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拉开门,却被门外的慕容白吓了一跳:“你干吗?”
慕容白甩甩头。他正觉得有些困意,打算进去和秦七月共眠一夜算了,秦七月却又出来了。
果然不出意料,慕容白叹一口气:“将军,我和你说过,你绝对不能去她房里。”
秦七月虎着一张脸,不理他,大步迈出门去。
“这里是燕府,她是燕夫人,上上下下多少双眼睛看着。更别提还有皇帝和燕家政敌的奸细探子。一个小差池,都可以让她送命。”慕容白苦口婆心地说着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的内容,看着秦七月似乎充耳不闻,自顾往前走。
“是让她送命。”慕容白强调,声音里带了些讽刺,“寨主你还可以逃回寨子里去,了不起多死几个兄弟,她可不行。”
秦七月的脚步停住了,过了一会,黑暗中传来他赌气的声音:“她也可以。——我可以带她回寨子!”
“她愿意么?”慕容白凉凉地问。
这时候,恐怕那阿罗是打定了主意一辈子做燕夫人了吧!
秦七月恼恨地转回身子来:“你故意的是不是?你看今天这样很开心是吧?我知道,你本来就不希望我们在一起。”他顿了顿,“老子偏要和她一起。”
言罢,抬脚就往前走。
慕容白投降了,拉住他:“大寨主,你想要怎么样都可以,等明天行不行?明天我一定给你把人找来。——实在不行,我陪你闯她房间。”
秦七月想了想,瞪着他,道:“不行,我憋不住。”
“你——”慕容白气结。
秦七月把这话说出口以后,心里终于安定了些,一个提气,就往燕府主楼飞鸿阁那边掠去。慕容白气恼归气恼,却只有赶忙地跟上。
两地距离并不是很远,但巡岗却也不少,好在秦七月入住燕府之时,燕飞卿出于顾虑也稍有暗示。加之虎骑自从入了燕军以后,对岗卫之事是第一敏感的,到哪里都先把这个弄清楚,因此,两人对燕府的巡卫班次,都不算太陌生。
慕容白远远跟着,看秦七月一路上悄悄潜行,跳腾着,闪躲着,能避的则避开,到了飞鸿阁那边,干脆偷偷放倒几个避不开的守卫。动作流畅,准头是一贯的好,干净利落,一看就是不会去考虑等这些人醒来后或被发现后该怎么收场的主。
慕容白摇摇头。还要怎么收场?秦七月自是料定了身后有他跟着,这些麻烦事向来都是甩给他的。
他心里正郁闷着,这时前面的秦七月却被人发现了,他赶紧地追了过去。
发现秦七月的那个岗卫,虽然是个谨慎细致的,但也只来得及喊了句“什么人”,便被秦七月放倒了。然而这已足够给其他同僚警示,霎时庭中跑出几个护卫来。慕容白暗叫了一声糟糕,正欲上前解围,这时候传来一个平静而威严的声音:“怎么回事?”
正是燕召。
慕容白赶紧上前,在秦七月开口之前,向燕召行礼:“将军。”
燕召看了眼躺倒在地的岗卫,一个眼神摒退左右,看了眼秦七月,转向慕容白,再次问道:“怎么回事?”
这次的声音里加了淡淡的不悦。
他身上披着外袍,眼神却极清醒,显然是还未曾睡下。
慕容白还未回话,秦七月已经往前跨了一步,道:“我要见她。”
他这要求无礼之极,偏偏语气里还有不容回绝的意味。燕召微微蹙眉,看了他一眼。
秦七月不等他开口,再次要求道:“我要见她。”
他想了想,又说:“你让我见她,我就去给你杀掉姬子微。”
慕容白心口一跳,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只有生生咽下所有的话语,在肚里痛骂:南国姬子微,是那么好杀的么?——秦七月你这头猪,真是色迷了心窍了!
燕召的整个眉头都已经蹙起,定定地看了会秦七月,转过头去看阿罗的房间。从这头望过去只能看见偏房小间还亮着暗灯。——他太久没有回来,昨夜也没有注意,因此并不知道是阿罗没有睡下,奴婢们所以才守着灯伺候,还是她们一惯以来就守着灯的。
似乎自从当年大火后,阿罗的随伺已换过几轮……燕召再次蹙眉,转回头来,问秦七月:“你们怎么了?”
秦七月恼道:“你别管这个!你答不答应?说吧!”——大有他不答应就硬闯的味道。
燕召定定地又看了他一会,右手轻轻一抬,暗中有个贴身侍卫上得前来,燕召吩咐一句:“去问问那边,夫人有没有睡着。”
阿罗还没有入睡。待她理了衣裳,进了前厢,一见秦七月和慕容白在那里,便狠狠瞪了燕召一眼,冷冷讽道:“想不到堂堂燕大将军,也是个爱凑热闹的。”
燕召心底颇有些尴尬,但面上却依旧冷静自持,淡淡瞥了眼暗处的王都尉,道了句:“你们谈。”转身便欲出房。
“红儿送客!”阿罗冷冷一句,转身便欲走回内室。
燕召脚下一顿,略一迟疑,还是抬步出门。
秦七月看着无视他的阿罗,头也不转地对慕容白吩咐了句:“阿白你先出去。”见慕容白不动,又催促了句,“我跟她单独谈谈。”
那头阿罗冷哼了一声。慕容白看看她,又看看坚持的秦七月,二话不说,退出门去。
出了门来,正看燕召示意手下,对此事严禁外传。底下几个侍卫,正拖了被秦七月打昏了的几个侍卫回房。他不好意思地说:“转角那边还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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