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殊太过,正面对敌只恐我们要吃大亏。莫若采取当年西汉霍去病奔袭匈奴的打法,派出几个小股骑兵,不停地骚扰敌军营地,进行突然袭击,打完就跑,若对方无防备,则冲进去杀个痛快,以消灭对方有生力量为主,如此反复迂回,游而击之,使其无一日可宁,无一刻可安,时时处以戒备紧张状态,借以拖延敌军南下的步伐。他日纵使敌方与我军相遇,也早已疲惫不堪,士气低落,于我军有利无害。”
程咬金赞道:“此法甚好!咱们天策府的轻骑兵向来是所向无敌,绝对可以组成小股分队去袭扰突厥人营地,让他们尝尝咱们的苦头!如今秦王已正式被册封太子,军政大事悉由殿下作主,我等只管放手大干一场!”
秦琼沉吟道:“我观殿下之意,怕有离间突厥之策。”
子衣心下一沉,那突厥公主阿黛莎自被带往长安后就失了消息,只知在李世民的掌握之中,如今一直追随她的部属近日忽然间失去踪迹,进入沙漠不知去向,莫非李世民与阿黛莎达成了什么条件么?遂斟酌道:“撷利与突利两人面和心不和,所属军队也是各自安营扎寨,平时井水不犯河水,显见他两人间隙未消,不若我们也就此采取离间之策,所派分队只偷袭撷利一方的军队,对突利一方分毫不扰,长此以往必能加深他两方间的猜疑,日后打起仗来至少也可使他们不能合心合力。”
秦琼点头道:“如此甚好,将来也可配合太子殿下的离间妙计。只前些日我在前线巡查,以为若在迳州前线外依据地形布下埋伏,引敌军来攻,然后趁机歼灭,当为可行。”
程咬金嘿笑道:“这个简单。咱们的分队不停地游击突厥蛮子,时间久了他们必定也坐不住,迟早要派人追击咱们的骑兵队报复,那时他们一追来,就把他们往那埋伏圈里引,包管来一个杀一个,有去无回!”
子衣打马来到俘虏营地,进了军医馆,却见张行泽正在为可达志检查伤口。
子衣笑吟吟坐下,道:“可达志将军找子衣来有何事?”
可达志披上衣服,打量了子衣几眼,笑道:“我突厥大军即将攻来,潇兄竟还如此悠闲,果然是令人佩服!只潇兄以为,躲在这泾州就能避过朝廷的震怒,两国的交恶么?”
子衣呵呵一笑道:“多谢可兄费心了,在下也有个消息正要告诉可兄。”
可达志略略有些惊讶,道:“莫非朝廷未怪罪潇兄?”
“主簿大人请用茶。”
子衣一面接了茶,一面望着可达志道:“可兄果然是……”
可达志瞧见子衣接茶的手颤了一下,停顿不语,遂笑道:“潇兄莫非还是有隐忧么?”
子衣瞧了一眼那端茶的小厮,回过头道:“那个……可兄只怕是小看了我大唐太子。”
可达志不屑地道:“潇兄别痴人作梦了,李建成乃一力主和怕战的草包,岂会容忍潇兄?”
那小厮低了头立在子衣身后,子衣灿烂地一笑,露出一排整整齐齐的细白牙:“当今太子乃是上李下讳世民是也。”
“什么?”可达志失声道,“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可兄且在此地细心养伤,静待我大唐雄师胜利归来。”
可达志默然被四名兵士带出军医馆大门,忽然回头道:“若到时果如潇兄所言,还请与在下再见一面。”
子衣略一点头,可达志昂然出了门。
张行泽开了书房,道:“请潇大人在书房休息片刻。伊然,还不快请大人入内!”
张行泽才一掩了门出去,子衣肩头上便被狠狠咬了一口,子衣忙拥了佳人软语道:“君然,这一路上可好么?”
伊然瞪了她一眼,又在她脸上轻咬一下,方蹙了眉委屈地道:“子衣心中可还有君然么?”
原来,子衣将君然安置在长安城外,就是怕君然再有危险,并约定若自己两日未归,君然和方华就立刻换个地方躲藏。玄武门事变当日,方华见城门四闭,防卫官又俱都换了秦王府的人,心知发生变故,赶忙回去禀告君然,两人等到日落不见子衣归来,当即换了住所,也堪堪躲过了李世民的搜捕。第二日长安城解禁,两人化妆一番进城打听消息,方知子衣已被派往前线,遂连夜赶往泾州,在张行泽处落脚。
子衣今日来军医馆,君然特意出来为子衣奉茶,哪知呆子只顾与可达志叙话,根本未及看上自己一眼,便有些不欢喜,遂暗暗在子衣手背上掐了一下。子衣正说着话突觉手背发痛,又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当下回头认出君然,自是又惊又喜,只言辞间就滞了滞。
子衣见君然神色间满是疲惫与担忧之色,心疼道:“子衣心心念着君然,只望能与君然时刻相伴。君然且好好休息一下,有子衣在这里守着——这般憔悴可怎么好!”
君然轻摇了摇头,依偎进子衣怀里,感受着子衣柔和的气息,眨了眨眼睛,调皮道:“人家要子衣作枕头。”
子衣环住了佳人,温柔地笑道:“好,子衣就给君然作枕头……”
“紧急军情!潇主簿,紧急军情!”外面忽然传来兵士的高声叫嚷。
突厥人果然发兵了!在战书递来的当日,突厥人便拔营向泾州进发而来。子衣与秦琼、程咬金等人商议的长途游击战略也同时启动,蛰伏在突厥营地附近的几股轻骑兵从各个方向轮番袭击撷利营地,因突厥人未料到出此状况,受惊不小。此后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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