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还唤他韩君,这痴女子的模样,委实惹来她们好一通编排。
男子听姜灼华这般唤他,这才转头去看。目光落在姜灼华面容上的刹那,他呼吸不由微滞,忙又垂下眉眼。
姑且不说从未见过如此貌美明艳的女子,且这女子,斜椅而靠,腰肢恍若无骨,醉酒面颊微红,那双上挑的凤眼里,还含着一汪泪意,活脱脱一副刚被……委实不敢多看。
只开口解释道:“小姐过誉了,在下柳亭之,清乐坊的一名乐师罢了,如何敢于韩君相提并论。”
“哦……”姜灼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似乎很失态,心下暗骂自己几句,方才怎就糊涂到人仙不分了?竟将他认作韩君?
心里虽这般想,却不由的坐直身子,好生匀了匀气息,这才与柳亭之寒暄道:“你的箜篌弹的极好,曲子亦唱得好。”
柳亭之手里捧着赏礼,不方便行礼,便略弯一弯腰,谦道:“小姐过誉。”
说到此处,康定翁主轻轻摆手,示意柳亭之回去。
柳亭之再度对康定翁主行礼,转身回到了自己的琴后坐下。
他离开时,姜灼华一直看着他。他手里托着赏礼,腰背挺的很直,不似有些男子,含胸驼背,连衣襟都撑不满。且他走路时,上身不动,很是稳当,即无旁人紧张时的快步,亦无旁人得了赏赐后的得意摇摆,一看便是涵养极好的人。
这时,康定翁主说道:“方才两位的曲子,委实动人,引人入胜,竟是没听够呢,不如再来一曲。”
两位应下,商量两句,定下曲子,便开始弹奏。
乐起后,康定翁主看向姜灼华,见她竟还在看柳亭之,不由笑着摇摇头,挑眉问道:“怎么?喜欢这模样的?”
姜灼华一笑,看了康定翁主一眼,眉眼间媚色愈是浓郁:“是呢。”说着,指着一位击缶的男子说道:“你看他,虽看着强壮,但满身肌肉,过于魁梧,缺些美感。”
说着,又指了一位奏笛的乐师:“你再瞧他,容貌清秀,可是过于清秀了,叫人看不出半分男子的气度来,倒像个女孩子扮了男装。”
说罢,又将目光移回奏箜篌的柳亭之身上:“而他就不同了。乍看宛如谪仙,细看却又不失男子气概……”
说到这儿,姜灼华凑近康定翁主,神色愈是暧昧不明,接着道:“小姥姥,他个儿高,鼻梁也挺,你再看他拨弦的那双手……”
第10章
康定翁主闻言看去,柳亭之那双手,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在箜篌的弦上缓缓拨动,赏心悦目,实属一景。
但是一想到姜灼华看着这双悦目的手,心里头想得是些什么,康定翁主委实也看不下去了,不由失笑。
她将目光收回,看向姜灼华:“清音坊的乐师,大多都是出身贫寒之人,素有不少出众的乐师,被买回达官贵人府上,放在府里私养的乐队中。你若喜欢他,宴会结束就直接带走吧,清音坊那边我去说。”
姜灼华看看康定翁主,抬起酒杯对她对饮,而后道:“成。”
说罢,放下酒杯,复又将目光移到柳亭之身上。
这人虽只是一名乐师,但他身上,却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度,那双冷静的双眸下,似是蕴藏着所向披靡的力量,叫人看一眼便莫明被吸引,许是长久浸泡在乐曲中所酿出的气质。
真好,论样貌、论涵养,都远远胜过她前世那四个前夫。只可惜出身贫寒,入了清音坊谋生,若是给他出生在官宦之家,怕是迟早有一日会一飞冲天。
两位乐师又演奏一场,方才退下,换了舞伎上场。
叶适拿了自己的箜篌,刚在偏室坐定,便见翁主府负责此次宴会的管事走了进来。
他起身行礼,管事笑嘻嘻的免了他的礼,笑着说道:“柳公子好际遇,您就不必再回清音坊了。您的琴技,入了姜府小姐的眼,等下宴会结束,就直接随姜小姐回姜府吧。”
“啊?这……”这绝对不行。
叶适闻言愣了片刻,随即便开口搪塞:“在下身份低微,怕是不适合入贵人府上。”
谁知那管事接着道:“嗨,您何必妄自菲薄呢?留在清音坊那种地方,能有什么好前途?姜小姐的兄长,素与太子走得近,若是哪日太子去姜府做客,可不就是您平布青云的机会?日后入皇庭,为皇家演乐,那可就成了御用乐师,各中利益,还用我明说吗?”
叶适听罢,微微蹙眉,旁的乐师,这确实是最好的路子,可他不是真的乐师,无非就是以此身份掩人耳目罢了。
若非今晨文宣王突然来到清音坊,他也不至于顶替本该来翁主府那位暂且躲出来,可谁知,竟被一个莫明奇妙的姜小姐看上。
念及此,叶适行个礼接着道:“您所言极是,只是在下琴技尚不成熟,还在演练,委实不敢有此妄想。”
管事的见他这般不是抬举,正欲撂狠话,却听得与他同行的另一位乐师,不服气的酸道:“就属你金贵,旁人眼巴巴的盼着入贵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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