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做心理建设,那种恐慌就像病毒一样侵入到我的五脏六腑,随着我走出寂静犹如没有人烟的前院时,一点一点粉碎我的侥幸。
我简直无法想象,在这个充满了危险和陷阱的地方,一个娇弱的年轻女人,一双握惯了手术刀的柔荑,要怎么对抗无数已知的、未知的黑暗?
想到这儿,我的心中自惶惑忧惧意外,更多了一种薄刃划过的锐痛。
——萧,你在哪里?
不知不觉跑到了靠近林子的后院中,那里是一片空地,正是昨天傍晚我们用餐的地方,我还记得她体贴地替我盛了一碗汤,天青色的粗瓷碗衬得她修长的手指更加温润如玉……我默默地回忆着,竟然清晰地记起了每一个细节,好像有人用笔将这一切都刻在了我的记忆中,栩栩如生,历历在目。
忽然,我看到了从厨房的烟囱里冒出的袅袅炊烟——有人在做饭么?
没等我回过神来,一个高挑纤丽的人影推开厨房的门走了出来,我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竟然是萧!
顾不得多想,手脚遵循着内心最本源的想法,我飞快地朝着那个身影奔去,在她惊讶地扬眉时,一把抱住她。
紧紧地搂着她的腰,确定怀里的佳人是真实存在而不是我臆想出的幻影,我的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眼眶却不经意酸涩了起来:“萧,你没事……太好了……”
任由我抱着,她的语气既温柔又无奈:“怎么了?”
我这才察觉出自己的唐突,却不想她看到我狼狈的样子,更是将头埋在她颈窝,等那阵泪意主动褪去,闷闷地说:“我醒来见不到你,还以为……”
“呵,”她拍了拍我的背,声音带了点笑意,更是柔情似水,“像个孩子似的。”
似乎是感觉到我的情绪,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抬了抬手臂,给我看她手中端着的托盘:“好了,快去洗漱,然后来吃早饭,乖。”
“我……”我抱着她柔软的腰肢,忽然就不想松手了。
“啧啧啧,大清早的就这么激情,”卢小六揶揄的声音忽然从萧的背后传来,吓了我一跳,“木姐姐,有个词儿是怎么说来的?”
她身后是双手托着另一只托盘的木小果,正嗔怪地看着她,摇摇头没有说话。
“哦,我想起来了,叫白、日、宣、淫呐~”卢小六笑得一脸暧昧。
“宣你=大爷!”墨墨的声音成功解救了我的窘迫,只见她一边活动着四肢,一边擦去了眼角打呵欠而沁出的泪花,不屑地说,“你小学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么?不会用形容词就别瞎卖弄了,让大家都知道你没文化这个秘密,以后再见面得多尴尬!你说是不是?”
仿佛没看到卢小六气得铁青的脸,她朝后面的木小果扬了扬下巴,“早餐吃什么呀?赶紧地端上来,快饿死了……”
她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一下坐在石凳上,撑着下巴喃喃自语:“我说你们这个小院子还挺不错的,世界末日这几天,我头一回睡得这么香甜,连梦都不带一个的……是不是风水上有什么讲究啊?”她特别认真地询问了一下气呼呼的卢小六,却见后者稍稍变色,扭过头去不说话。
“你想多了,可能是白天赶路太累了吧,哪里有你说得这么好~呵呵~”木小果出来打圆场,将托盘上的青菜粥放到她眼前,笑着问道,“一会儿就要出发了吗?打算去哪里啊?”
眼前有了食物,墨墨的注意力马上就被转移了,也顾不上追究两人奇怪的神色,吞了一大口菜粥,含含糊糊地回道:“嗯……b市……啧啧,粥不错~”
——话题转移得十分生硬,神色也不自然,她们到底在介意什么,又是在隐瞒什么?
与萧早上的短暂消失又有没有关系呢?
我悄悄地觑了一眼萧,她似是感觉到了一般,转过脸来对着我柔柔一笑——我慌忙移开眼,低下头装作认真喝粥的样子——脸却比碗里冒着热气的菜粥还要烫上几分。
用过了早餐,收拾好行囊,与两人友好道别,我们又踏上了漫长的旅途。
经过一晚上的休整,我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要比前两天好了不少,这也要归功于昨夜与今晨的两餐——对于没有出现的云子章和江月年两人,木小果的解释是他们在我们醒来之前就离开了,走得十分匆忙,像是有什么急事,她们也就没有再挽留。
想起那颗谜一般的巧克力还有石赢一家幸福的笑容,我的心情沉淀下来,没了说话的念头,只是侧头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或茂盛或枯败的植被,成片成片地占据着道路两旁的天地,演绎着重复而单调的生长周期。
如今看来,生而为人又有什么乐趣呢?可能是变成一具没有思想没有情感的行尸走肉;可能是被陷害被利用被屠戮被吞食的牺牲者失败者;也可能变成一个没有真心没有道义被私欲支配的强势者操控者……
如果是这样,我宁愿成为一棵树,默默地隐在一隅,不争不斗,不吵不闹,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一岁一枯荣,然后在某一天静静地枯萎,死去,灵魂消散于自然,养分归还于大地——这样的一生,谁又能说不是一种简单而平静的快乐呢?
“在想什么?”我转头,萧双手扶着方向盘,目光直视着前路,嘴角漫不经心地勾起,藏着几分慵懒的性感。
我偏过了头:“……没什么。”
“喏。”腿上滚来一只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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