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否则就成了不慈爱了。”
丘如意忙道:“母亲如此说,如意实在惶恐。”
卢国公夫人摆手,满面笑容道:“母亲和你说笑呢。你休要惊慌。你也站着说了半天的话了,快坐下喝口茶润润嗓子。”
这时丫头上来重新斟了茶,丘如意从旁细看,一时接过茶来,亲手奉与卢国公夫人。自己方坐下举杯喝茶。
卢国公夫人越发满意,挑选的几个丫头婆子上来给丘如意磕头,又着实训示一番,就让她们下去收拾东西去了,转头又和丘如意细细说着那几个仆从的长处来,教丘如意如何更好地使唤她几个。
丘如意仔细聆听,不时点头附和,婆媳二人相处极为融洽。
丘如意见时机差不多,又上前笑道:“母亲所言,如意皆记下来了。另外还有一事要向母亲禀告一声:夫君不习惯仆从贴身伺候。又嫌院里人多扰了他的清静,所以我们院里的厢房跨院儿不准住人,为此嬷嬷搬到后罩房,丫头都挪到前头的倒座房里住,平时也只在垂花门处听命。”
卢国公夫人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闻言,不由皱眉。
原来丘如意现在所居的院子乃是一座独立的二进小院子,人都撵出里院,一个伺候的人也不要,这和寻常平民百姓家的夫妻何异。
卢国公夫人叹道:“诚儿就是个拐孤性子。这样一来,清静是清静了,可没个端茶递水的,也实在不便的很。这事可不能由着他性子来。家里养着那么些仆从,夏天没个打扇的人,冬天没个看着添炭的,这是何苦来呢。”
丘如意陪笑道:“如意也是这样想的,为此也苦劝过夫君,只是夫君实在不喜人多。这只是个人习惯,出嫁从夫,如意倒不好十分劝了,再劝,只怕夫君要嗔怪如意偷懒怕累不肯如村野山妇亲自服侍丈夫了。”
卢国公夫人不由动容:“这么说来,这些时日都是你亲自照顾诚儿,真是苦了你啦。不行,我得好好劝劝诚儿,费米费钱地养着那些奴仆,让她们终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倒让媳妇累死累活地做活,天底下也只找出他这一个傻的来。”
丘如意忙笑道:“母亲言重了。为人妻侍奉丈夫,本是天经地义的。况且也没做什么重活,不过是添衣倒茶,其他的活儿,等夫君出门后,如意就叫进丫头婆子来拿去做了。如意今天说这个,不过是想告诉母亲:既然里院不让住人,只能委屈那几位嬷嬷和姐姐同其他人一起挤在倒座罩房里了。”
卢国公夫人满意地点头,笑道:“这不算个事,既然是你院里的事情,自然是你说了算,尽管随着心意做就是了,不必如此小心,倒显得我是个恶婆婆一般。”
丘如意掩口笑道:“若母亲是恶婆婆,那天下做儿媳的,岂不是得天天在菩萨面前祈求赐她一个恶婆婆。”
卢国公夫人开心地笑了起来,对丘如意说道:“你快回去吧,再这样下去,我真怕把脸笑酸了,晚上吃不得饭了。”
丘如意陪着轻笑,知道卢国公夫人要处理府务,便起身告辞,不敢如在娘家那般的随性,而是慢慢退出房去,轻行缓步,头上钗环不颤,腰间玉佩不鸣。
卢国公夫人暗自点头,忍不住得意地对身边管事嬷嬷们说道:“都道少夫人出身低,教养不得法,如今看她行动做派,倒也不差。”
嬷嬷们笑道:“何止不差,老奴们跟着夫人也见过不少的世家千金,如今看来,竟还没有能超出少夫人的呢。”
卢国公夫人笑道:“少夫人虽不输京城众千金,但你们也别把她捧得太高了。”
不提众嬷嬷如何继续夸赞丘如意,只说丘如意离开卢国公夫人的院子,仍不敢放松警惕,谨谨慎慎地走了好远,直到看身边只有自己的丫头,又快到自己院子时,才松懈下来,扶着杏儿站在一旁地大口喘气。
杏儿抿嘴悄笑道:“小姐这见婆婆一面,竟比去皇宫见皇太后还费精神呢。”
丘如意轻叹:“现官不如现管,皇太后再有权威,却等闲管不到寻常百姓家的后院中,这婆婆可是见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地住一个院里,为了家宅安宁,自然要谨慎小心了。”
杏儿掩口笑道:“奴婢侍奉小姐多少年了,最是了解小姐的脾性,本以为小姐是个恶媳妇无疑了,哪知却是天下最贤惠的媳妇了,小姐前后变化这样大,看来还是姑爷教导有方啊。”
丘如意轻斥道:“少贫嘴,再胡说,小心叫人撕了你的嘴。”
不过丘如意倒被杏儿点醒,看着不远处的书院,叫丫头们候在门前,她自己则慢慢走了进去。
这时安世诚正专心给弟弟讲学,不曾看到丘如意进来。
倒是安世茂抬头看到丘如意,忙立起身来,行礼道:“世茂见过嫂子。”
丘如意笑着伸手欲扶安世茂,不想安世茂却躲开,一本正经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嫂子勿怪。嫂子想必是有事找大哥,世茂先回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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