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别人问他名字,林渊总不好太过失礼,再则觉得这人心性也不坏,林渊憋了两天没说话也正是难受的时候,因此也不计较向南的说话方式,只拱了拱手而后单手捂嘴简单解释了自己。
向南哦了一声,“这名字真好听,一听就是有学问的。”
莫不是家里还有个妹妹叫羡鱼?当然,这话向南可不敢随口就问,这时代女子的名讳越是富贵家庭越是需要避讳。
向南虽然平时想得少了点思维糙了点,可还是知道坦率跟鲁莽不是一个意思。
看年纪也知道林渊没有及冠取字了,又是吴越郡的人,向南十分自然的叫他“阿渊”,林渊唇角动了动到底没有反驳。
然后林渊第一次跟其他人一起约了上厕所……
这事儿还挺新奇的,不过不可否认,也挺有趣的。
三个人照旧赵了领路的小吏陪着捧水洗了脸,在向南的带头下周子才也兴致勃勃的捧水洗了嘴。
林渊原本是嫌弃了,即使有仆役这两天每日清洗这水缸,可想想之前都是被那些人舀来洗手的,这如何入得了嘴?
林渊对此是拒绝的,可耐不住那两只二货不停怂恿鼓吹,于是最后回号房的时候林渊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阿渊你别再去多想别的就行了,你想想那样干净清澈的水清洗了口舌,现在你是不是张嘴哈一口气都不会闻到臭烘烘的味道了?”
林渊端正的坐在号房里,听见向南扒拉着墙边说了这句话,林渊岿然不动目视前方,周子才对于向南拉林渊进入两人的小团体这事儿有些不满。
你看看,原本应该是跟他扒拉墙边说话的阿南现在居然去扒别人的墙边儿了!
林渊见向南被另一边的周子才叫过去了,伸着头瞅了瞅确定向南没在左边墙边,这才抬手虚掩捂着嘴哈了一口气,果然没之前臭了,这才脸色好了不少。
最后一天的考卷考的是经义墨义以及诗赋。经义是取儒家经典中一句话或一段话,要求考生写出自己的理解,类似现代读后感之后的,看着简单可是要写出新意就比较难了。
好在向南拿到题之后发现是儒家经典中一句比较常见的话,当年现代高中三年为了迎接高考也是做过不下于五十遍,这回向南只能厚着脸皮借用那会儿看过的不同类型不同角度的标准答案,再综合一下这个世界的主流思想,最后倒是能写出一份还算不错的答案。
更让向南头疼的则是赋诗。今年圈定的诗主题是一个字,农。
其实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还真像苗大人说的那样,今年的考卷受了郡守以及圣上务实作风的影响,便是作诗都与农有关。
当然,这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了一个问题,大业朝正处于急速发展的状态,还未达到经济文化政治各方面的鼎盛时期。
特别是经济物质方面的发展,因为这是每一个朝代社会都不可避免的发展循环圈,只有人们满足了物质上的需求,才会开始去追求精神上的满足。
对于向南来说,这又是一个难熬的一天。
早上太阳出来的有点晚,且时不时的就往云层里躲一躲,向南想起前段时间连续了将近十来天的闷热,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像是吴越郡这种地势气候,之前越是闷热无风,那之后雨来得越快越急。
果不其然,中午的时候天上阴沉沉的,巡考官出来转了转,回头不得不命人提前将灯笼挂上,很多考生也提前将自己的灯具点上,以便视线更清晰。
过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哗啦啦风来雨来,甚至伴随着闷雷,可谓是声势浩大。
号房外面是一条走廊,这是供巡视衙役考官等人行走的,所以向南他们在号房里倒是不用担心雨会被风刮进来,可那风却是挡不住的。
向南最后没法子,只能转身将烛台放到矮一点作为凳子的木板上,自己撅着屁股虚坐在桌板上以己为墙尽量遮挡大风,一面用镇纸压好答卷角落,然后进行答卷。
这一场雷阵雨倒是给了向南一点难得的灵感,农无非一指农民二指庄稼,而这两者又是紧密联系着的,风调雨顺则农喜,旱涝之年则农苦。
小农经济的时代对自然的依赖实在太严重了,若是能够制造出能够让农民从土地上解放出来的器械……
这就是所谓的资本主义萌芽了,向南赶紧抓回跑得太远的思绪,最后修修改改写下一首紧扣“农”之一字的十六行小诗一首。
一开始号房对面不少读书人见着向南这番作态十分不耻,可等风哗啦啦吹得镇纸都压不住的时候,这些人最后也只能假装之前不耻向南这种行为的人里面没有自己,然后默默撅着屁股也背对外面的换了个方向。
巡逻的衙役小吏也只能瞪了瞪眼,一阵大风刮过,小吏帽子都差点吹掉了,于是小吏也不再说什么,双手捂着帽子摇摇头走了。
这场雨来得迅猛,走得却也算快,等到一个多时辰之后雨势变小,乌云风雷也散了,只留下淅淅沥沥连成一条条线往下坠的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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