来也快,则去也快,照此下去,说不定能痊愈也未可知。”
子衣轻叹一声,点头应了。昨晚,自己来探望雨琴时,内心的愧疚与震惊几乎不能用言语表达,短短两月,她竟病到如此地步,面容枯槁,仿佛即将油尽灯枯。自己原本想告知真实身份,从而让她彻底断了念头,然观钱小姐情形,哪里还能撑得住一点儿打击?若钱小姐因自己而香消玉陨,只怕自己这一生都要活在内疚之中。
今早向雨琴允诺婚事,果然讨得她十分欢喜,心情大好,不仅服下了药,还进了稀粥,照此时情形,或许她不会再一时清醒一时昏迷了。但愿日后,若她得知真相,能够原谅自己的善意欺骗,只君然那里,该如何交代?自己这身份,也该告知她了,君然她……
雨琴焦急地望向门外,那人送张望泽大夫和罗小姐出府,怎的还不归来?
“姐姐莫急,夫子这就回来。”钱林笑嘻嘻道。
雨琴红了脸,啐道:“我哪有着急?”言罢忍不住又向外望了几眼。那人衣不解带地守了自己一日一夜,还亲手喂汤药粥饭,对自己也十分地温柔体贴,仿佛忽然间,自己的相思终于得到了回报。
这一切是真的么?自己真不敢相信,那人就这么守在身边,与自己谈天说地,好似他从来都是自己的爱人。只是,这幸福是如此的美好,以至于他一离开自己的视线,就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仅是一场梦而已,雨琴真的好怕!潇公子,你快回来,只有看到你在雨琴身边,雨琴的心里才觉得塌实,雨琴,真的离不开你!
又一夜过去了,子衣只觉周身乏累得紧,仿佛骨头架子都要散了,清晨的阳光已经溜进屋内,子衣刚想起身活动一下筋骨,却发现,自己的手正被钱小姐紧紧地握着。昨夜,钱小姐睡得较为安稳,面上也有了人色,不似前日那般憔悴欲凋,只神色间似很怕自己离开。
雨琴从甜梦中醒来,只见那人沐浴在金色的晨光中,正对自己温柔地笑着,便怔了怔,心里充满了喜悦,能得如此郎君,雨琴尚有何求?
子衣见她已然睡醒,拿了温水扶她喝下,方徐徐道:“钱小姐,子衣今日恐须离开钱府,去书院处理公务。子衣不在,钱小姐更要小心养病,按时服药。”
雨琴立时神色黯然,默默点了点头。子衣握了她的手,笑道:“罗大姐今日得空会再来陪你,子衣处理完公务即回。小姐且宽心养病,莫要子衣回来时瞧见小姐又瘦了一圈。”
雨琴心下一甜,嗔道:“雨琴自会注意,不许潇公子取笑人家。”
子衣在钱府用罢早饭,便急急去了丽正书院,据长孙瑜那日所言,自己离开书院月余,需要处理审阅的文案已堆积如山。待子衣踏进院长馆内,立时被一众早早等候的夫子和院外学者团团围住。原来,子衣订的制度,各学科设主授夫子一名,新生入学后,给予一个月的时间轮流听取卜卦、天象、地理水利、制造、医药、商贾、农事等各门课程,尔后随个人兴趣自由选择学科,但无论哪门学科,经书、礼乐棋画、数术、律法、历史、射御等课业都是必习之学。子衣又命人在书院内设一露天讲坛,无论学生老师,还是学院外的人士,均可登坛演讲,台下愿意听的人可席地坐听,可自由提问,不愿意听的可随时离开。这一讲坛吸引了洛阳城内众多的学者,开学一月以来,有很多人蜂拥而来宣讲自己的学术,争长论短一比高下,甚至还有比武斗法的,书院内一时间热闹非凡。
今日乃是学生选科的日子,关系到各位老师的声誉,再加上学院内云集了众多的院外学者,谁都不愿在天下学者面前丢了脸面,因此上早早做了准备,只等子衣一到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吸引学生选报自己的科业。
方华小心地站在园子外面,卓小姐今日很不高兴,正拿了潇大人的画像在屋内出气。当日在长安,卓小姐好不容易和潇大人团聚,自己便将行李从客栈拿回,哪知不小心和王猛撞上,行李散了一地,画像也掉了出来,被潇大人看到,自那以后,潇大人只要一瞧见卓小姐磨墨就吓得躲远远的,终有一回卓小姐恼了,便将大人揪进屋内,待出来时满面红通通的,细细一瞧,似被画了几些个红唇印,唬得自己和王猛都背转了身去,只当什么也没看到。如今卓小姐正在气恼大人,这画像怕是保不住了。也难怪卓小姐如此气恼,今日去钱府,瞧钱小姐向钱老爷提起大人时的羞涩欢喜模样,定是大人说了十分不该说的好话,才讨得钱小姐这般开心!
君然咬着唇,举起弓箭又对准了草人,草人的前胸赫然贴着子衣的画像,只已被插了十几支箭(某人汗颜:幸亏那不是某的真身)。脑中浮起钱小姐脸上掩饰不住的甜蜜神色,君然禁不住赌气似地又连射了几支,虽明知呆子必是为了钱小姐早日康复才这般与其交好,可…可呆子怎么可以和别的女子亲近……呆子,坏呆子!这些个女子你要如何办?
卓夫人瞧着女儿又穿了男装出去,止不住地摇头。君然当日看到子衣的批命,惊慌之下不及与母亲商议,便收拾行装带着方华去了长安。卓夫人那时正住在清林庵吃斋念佛,得到消息第二日回府,却被告知女儿一早就悄悄离开洛阳了,立时急得六神无主。女儿从小到大,何曾有过离开自己单独一人去远方的?若是有个闪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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