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里没有人能保护得了自己,而那个可达志还躲在树后,子衣强忍住心胆俱裂的恐惧,直到看着那猛虎确实已死去,才蓦然发觉胸口剧痛,原来自己的左手竟下意识地一直紧按着君然的香囊,君然还在等着呢,我要和她在一起,君然,我会活着回到你身边的!子衣即刻掉转枪口对准了可达志,冷峻的双目眨也不眨直盯着这个树后的人,纵是那野狼一步步靠近也不问不顾。当那野狼喉咙里发出低吼的声音时,子衣可以感觉到那野兽准备扑向自己了,那一刻,子衣几乎要忍不住扭过头去看了,可是,那人的目光游离过自己时,总有意无意地溜向自己的咽喉,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只要自己一回头,树后那人的箭头就会在瞬间射向自己,一箭穿喉,而不是他瞄准的心脏位置。
如果不是众人听到虎啸和火竹发出的雷击声,及时找到这里,只怕自己不是被野兽咬断脖子,就是被可达志一箭穿喉而死。如今到了现在,自己还是两腿发软惊魂未定呢。
子衣才出了芳林门,一个人儿已扑入怀里紧紧抱住自己抽泣着,子衣感受着那仿如隔世的淡淡清香,亦紧紧拥住了心爱的人儿,轻声安慰道:“君然,别担心,子衣无事,我们永远都不会分离。”
房夫人也赶过来,见子衣除了一身血迹外无甚大碍,方才松了口气。
原来,君然今日向房夫人讨教厨艺,两人正有说有笑间,君然突地心口剧痛,手中碗碟掉落地上,脱口连呼两声“子衣,子衣!”此时也正当猛虎扑向子衣,利爪几乎已触及子衣的衣杉,乃千钧一发之刻。房夫人自是吃了一惊,而君然回过神来,当下便知呆子遇到凶险,也不及换装,急急和房夫人赶来狩猎场外芳林门守侯。
待回到馆驿,君然为子衣换上干净的锦袍,将她手臂上的擦伤细细清理一遍,又涂了药膏,方才稍稍舒展眉头。子衣见她满面忧虑之色,陪笑道:“君然,只是虚惊一场,不要紧的。”
君然狠狠瞪了子衣一眼,道:“果然是虚惊一场么?”
子衣心下一虚,只握了君然的手,满是歉意地道:“是子衣让君然受惊了。且再等些日子,一旦此间事了,我们便可远离这庙堂之地,只如今……无论如何,子衣都会平平安安地,好好地回来和君然一起。”
君然含了泪,只与子衣相握的柔荑紧了紧,仿似生怕那人会不遵守两人的约定,柔婉的语气轻轻地却又带着些许的不容分辩:“子衣不许忘记今日之言,否则,君然永远都不会放过你。”
一股热意直涌上来,子衣情不自禁将佳人拥入怀内,君然沉入那柔和的气息里,仿佛心头的惊吓终于恢复了平静,只紧紧贴着子衣的心口,静静地聆听那人的心跳。子衣低了头,仔细端详着怀中的仙子,两人从离了洛阳至今,每次都只匆匆见上一面,连说些悄悄话的时间都没有,更是亲近不得,心里早想她想得十分紧,如今鼻息相闻,内里相思之情早如潮水般翻涌上来,禁不住在佳人脸上轻轻一吻。君然眨了眨眼睛,只哪里抵受得了两人如此近距离的相望,早已是满面羞红,却见子衣又向自己的樱唇凑去,登时芳心大乱,赶忙用纤手覆住子衣,一面轻挣一面羞赧地嗔道:“呆子,你作什么?不许造次!”房夫人和方华、张霞她们都还在外间呢。
张霞见方华警惕地隔着窗缝四处查看,奇道:“有什么不对吗?”
方华忧虑地道:“今日我等出来的急了些,若是被人发现行踪就不好了。”
张霞没好气道:“如今连秦王都知道我们来了长安,还有什么好藏的?”
方华摇摇头道:“不对,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妥。”停了停,又若有所思道,“今日去芳林门路上,我瞧见有一人架着马车过去,匆匆忙忙的,象是高枫。”
“高枫?那不是长孙大人的侍卫么?与潇大人也是十分相熟的呀,你怎么不叫住他呢?”
方华伸出食指做了个轻嘘的动作,低声道:“坐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人,看情形象是个外家功夫高手,象是和外面那两个跟随大人的侍卫一样的。”
房夫人捧了几套衣服进来,笑道:“你两个唧咕什么呢?这里人多眼杂,如今天色已晚,我们也该回去了——只苦了那对小情人。”
方华瞧了一眼房夫人身后化了装的张公谨,应声道:“是。”
子衣随着张公谨来到秦王府后门,正遇上秦琼打马离开。秦琼瞧了一眼子衣身后的那两个侍卫,朝子衣一抱拳,低声道:“兄弟保重!”
子衣望着秦琼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转身入了府内。秦琼曾经救李渊全家,如今要他帮李世民除掉太子和齐王,他心里想必也是十分复杂和为难的,终究选择了逃避,自请到泾州任职去了。也因他未积极参与玄武门之事,历史上后来也不得李世民看重,最终举家迁回山东济南,并为后世留下一个豹突泉的传说。
“属下拜见大人!”一个熟悉而欢喜的声音热切地唤道。
“王猛?”子衣吃了一惊。
原来,为了加强长安的人手,李世民从军中又调派了些人过来,王猛则名列其中,如今也正好继续保护子衣。子衣暗叹,她本将王猛安置在军中为他谋个前程,也可避免随自己卷入是非中,却不料,终究还是逃不过。
李世民向诸人通报了当前情势。如今朝廷里对突厥是战是和的讨论已近白热化,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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