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一来就安插了两个人手到属下这里,只不知他们有没有本事呆下去。”
这话一出,壬县丞顿时脸色一变,下意识回头看向南,这小子是喝酒喝多了么?居然敢这么挑衅大人,不说大人是他们顶头上司,便是大人身后跟着那四个带刀侍卫就能揍得你一会儿回家你老娘都不敢给你开门啊小子!
“大人,这小子酒量不行,一喝酒就耍酒疯……”
向南抬手阻了壬县丞慌张的解释,只笑着对闻衙头点点头,“明日你自己亲自去考验一回就晓得了,闻衙头态度很认真,倒是叫本官更放心了,毕竟衙役们都是替本官守护县城安定的。”
闻衙头三角眼瘦削脸,整个人也是挺瘦的,不过眼神够狠够冷,跟只瘦归瘦却有力量速度的孤狼似的。
闻衙头定定的看了向南半晌,而后突然一笑,笑弯了眼睛露出了牙的那种笑,拱手又跟向南以及壬县丞告辞,这才转身踉跄了一下渐渐走远了。
“总觉得这小子是在故意装醉。”
向南嘀咕了一声,旁边的壬县丞抹了把冷汗,不太确定此时自己是该如何尬笑,是该呵呵呢还是哈哈?
“走吧,壬县丞你也先回家吧,今儿天色也不早了,本官还要早些回去陪夫人,你也回去陪媳妇儿老娘吧,今晚就不再逛了。”
其实这会儿天色也说不上多晚,也就晚上七点多左右,街道上都还有人流,这边晚上没有宵禁。
不过县城门是晚上八点就已经关了的,街道上也是通宵都有专门当值的衙役在街道上来回巡逻。
没有宵禁,也算是刺激一些行当的发展壮大,比如说酒馆,比如说赌坊,比如说青楼,这些地方的街道什么能一夜都有客人流连。
当然,也因为这个,发生一些冲突事件也就更频繁了。
向南在第二日就接到了两个酒鬼互相告对方酒后伤人的事儿,这扯得,向南听着都觉得费时间,直接让人请了酒馆老板,再寻了两个目击者。
这事儿就直接水落石出,两边都有错,一人打二十大板,赔钱的事儿就算了。
接连几天处理了些鸡毛蒜皮的事,向南突然发现武陟县这边的老百姓还挺喜欢有事就敲鸣冤鼓的,不过这也说明这几年武陟县的县令都是性子温和的人。
要不然若是有一两个进衙门就要被剥一层皮的县令,那这些老百姓说不得也要跟其他地方的百姓一样,谈衙门而色变,宁愿闷声受冤屈也不敢去县衙求公道。
虽然是好事儿,可向南深觉这样不行,这一日大堂里又来了一群人,是的,真的是一群人啊,都是背着蔬菜水果或者豆腐大豆簸箕草鞋等物哗啦啦挤进来的普通老百姓。
向南正在大堂后面的隔间写东西呢,听见鸣冤鼓响起就连忙端正了官帽往前面大堂走,忍着公堂被一群大妈大叔老爷子老太太当成菜市场吵闹的画面赶紧走到明镜高堂下红褐木桌后,屁股都还没落到椅子上呢,赶紧敲了一声惊堂木。
于是大堂两边杵着木棒板着脸的衙役齐声喊着“威~武~”二字,公堂之上原本还在吵闹的人群顿时一吓得一个哆嗦,抱紧了自己的东西缩着脖子乖乖跪在地上安静如鹌鹑。
向南松了口气,先端起一旁的茶盏喝了一大口,也不管喝进嘴里的还有茶叶埂子,感觉喉咙润得舒服些了,这才抬手招了朶文书跟壬县丞,两人下去一个个的录口供。
一开始向南也是跟别人一样,坐在上面开口询问事情到底为何,结果这个闹喳喳那个瞎吵吵的,哪怕是他拍着惊堂木让人按照跪着的顺序来说,中途也有人会因为前面之人胡说八道而忍不住咋咋呼呼插嘴,总归是没办法问清楚的。
现在向南也明白了,要让来县衙告状的老百姓认识到秩序问题,那真的是很难,除非向南能不分青红皂白的谁插嘴就打谁板子关谁大牢。
显然向南目前还做不出那种事,没办法,只能用这种单独低声询问录口供的法子,虽然是要多花些时间,可好歹耳根子清静。
向南等着壬县丞跟朶文书忙活的时候就盯着下面的人群琢磨,这事儿真的不能继续这样下去的。
想想当初他在大山县的时候,基本上都没有升过堂,大家有啥事儿顶了天了就是来县衙拜访,那时候有宋县丞接待,基本事情都这么解决了。
向南觉得自己也能在这边设立个拜访机制,另外像是今儿遇见的这种事,就像大山县时那样由衙役给解决掉。
过这个就需要重新挑选出一波人单独出来成立一个或两个队伍,专管县城内老百姓纠纷,跟城管类似。
商户与客户纠纷不能给他们,这个得重新设置个“投诉部门”,让客人也能有个投诉某某商人做生意不厚道的渠道,也算是保护消费者权益……
“大人,这些人原本乃今日赶大集从乡下来摆摊卖东西的,因为一人趁着别人临时离开私自挪动了别人的摊位,后面的人跟着摆。等这人回来一看自己的摊位都被挤到街道上了,于是就争吵起来,往后挪摊位牵扯的人就越来越多……”
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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