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又被辟出了一大块空白的区域,而原本浓稠如有实质的白雾也似乎变得稀薄了一些,能够看见一些隐隐绰绰的远景。
抬头望去,能看到一轮光晕映下朦胧而轻柔的晖芒,虽然我感觉不到,但我知道,那一定很温暖,就像是太阳带来的温度。
惊喜于空间里的变化,我眯着眼晒了一会儿“太阳”,又看了看那些不易保存的鲜肉,肉质饱满充沛,没有一点变质的迹象,我这才放下心来——虽然有了变化,但空间里的东西还是保持着进入时的状态。
正在我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库存时,耳边却响起了不和谐的声音,将我游离在空间中的意识拉回——我静静地听着,没有动作。
那是一个较为年轻的男声,爽朗朝气,像个未曾步入社会的学生:“谢小姐,你的朋友没事吧?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呵,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不以为然地冷笑,等着安然的回答:这孩子那么单纯,一点不懂人心险恶的道理,若不改了这心软的毛病,迟早会出事!看她两次都傻傻地救了素不相识的我就知道,她是个善良的人,我最欣赏她的品质,却也最担心这一点——在末世,善良这种东西往往是酿成苦果的根源……
“不用了,我会照顾好她的。”她淡淡地说道,抱着我的手臂又紧了紧,我默默松了口气:还好,她还是懂得防备陌生人的。
“秦大哥,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蒋大哥他们还没有回来,你们不派人去看看么?”她整了整垫在我身下的衣物,让我能够躺得更舒服些,随后开口问道。
“唉,你说的是,”那个被称作秦大哥的男人回答道,“小汤,你去拐角处接应一下,我们在这儿盯着监控,没事的,快去!”
“好、好吧……”被点到名字的男人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推开门走了出去。
这个姓秦的,声音有些耳熟啊……我动了动身子,却马上被安然发觉了,她伸手撩开了我的头发,低下头轻轻说道:“萧,萧……你醒了么?”热气吹拂在我的脸上,痒痒的,我忍不住颤了颤睫毛,终于不再装睡,慢慢睁开了眼睛。
从她凝视我的目光里,我看见自己的脸色有些苍白,而瞳色也越发深邃,仔细看去,似乎若隐若现闪过一丝深红的光晕。
“我睡了多久?”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因为长期缺水而变得沙哑,声带干涩地摩擦,带来轻微的刺痛。
“你已经昏睡快一天了,我担心死了……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水?”她小心地扶起我,递过一瓶矿泉水,体贴地拧开了盖子靠近我的嘴边。
“我、自己来……”我有些尴尬地避开——小时候就算是生病也只是在医院的特护病房里独自发呆,被人这样殷勤地喂水还是头一回——感觉怪怪的。
“别逞强了,让我照顾你,好不好?”她固执地将水抵在我嘴边,态度强硬,动作却依旧轻柔,我见拗不过她,还是妥协了。
甘甜的清水滑过喉间,那些刺痛逐渐淡去了,我清了清嗓子,觉得舒服了许多,她又问我:“饿不饿,这里有些面包,吃一点吧?”看着她手里的包装袋,不是我们之前拿到的东西,也不属于我的空间,应该是后来得到的,或者是这些人提供的,想来这孩子没有吐露出我身负空间的事。
我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不必了,我没什么胃口。”说来也奇怪,我原先每天都要进一些新鲜血肉,否则便会形同丧尸失去理智,因此空间里储备了不少新鲜的牛肉和血袋,这次昏迷了一天之久,却没发作……也是那块丧尸脑晶的作用么?看起来,它不仅能使空间进化,也能帮助我抑制食欲,倒是十分有用,只是还没有发现副作用,使用仍需谨慎。
我是由于将它送到空间时无意间吸收的,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这类的晶体我都不能直接送进空间,而是要另想保存方法呢?
这个问题一时半会儿考虑不出结果,我决定先搁置在一边,转而问起我昏迷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
据安然所说,当时我失去意识,身子也开始发烫,与她初获异能时的症状很相似,听见有丧尸靠近,所以她背着我到了比较安全的保安室,正遇到了一伙以那里为据点的人,而他们自己声称,先前在三楼搜寻食物时动静太大,招惹了大批丧尸,有小部分人引开丧尸去了楼上,他们则到了楼下盘踞起来,通过监控寻找生还者。
听起来没什么漏洞的解释,但我总觉得这些人似乎隐瞒了什么——引开丧尸?怕是被迫当作诱饵吧。
我瞥了一眼那四个围坐在一起抽烟的男人,心里连声冷笑:这几张面孔,就算化成灰我都不会认错——可不就是曾经将我推向丧尸群的那些人么?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外加一个不认识的生面孔,还差一个,也是那个伸手推我的主犯——没关系,这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们见我醒来,倒是殷勤地凑上来嘘寒问暖,而那个身材高大、胡子拉碴明显是领头者的男人却是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打量着我,这让我很不舒服,也因此没什么好脸色——不过,男人就是这样矛盾的生物,你越是捧着他,他越是对你弃如敝屣;你若对他不屑一顾,却又生出了别样的风致魅力,倒是在他心里勾出了一条鱼线,撩拨着他甘为俯首。
听他们一个个自来熟的介绍,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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